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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哥一看:「你這是要賣參啊,啊喲,這參我不懂,還真要叫大夫了。」
顧希手中的參,是他在喬望的那輩子,從冥界商城買的那顆,他拿出參也不過是個幌子,主要是告訴小二哥,他手中有貨。
小二哥評估不了人參的價值,趕忙叫了坐診的大夫。坐診的大夫四十出頭:「是這位小哥要賣參嗎?」大夫長得慈善,開口就笑,感覺大夫就應該是這樣。
顧希道:「我不賣參,我賣藥方,不知道貴店收藥方嗎?」
大夫一愣,這賣藥方可是大事情,而且:「你有藥方?是什麼藥方?」
「疾病的藥方。」顧希道,「老大夫放心,藥方是家中所有,不會引起麻煩。」
「家中所有?你……一個小乞丐家中有藥方?而且是我們這種大醫館沒有的藥方?」大夫道。語氣不帶輕視,卻也有幾分好笑的意思。
顧希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大夫行醫治病也只管收錢,不問銀子出處的,不是嗎?」
大夫哈哈大笑:「這倒是,不過收藥方的事情我做不了主,還得問東家。我們東家本家是宮裡的御醫,他是旁系,開了醫館,你既來了這裡,應該也是放心的。」
「久聞醫館善舉,我很是放心。」顧希道。
「既如此,你可懂醫?」大夫問。
「懂……比你還懂。」顧希回答。
「小朋友大言不慚,老夫行醫二十五年,雖不敢說醫術高明,但也當得起別人夸一句醫術高明。你比我還懂?」大夫略微生氣,這小叫花子說話太氣人。
顧希道:「我家中祖輩也是行醫的,自打出生我就在藥園子裡玩。」
「喲?我還以為你是個小叫花子,你這樣子……」大夫把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
顧希道:「慚愧慚愧,我被家中長輩趕出來闖蕩江湖,因不知外面物價,所帶銀兩已經花光了,故而……很是尷尬。」
大夫聽他的言行舉止,的確不像個叫花子。莫不是隱世家族?想來也是可能的。但被顧希說醫術比自己好,大夫卻是不服氣的。「那咱們就比比,就比醫藥上的知識,你看如何?」
「可以。」顧希爽快道。
半個時辰後,大夫的心情已經無法形容了。雖然他們比的是知識,但是從簡單到複雜的,每一個疑難雜症如何對症下藥,這個少年都對答如流。大夫不是那種無知的人,他也知道再比下去就沒有意義了,果然是隱世家族,大夫佩服道:「小大夫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朽佩服。老朽雖然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今日才碰到,也是餘生無憾了。小大夫請稍等,老朽這就讓小二去請東家,但東家府上來回需要兩炷香的時間,還請小大夫稍等片刻。」
「無妨,多謝大叔。」顧希也客客氣氣道。
待小二去請了醫館的東家之後,坐診大夫請顧希喝了茶,然後和他討論起了一些醫學上的事情。顧希學識淵博,讓老大夫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如果不是老朽的年紀大了,還真想拜小大夫為師。」大夫道。
顧希笑道:「大叔嚴重了,我性格頑劣,哪裡敢稱大叔的師父?若是大叔不介意,咱們平輩論交做朋友,如何?」
「這是老朽的榮幸。」大夫道,「老朽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老朽膝下有一女兒,她倒是可以拜小大夫為師。」
顧希一愣:「女子學醫?」雖然說在現代學醫不分男女,但是在古代好像有些計較。如果是女大夫免不了和陌生男子接觸,會引來家人的不滿。畢竟女子重名節,男女私下相處尚且有損名節,更何況是有所接觸。
「對啊,我朝不比前朝以及其他朝代,女子學醫也逐漸流行。尤其是宮廷里女醫不少,平日裡為貴人診脈也是女醫居多。」大夫道,「主要是女子生產的時候,穩婆不靠譜,所以女醫才逐漸流行。穩婆只是接生婆,並不懂醫術。而女子生產的時候,男大夫又不能在裡面,這樣一來,萬一難產的話,女子的危險很大。但如果有女大夫的話就不同了,女大夫既能看病,也能接生,萬一碰到危險,也知道怎麼處理最好。」
顧希一聽,這話的確是很有道理。
「君王英明,才有這等政策。」顧希道。
「國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可不是有個英明的君王嗎?」大夫道。
「女醫流行多久了?十幾年前可有女醫了?」顧希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自然是有了,約有三十多年了吧。」大夫道。
顧希心想,如果有三十多年的話,那麼當年長公主生產的時候,身邊肯定也有女醫,原主被調換,女醫可知道?可要知道是哪位女醫,對顧希來說並不難。別人尚且不知道,但太后一定知道,當年伺候長公主的人,也一定知道。
顧希的眼中閃過一抹深沉。他一向喜歡用文明的手段解決問題,就像解決楊潔一樣,如果楊潔沒有投機倒把,他也不會栽贓陷害她。可是原主父母的仇太大了,再加上原主和一整個村村民的仇,這一次,勢必要非常手段了。
兩炷香後,醫館的東家來了。說是東家,但其實是大夫的師兄。東家姓簡,太醫院院長也是姓簡。雖然隔了好幾房,但怎麼說都是同一脈。
而大夫和東家是同一個老師的,當年都是在簡家本家學醫的。學成之後,東家繼承家業,大夫成了這裡的坐診大夫。大夫如果自己開醫館的話,要成本不說,名氣也不如簡家的醫館,而且這裡除了月例之外,出診收的小費也是歸自己的,所以東家邀請他的時候,他就來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