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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鋒利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修長的身影投射一片陰影在秦疏身上,即使他沒有說話,也無端的生出那種強大的壓迫感。
秦疏在雲漾冰冷的目光下硬著頭皮穿上了鞋子,感覺這個小師弟看著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一種複雜他形容不出來的情緒。
他感覺到了殺意,希望是他感覺錯了。
畢竟雲漾都救他了,不可能又想殺了他。
「在師兄傷口未好之前,便留在這牛塞村。」
秦疏唔了一聲,揉了揉空空的肚子,眼睛亮亮的看著雲漾,「阿漾啊……師兄我有點餓了,有吃的嗎?」
既然是個村莊,那肯定沒什麼好吃的。
但當眼前都是一些沒油水的野草時,秦疏吞了吞口水,感覺碗裡的粥讓他有一些無從下口。
他想吃肉。
無肉不歡。
這擁有死亡之色的菜可以吃嗎?
拿著筷子得手微微顫抖,秦疏嘗了一下,臉都綠了。
雲漾就在一邊看著,並沒有吃,他不吭聲的時候就是一個活閻王,坐在那裡讓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看出秦疏臉色不對,雲漾微微勾唇一笑,「不好吃嗎?」
背脊竄上一陣寒意,秦疏艱難的搖搖頭,生怕雲漾吃人。
沒想到他後面一個人出去,在後山打了幾隻野兔子來,扒皮扔給了這家農戶的女主人,要求她做淡點。
得到一大筆錢的女主人忙不迭失的應下,連忙走進了廚房。
秦疏和雲漾在的宗門是一個很有毒的名字——合歡宗。
沒什麼用,就是個名字。宗門裡就三個人,年邁的師父,秦疏,雲漾。
三人整天在山上,雖說過著隱居的生活,但是伙食什麼的都不差。
秦疏與雲漾都是從偏遠的山村里被師父抱去合歡宗的,師父死之前特意拉著秦漾的手,說合歡宗就兩個人太寂寞了,讓他們回村過一輩子。
秦疏便帶著雲漾開始了回村之旅。
秦疏不禁思考,他能來這書里,必然也能出去。
這本書的主線就是回村,只要跟雲漾一起回村,他會不會就可以回去了!
想到這裡,秦疏不禁點了點頭,覺得大概就是這樣了。
兔子肉散發著的香味讓勾起了秦疏偌大的飢餓感,他坐在石椅上,眼巴巴的盯著在簡陋廚房裡忙活的女主人,肚子叫的越來越大聲。
雲漾無形中壓迫的目光看來,秦疏在一剎那感覺肚子都不敢發出什麼聲音了。
他側頭看著雲漾,努力露出一抹超級燦爛的笑容,「阿漾怎麼了?」
「看大師兄久了,越發覺得大師兄美了。」雲漾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完全叫人分不清男女。」
這是誇讚嗎?
這誇讚不如不說。
一開口氣氛都帶著死亡的味道。
秦疏怕了。
畢竟雲漾目前看起來就是一副別惹我的樣子,再加上知道他本性,在秦疏看來,雲漾每時每刻都是殘暴兇狠想殺人,想吃人的狀態。
這麼一想,秦疏便有一些瑟瑟發抖。
他瞅了雲漾一眼,絞盡腦汁的想了幾個形容詞:「阿漾你也美,美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哎呀我看著都害羞了。」
然後,他發現身邊坐著的這個美少年小師弟目光又變得怪異起來了。
秦疏默默地將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兔肉燉好,女主人端了出來,沖秦疏兩人笑了笑,便去一邊忙活去了。
被雲漾盯著,哪怕兔肉散發出來的香味在使人流口水,秦疏也不敢動。
為什麼怕雲漾呢?
仔細想想,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好像理所當然就害怕起來了。
秦疏盯著那兔肉許久,終於還是伸出了手。
蒼白的指尖在快要觸碰到筷子時,雲漾突然笑眯眯的開口:「大師兄日後莫要在這般誇人了。」
秦疏身體僵了片刻,眼睛還是捨不得從兔肉上挪開,隨口道:「為何?」
「夸女子的詞語,大師兄用來夸男人,會讓人發火的。」他還在笑,語氣中卻生出寒意。
秦疏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立刻道:「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阿漾你要吃嗎?」
氣息陰冷的少年撇了一眼碗裡並沒有多少的兔肉,站起身:「不了,我去附近轉一轉,大師兄慢慢吃吧。」
估計他在,眼前的人怎麼也不自在。
差點死亡過後,這個師兄倒是越發怕自己了,以前的清冷漠然都不復存在不說,動不動就像個見到可怕猛獸的兔子一樣,一臉弱色。
都不如從前了,現如今就是個空有絕色皮囊卻無比麻煩的人。
眉眼浮現一抹陰鷙,雲漾抿唇,起步離開。
秦疏才咬了一口兔子肉,就被雲漾身上突然出現的殺意驚的差點咬不動,他瞅著雲漾離開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有一些悲涼的嘆了一口氣。
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回村了就能回家。
若不是受傷了,他還真想跑。
誰知道在雲漾身邊會不會被他看不順眼時一劍殺死。
小說後面沒繼續寫,劇情他也不知道,唯一記得的是……
這本小說的分類好像是靈異鬼怪。
意思就是,他可能會遇見鬼。
秦疏撓撓頭,想著鬼應該也沒什麼好怕的,將碗裡的兔子肉全部吃光,一點湯也沒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