第1305頁

　　  顧希當然知道程唯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他總不能說他任務的事情吧，所以他還得編造一個謊言：「如果我非要收養他呢？」

　　  「我們剛剛確認關係，我不想和你吵架，如果你非要拿我們的關係去投石問路，那我也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大方到去收養你暗戀對象的兒子，且還是一個品行如此不堪的人的兒子。」程唯道，「你如果想收養孩子，可以收養別人的，但杜莎莎的就是不行。杜莎莎品行不行，於彬家裡還是那樣的情況，既然知道孩子的父母是誰，直接給他們的父母就是了，何必收養？所以秦戈非，你不要試探我，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程唯的語氣非常的堅定，也非常的認真，跟他一向的態度不同，這一次，顧希能看得出他的較真。

　　  當然，如果是自己，反向思考一下，跟程唯的想法也是一樣的。「我有理由的。」顧希道。

　　  程唯挑眉：「你說理由，我聽著。」

　　  顧希道：「我欠那孩子一條命。」

　　  程唯似笑非笑：「那孩子還沒出生呢，怎麼救了你一條命？」

　　  「他沒有救我的命，但是他把命給我了。」顧希認真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你想說你前世欠他一條命，所以要今生還給他嗎？」程唯道，「秦戈非，你當我是傻子嗎？」  

　　  顧希聽著他兩次連名帶姓的喊自己，就知道他惱怒了。顧希道：「我真的沒有騙你，我以前很喜歡杜莎莎，所以也經常送她禮物，可是一聽到杜莎莎跟於彬在一起，我都把禮物給要回來了，這件事學校的人都知道，你也聽說過吧？」

　　  「嗯。」程唯道。

　　  「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哪有送出去的禮物還要回來的？」顧希又問。

　　  說實話，的確有。所以顧希最初給程唯的印象就是有點神奇，覺得這個青年特別的奇怪、不可思議。

　　  顧希又道：「那是因為就在杜莎莎找我的前一天，我做了一個夢，一個讓我痛苦一生的夢。在夢裡，於彬和杜莎莎在一起了，然後杜莎莎找了我，約我在那裡相見，之後學校就傳出我對杜莎莎糾纏不清的事情，也因此，於彬非常的討厭我，還找人教訓了我。可是杜莎莎還裝模作樣的來跟我道歉，說她不知道這件事這類的。在最初，我也以為杜莎莎真的不知道，所以我沒有放在心上。後來杜莎莎懷孕了，於彬也沒有要她的孩子，所以他們分手了。他們分手之後，杜莎莎沒有打胎，卻來找我了，她說不想要孩子變成私生子，希望我給孩子一個名分，我和她假裝夫妻。當時，我還沒有忘掉杜莎莎，所以我答應了。

　　  可是後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杜莎莎生了孩子之後，竟然不告而別了。等到杜莎莎再出現，已經是五年後了，而那個時候，杜莎莎和於彬重新在一起了。我也不知道杜莎莎跟於彬說了什麼，讓於彬以為是我強迫了杜莎莎跟我結婚，是我強迫了他們的孩子要變成我的兒子，所以於彬在我負責的案子上動了手腳，我也因此坐牢了。  

　　  我當時還跟於彬說，我並沒有強迫過杜莎莎，可以找杜莎莎作證。但是於彬說，就是杜莎莎跟他說的，說是我強迫了她結婚，還把孩子藏起來之類的。我坐了很多年的牢，出獄之後，我回了老家，也沒關注過杜莎莎和於彬的事情了。直到幾年後，有人來找我，抱著那個孩子的骨灰盒來的，那個人告訴我，那個孩子為了給我報仇，在於彬的飯食上下慢性毒，於彬也因此去了。於彬去了之後，孩子就自殺了。

　　  等我醒來之後，我嚇了一跳，我不知道這個夢是怎麼回事，但是那個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孩子，然後收養那個孩子，這是我欠孩子的。

　　  程唯，我是一定要收養這個孩子的，哪怕這個夢是假的，但卻如此的清晰，而且，現在發生的很多事情，跟我的夢境又是如此的接近，我就覺得，我好像重新活了一輩子一樣。如果……如果你還是無法接受這個孩子，那麼我很抱歉，我……我雖然捨不得，可是我還是選擇了這個孩子。」

　　  程唯想抽菸，可是車上沒有煙。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些事情，說顧希在說謊，可是看樣子不像。說顧希只是做夢？可是夢到這些也太奇怪了。突然之間，他想到了什麼：「你是在夢中看過那些醫術嗎？還要那些藥丸子的配方之類的。」顧希對製藥這塊如此的厲害，讓人好奇不已，他一直以為他在製藥是天才，但是今天聽顧希說夢中的事情，他突然有此想法。再說，他也是突然之間要那醫學文憑的。  

　　  顧希沒有想到程唯能腦補出這個，於是趁機道：「是的。在夢中，我本來是從事法律這塊事宜的，後來出獄之後，自然不能再從事這個了，所以我就學習醫學了，也開始學習製藥。我其實……我之前說的，一直在暗中看醫學書的事情都是騙人的，為了不暴露這件事。其實在做這個夢之前，我沒有在看醫學書，我寢室里的人都知道。」

　　  「你……」程唯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希又給了他會心的一擊：「其實早在夢中，我就已經不喜歡杜莎莎了。程唯，我在夢中沒有喜歡的人了，我對女人也生不出喜歡的心思，所以我喜歡你是真的，我……很喜歡你，你不要懷疑我喜歡你的心情。」

　　  程唯的心微動，這個時候還給自己表白，真是……拿他沒有辦法。「行吧，你要收養就收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