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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也知道了黑丫頭叫李小青,從小就調皮頑劣的很,極為欠收拾。
雲漾站在床邊的時候,秦疏已經有些迷迷糊糊快睡過去了,猝不及防的有黑影子籠罩而下,他受到了不小的驚訝,睜開眼的同時也連忙忘裡面滾了滾。
雲漾站在床邊,盯著他受驚的臉,抿唇道:「師兄做噩夢了?怎地如此害怕?」
秦疏:「沒有。」
我只是怕你突然抽出你的長劍砍死我。
至今還怕雲漾半夜偷襲他這件事,秦疏想,就算打死也不能讓雲漾知道,否則到時候別說砍了,雲漾可能直接想把他活埋。
「你有打聽到什麼消息嗎?」見雲漾目光灼熱無比的盯著自己看,秦疏立刻岔開話題,被他那眼神盯得莫名發毛。
雲漾錯開目光,淡聲道:「沒什麼有用的消息。」
「所以我們現在是連河裡的水鬼身份都確定不了。」秦疏說。
雲漾頷首,而後又搖頭,「也不盡然。」
「村子裡面有幾個老人說,他們半夜過路時,會時不時看見那條河裡的河水變得烏黑一片,極為滲人。但由於那鬼也不出來害人,他們便都裝作不知道。死於河中的那些女人,都化為厲鬼了也說不定。師兄……」
他頓了頓,沖秦疏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師弟覺得該去給你打造一口棺材了。」
秦疏:「……」別這樣,我還不想死。
「河水變黑的時間是每個月十五亥時到子時,明日便是十五。」看他一臉生無可戀,雲漾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沉聲道:「明晚去河邊瞧一瞧,這東西究竟想怎麼樣。」
他身上的氣息瞬間變得冷厲無比。
秦疏小雞啄米般點點頭,忽的發現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
「阿漾……你今晚睡哪?」
雲漾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下的床,懶的開口的模樣已經給了秦疏答案。
「要不你……打地鋪?我……不習慣和人一起睡,半夜會踹人的。」在他冷厲的眼神中,秦疏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最終秦疏還是和雲漾擠在了一張床。
被子很薄,夜裡的溫度很冷,秦疏又一直在發燒,睡著的時候冷的不行,下意識就往雲漾懷裡鑽。
鑽到懷裡還不夠,還反手摟住了雲漾的腰,在他胸膛處蹭了蹭,才睡了過去。
雲漾被折騰醒,睜開眼,透過月色打量著近在咫尺的容顏。
這張臉無論誰看了都會不自覺的屏住呼吸片刻,只因太令人驚艷了。
他自始至終都記得,初見這個大師兄時,他手握長劍,面色冷淡,沖他微微一點頭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秦疏比現在要小上許多,可是模樣已經如同現在一般,令人驚艷萬分。
第一眼,雲漾都沒認出他是男的。
那個時候的他目光怎麼也沒辦法從秦疏臉上挪開。
後來秦疏太過於冷漠的性子讓雲漾漸漸地對他失去所有好感。
他生性殘暴狠厲,從小就是個耐心不多的人。
秦疏性子淡,話不多,平日裡也根本沒多少表情,與他的性格完全衝突。
開始他還會偷偷張望他幾眼,再後他乾脆直接忽略秦疏這個像木頭一樣沒有多少感情的病秧子大師兄。
直到師父死去,他們下山離開,在半路秦疏被惡鬼纏身醒來後性子完全改變。
變得更加鮮明,更加的像個……正常人了。
不再是那高高在上,清冷漠然,對誰都疏離萬分的大師兄了。
懷裡的人動了動,因為冷抱的他更緊了,雲漾被勒的有些難受,拿開了他的手,神色冷淡的想起身。
哪知剛把手拿開,下一秒又纏了過來,這一次還是雙手雙腳。
秦疏完全睡熟了,以至於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危險的事。
神色沉沉的盯著眼前的人許久,目光不由得落在他蒼白的唇瓣上。
距離得太近,以至於他能感覺到屬於秦疏身上的溫度,滾燙的驚人。
雲漾重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後,秦疏第一反應就是手好酸,腿好酸,頭好疼。
他揉著眼睛從床上起身,發現雲漾已經不在床上了。
穿好鞋子和衣服走出來,秦疏也沒發現雲漾的身影,四處尋找片刻無果後只能回屋子問李小青:「那個看起來很可怕的大哥哥呢?」
李小青:「去山上了。」
「去山上做什麼?」
「捉兔子。」
說到這裡,她舔/了/舔嘴巴,一副垂涎的模樣盯著秦疏,「哥哥,等會那個大哥哥給你的兔子肉你能不能給我嘗一口?」
雲漾上山打兔子給他吃?
秦疏覺得有點奇葩,見李小青想像到快流口水的模樣,隨意點點頭,「到時候真有的話分你一點。」
「謝謝哥哥!」李小青蹦蹦跳跳了起來,還想逮著秦疏親他,被秦疏快速的躲開了。
雲漾晌午才回來。
他隨身攜帶的長劍染了血,手上提著許多山雞兔子等屍體,秦疏盯著他的劍,不禁暗想:這麼好的劍用來殺兔子山雞,會不會太浪費了一些。
「感覺怎麼樣?」將那些山雞兔子遞給李小青的母親,雲漾回頭,看了秦疏一眼,語氣不咸不淡的問。
「還好還好。」秦疏注意力還在他那把劍上,聞言敷衍的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