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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秉清當然是你的孫子。」顧希突然道,「但是,南秉清卻不是長公主的兒子。」
「顧希,你把之前跟朕和太后說的事情,再同他們說一遍。」皇上道。
「是……」顧希把事情的經過又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南繼恩心中波濤洶湧,他沒有想到心腹敢瞞著他放了那個男嬰。他馬上道:「我記得秉清出生那天是晚上,且亂葬崗里定也是黑漆漆的一片,那些個在亂葬崗撿漏的人,又是如何看清那個人就是我心腹的?」
趙氏道:「這件事還得傳侯爺的那個隨從和那些個人來問清楚,別是這小子一張嘴,就什麼都成真了。」
顧希道:「那個人是不是侯爺的隨從,他們有沒有看錯,都沒有關係。我只要證明南秉清不是長公主的兒子就可以了,不是嗎?」
「你待如何證明?」趙氏問。心裡頭覺得好笑,這是不是兒子,又不是看長相的。
顧希道:「我剛才不是說了故事嗎?長公主的兒子,是她和南繼侯的血脈,並不是南繼恩的兒子。」
「這件事安家可以作證。」邵太后出聲,「當年公主回來之後,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哀家,哀家也因為這件事私下見了鎮北侯。」
南繼恩道:「是,秉清的確不是我的兒子,是公主和我大哥的兒子,我為維護公主的清譽,故而娶了公主,但這又不能證明秉清不是公主的兒子。」
顧希笑了笑:「既然南繼恩你承認公主的兒子不是你的兒子那就行。」接著顧希對皇上和邵太后道,「皇上、太后,我想滴血驗親。」
「滴血驗親?」皇上琢磨著他話中的意思。
「既然南秉清是長公主和南繼侯的兒子,那麼他的血液和南繼恩的血液,肯定不會融合的,是不是?」顧希問。
第三十章 冊封固郡王
顧希的話,在南繼恩等人的心中敲響了警鐘。
如果南秉清是長公主的兒子,那麼他的血液和南繼恩的血液不會融合。可如果融合了呢?那就說明,他不是長公主的兒子。
「南繼恩……鎮北侯,你敢滴血驗親嗎?」顧希道,「如果你們的血液融合了,證明南秉清是你的兒子,那麼也就說明,你用自己的私生子換了長公主和南繼侯的兒子,狸貓換太子,你的心思可真歹毒。」
「來人,滴血驗親。」邵太后道。
「不用了。」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眾人看去,只見鎮北侯老夫人跪倒在地上:「皇上、太后,這件事是老婆子一人所為,和繼恩沒有關係。」
「娘。」南繼恩痛聲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知道,娘是打算犧牲自己來救他,可是他……可是他不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大膽。」邵太后猛地站起,直接拿起茶杯砸了過去,「你敢換掉哀家的孫兒,哀家要你的命。」
茶杯扔到鎮北侯老夫人的身上。
「母后請息怒。」皇上道,「且聽聽她是怎麼說的。」
鎮北侯老夫人道:「當日,長公主生了孩子之後,繼恩高興的抱來找我,說他有嫡子了。可其實我早就知道,長公主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而且,長公主的孩子如果變成他的嫡子,勢必是將來的世子,要繼承侯府的爵位,那麼他真正的嫡子以後怎麼辦?我很不滿,所以就把繼恩支開,讓他去守著公主,再藉口我要看看孩子,把孩子留了下來。繼恩走開之後,我就讓人換了孩子。
其實繼恩有個外室,他以為我不知道,但是我也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個外室去子留母的事情還是我做的,繼恩還以為外室是難產去的。我不忍心把自己的孫子養在外面,所以才有了這個計劃。而且,那天公主在生了明珠之後直接就去了,孩子一直在我的院子裡,剛出生的小孩兒一天一個樣,他根本不知道孩子已經被我換了。
事後,我又告訴他說,外室的孩子一旦被人發現,就是庶長子,這對他的名聲不好,所以我把孩子送去鄉下了。他也一直以為孩子就在鄉下,沒有多問。
那個孩子是我叫下人送去亂葬崗的,事後那個下人一直沒有回來。我這些年一直想不通,還以為是下人怕了這件事,所以跑了,原來是孩子沒有死。
皇上、太后娘娘,這件事跟繼恩無關。他對皇上忠心耿耿,對公主又情深義重,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老婆子我心思歹毒,不求皇上和太后原諒,老婆子我這就把命賠給這個孩子。」說著,她直接朝著柱子上去撞。
眾人措手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她跑了過去。
同時,一道身影飛過。
又同時,一個木藤飛出。
原是杜清則到了鎮北侯老夫人的前面,阻止她撞柱子。而那木藤,也纏住了她的腰身,直接拉住了她。木藤是從顧希手中出來的,顧希冷聲道:「你縱然有罪,也要皇上定罪,你這一死,我和明珠的身世豈非是非黑白說不清楚?」
接著,顧希跪下:「請皇上為我做主。」他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世,但是他證明了南秉清的身世,只要南秉清不是公主的兒子,那麼公主的兒子就是另有其人。而這另有其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小舅舅,你可清楚了?」皇上問杜清則。
「關於南秉清和顧希的身世已經清楚了,關於其他的事情還要細細詢問。」杜清則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