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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望,你都拿了家裡那麼多的錢,怎麼還能讓媽為你準備行李呢?」一道我見猶憐的聲音響起。
那掐著嗓子說話的人,正是呂玲玲。
顧希無語,也不知道這姑娘又想做什麼,以他的年紀自然不會跟她計較。說實話,呂玲玲這個人是有點小聰明的,比如對喬母這個繼母,她一口一個媽,很熱情,但是什麼家務、衣服都是喬母乾的。喬母在她心中,大概就是奴隸般的存在,可憐喬母還以為呂玲玲真的喜歡他。
呂玲玲這個角色,放在小說世界裡,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白蓮花。
顧希沒有理會她,要知道這姑娘方才在火車站還對他橫眉怒眼的。
見顧希沒有理會自己,呂玲玲委屈的的雙眼紅了,好似顧希是個薄情郎似的。呂玲玲的床鋪也是下鋪的,在顧希的對面。她帶的行禮很少,就自己拎著的包,其餘的行禮已經郵寄走了。很多知青下鄉如果路程遠的會郵寄,因為很多東西背著不方便帶。
顧希把一個袋子放在上鋪床尾,從另一個袋子裡拿出一條毛巾和一個水盆,然後去端水了。端了水回來,他對下鋪的姑娘道:「同志,我在你床上坐一下,洗個腳。」
「沒關係你坐,這本來就是你的床鋪。」女同志道,「對了,我叫錢寧,去江頭村,你怎麼稱呼?」
「我叫喬望,去溪頭村。」顧希道。他水端來是洗腳的,早上走了不少路,爬上上鋪的話不洗個腳他不習慣。
洗了腳,他又去把水倒了,然後腳盆放在床底下,擦腳的毛巾放進了空間裡,接著上了床。
「喬望同志,你真愛乾淨。」錢寧道。她對顧希的印象很好,雖然顧希不高,人也有些瘦,但是長得白淨,看手也不粗糙,不是那種在家裡經常幹活的人。
「是啊,小望,你現在怎麼那麼愛乾淨了,以前不是不喜歡洗澡嗎?」呂玲玲又道。
聽到這話,錢寧道:「你們認識啊?」
呂玲玲笑著道:「我叫呂玲玲,喬望是我弟弟。不過……她被媽趕出家門了。」
「你們一個姓喬,一個姓呂,怎麼成姐弟了?」旁邊有人道,帶著一副眼鏡,是個高個子的男子,「我叫章知行,今年18歲,也是去溪頭村。」
呂玲玲道:「小望……小望他爸爸在他兩歲的時候死了,然後他媽媽帶著他們姐弟改嫁給我爸爸了。」
車廂里還有幾個人沒說話,但呂玲玲一說,他們就明白了。錢寧本來對顧希印象挺好的,聽呂玲玲這麼一說,也就沒有繼續了。
畢竟顧希的家庭有些複雜,大家不喜歡跟家庭複雜的人過多糾纏。
只不過,也因為呂玲玲的這番話,大家對顧希有了基本的想法。剛開始,大家見他穿的乾淨,衣服上也沒有補丁,還以為條件挺好的,沒有想到是死了爸爸,媽媽改嫁的那種。
火車還在哐當哐當的行駛,知青們剛出門的熱潮退了些,大家有的躺在自己的臥鋪上,有的是坐著,總之各忙各忙的。
快到中午的時候,知青委員會工作人員來了:「午飯時間到了,大家想吃午飯的可以去前頭買午飯,火車上的午飯不要票。」不要票,但是價格會貴上一些。
顧希的空間裡有喬奶奶包好的餃子、做的雞蛋餅,還有一盒紅燒肉,喬奶奶的手藝不錯,但跟顧希這種廚神級別的還是有點差距,再說,顧希對紅燒肉一類的食物並不喜歡。但是在這個年代,紅燒肉代表著長輩對晚輩的喜愛。
「小4,等我們到了溪頭村,得在空間裡做個灶頭,方便我弄點吃的。」顧希一邊說,一邊下去買午飯。同時還問下鋪的錢寧,「要帶午飯嗎?」
錢寧道:「不用了,謝謝,我家裡帶了些吃的。」
444道:「宿主,您可以買爐子,用爐子也能做飯菜,而且方便。」
顧希道:「味道沒有灶頭做出來的正宗。現世有煤氣灶、天然氣等,但做飯菜的話,還是灶頭用火柴燒出來的最好吃。」
「宿主你懂得真多。」444道。
「……」顧希一點都不覺得這句話是稱讚,在444眼中,他是最好的。
呂玲玲道:「我要吃午飯,你給我帶午飯。」
顧希瞥了她一眼:「要帶什麼?」
呂玲玲道:「一個飯、一個葷菜、一個素菜。」
「錢。」顧希道。
「還能賴你不成?回頭給你,再說我是姐姐,你是弟弟,就算請我吃一頓也是應該的吧?你怎麼那么小氣啊?」呂玲玲說話的語氣軟軟的,聽在別人的耳朵里肯定覺得她委屈。但顧希不吃這一套。
接著顧希又問其他鋪的人:「你們要帶嗎?」
「不用了,我家裡帶了。」
「幫我帶一份飯,一份菜,菜有肉的就好,如果沒有肉菜素菜也行。」說話的是那個戴眼鏡的,叫章知行,他拿出五塊錢,「錢先給你,免得你打菜錢不夠。」
看他出手就五塊,也知道是不差錢的,家裡條件應該不錯的。但條件不錯的怎麼會去溪頭村?要知道溪頭村是有名的貧寒地方。
一個車廂六個人,呂玲玲和章知行讓顧希帶了,錢寧和另外一個自己帶了,顧希看向最後一個男的,那人道:「我跟你一起吧。」他長得比章知行還要高,約莫有185了,眼神有些銳利,唇抿的很緊,鼻樑高挺的很,穿著襯衣和黑褲,就是那種姑娘們一看就會喜歡的英俊男人。見顧希打量著他,他又道,「我叫崔傅,也去溪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