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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停滯於包前,這個問題問的秦疏有些苦惱起來。
理論上是這樣,如果雲漾不是他師弟,他倆非親非故的,他肯定不會擔心。
但是……
雲漾既然已經問了這個問題,尋常答案是肯定不能說的。
秦疏抓過包子,放在雲漾的碗中,笑眯眯的道:「不管你是不是師弟,只要你是阿漾,我都會擔心。」
一句回答了相當於沒有回答的話,卻讓雲漾原本十分平靜的心起了絲波瀾。
他放下破邪劍,洗乾淨了手,坐在秦疏身邊安靜的用膳,沉默不語的讓秦疏不止一次偷偷的看他。
一句話也不說只吃飯的樣子看起來好乖好乖。
想摸。
小師弟真好看啊。
心裡的躁動有些按捺不住,秦疏還在這般想著,手就微微已經抬起了。
恰在此時,雲漾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轉頭對上他炙熱的目光,「師兄總盯著我做什麼?」
「沒沒沒沒沒沒!」偷看的小心思直接被方面戳破,秦疏渾身一個哆嗦,抬起的手瞬間放在了桌下,下意識頭搖的像個撥浪鼓狡辯,「我沒,沒有盯著你。吃吃吃,吃飯,包子……香……」
他有些語無倫次,為了避免尷尬,說完後立刻低頭去喝粥,卻被燙的立刻站起了身。
「師兄。」雲漾皺起眉頭,要去檢查他的傷勢,卻被秦疏伸手阻止了。
「我沒偷看,我真沒偷看你。」
仍舊不死心的辯解著。
秦疏有些欲哭無淚,扭頭背對著雲漾,吐出舌頭,用另外一隻手扇著風,企圖讓自己好受一些。
那粥他沒注意溫度,喝下後才發覺那樣燙,舌頭現在已經被燙的麻了。
雲漾默不作聲的倒了一杯冷水來,放在秦疏的手中,見他有些拘束,想到他剛剛的辯解,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師兄應該小心些。剛剛我也沒有說不相信師兄,師兄不用再繼續解釋了。況且師兄比我更加好看,若是看,師兄也應是看鏡子中的自己。」
茶杯放在了秦疏的掌心中,收回手時候,他的手摩挲過秦疏的手指,明顯的感覺到秦疏的手顫了下,掌中的茶杯有些不穩像是要掉下去。
雲漾立刻握住了秦疏的手,直到他抓住茶杯後,才收回手,黑眸直勾勾的盯著秦疏,「師兄總是這般不小心。」
那般溫柔,甚至還帶著點笑意,聽的秦疏耳根子都酥了下。
他覺得被雲漾碰過的地方溫度高的離譜,離譜到讓他不禁快速的喝了口水,壓去心中的凌亂,然後裝出一副平靜的的樣子,坐回桌前,「我下次會小心,謝謝阿漾。」
「師兄不必與我客氣。」
站在一邊目睹了這怎麼說怎麼奇怪一幕的李三:「……」
好像有哪裡說不出的不對勁。
這兩人怎麼總覺得奇奇怪怪的,跟有什麼貓膩一樣。
但他倆也沒發生什麼。
吃過飯,秦疏收拾了一下桌子後,叫上李三,三人一起圍著桌子開始討論接下來的打算。
「我們如果要推斷出兇手下一個目標是誰的話,就要先知道先前那些失蹤找不到的人。」秦疏說。
「如何得知。」李三道:「失蹤的人肯定有記錄,但憑我們是看不到的。」
秦疏斜睨了他一眼,「那可未必。」
李三有些茫然。
秦疏繼續說:「你忘記了,你現在是什麼?要是你溜進去找記錄的話,是肯定可以的,因為根本沒人看得見你。」
李三一激動,猛的拍了拍桌子,「說的也對!」
桌子被他拍的震動了一下,一直未說話的雲漾看了他一眼,李三的激動一下子煙消雲散,頓時坐下,瑟縮著腦袋,一動不敢動。
為什麼,為什麼在對秦疏時,這位大哥溫柔又體貼。
在對他時,恐怖的跟要吃人的猛獸一般。
從眼神,到渾身的氣息,都透露著凜冽的危險,好像他再多說一個字,這位大哥就會抽出他那把總是被包裹住的劍,砍死他!
人比人,傷心死人。
哦不,應該是鬼比人,傷心死鬼。
李三已經在心裡醞釀出了黃河水那般多的眼淚。
「但是你找不到也是個問題。」秦疏沉思道:「要不然我們去挨個調查詢問也是可以的,就是太費時間,太折騰了。」
「不用。」雲漾說:「已經有最新失蹤者了。」
秦疏立刻看向他,「誰?」
「包子鋪老闆的孩子。」雲漾道:「今早沒出攤,聽人說是十歲的女兒找不到了,著急尋人,就沒有出攤。」
「報給衙門的人了嗎?」
猛然想到什麼,秦疏又問:「那些失蹤的人,僅僅只是失蹤,一具屍體也沒有發現嗎?除了李三的。」
第27章 今晚夜色真美
「有的。」李三說:「我沒死之前,是總能聽到今天有人失蹤,明天有人死了的消息。所以還是有失蹤人的屍體被發現過,只不過鑑定出是如何死亡的,我便不清楚了。」
「那有抓到兇手嗎?」
「沒有。」李三搖搖頭,「抓到了,估計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秦疏有些萎靡的嘆了一口氣。
知道最大線索的李三偏偏把殺自己的兇手給忘記了。
就像是老天爺給他開了個玩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