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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
他表情猶如被一萬隻蒼蠅叮了樣,難看至極。
說句真話。
他想吃小孩。
「我有點事問你,你過來一下好不好?」忍住心裡的憋屈,秦疏再次沖她招招手,露出一抹十分勉強的笑。
堪稱想吃小孩的笑,十分恐怖。
黑丫頭一邊吃著糖人一邊左右看了看,猜出來她在看什麼,秦疏道:「不用看了,那個嚇人的哥哥離開了,現在不在。」
黑丫頭蹦蹦跳跳的來到了秦疏面前,沖他咧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然後晃悠了一下手中的糖人。
秦疏眼皮子直亂跳,他也回之一笑,忍住想張嘴嚇她的衝動,「小丫頭,你知不知道村口那條河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呀?比如說死過人或者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你知道的話跟哥哥說一說好不好?哥哥請你吃糖人。」
黑丫頭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你點頭搖頭分開我都知道什麼意思,你合在一起是啥意思啊?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黑丫頭說:「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告訴你。」
秦疏這下不光眼皮子一直在跳了,額角的青筋的突突的直蹦躂。
小孩子都是魔鬼。
這七八歲的小孩子更是。
他哪裡招惹她了,她幾次三番出言帶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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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你跟哥哥說,哥哥買糖人給你吃。」秦疏好脾氣的笑了笑。
黑丫頭呵呵一笑,「我才不信。要給我買糖人也是那位嚇人的哥哥給我買的可能性大一些,你……你看上去就很窮。」
秦疏:「……」我再給你一次好好說話的機會。
聽她的語氣,秦疏聽出她似乎格外的怕雲漾。
眼珠子轉了轉,他揉了揉黑丫頭的腦袋,笑道:「我跟你講,這是那位可怕的哥哥讓我問你的。他說你不說,他回來會吃了你的。」
黑丫頭吃糖的動作一頓,咧咧嘴,瞬間哭了起來:「不要吃我,我皮糙肉厚,不好吃的。哥哥你看起來細皮嫩肉的,你給那位可怕的大哥哥吃吧。」
她哭的十分慘,眼淚鼻涕一起出來,秦疏看的腦殼都快炸了,聽到她說的話差點沒直接氣的翹蹄子。
熊孩子。
聽聽這都是一些什麼話!
興許是威脅有用了,秦疏把她哄的不哭了之後,她才憋嘴道:「你說的是村口往東的鴦河嗎?」
秦疏思考了一會她說的那個字是什麼字,思索未果後想了想那條河確實在東,點頭道:「應該就是。」
「我聽的都是我阿娘給我講的一些老故事了。你要聽嗎?」
秦疏點點頭。
「那,那你保證,如果那位可怕的大哥哥回來你別讓他吃我,你讓他要吃吃你,我就告訴你。」
第5章 別這樣,我還不想死
她又咧嘴,紅了眼睛,秦疏沒想到她來這一出,連忙哄道:「沒問題沒問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可以說說你聽你阿娘說了拿著故事嗎?」
黑丫頭這才高興了,說:「我阿娘說,以前村子亂,男未成親女未嫁就在一起的有很多,那條河就是這種人的常聚地。他們雖然大膽,但是也得藏著掖著,在人發現前就跑走了。那條河死的第一個人是個很年輕的姐姐,聽說那個姐姐很漂亮,但是在跟人有婚約後和別的男人行了苟且之事,被人發現,直接按在河裡淹死了。」
「當時她肚子裡已經有孩子了。這種事都是我纏著我阿娘我阿娘才全部告訴我了,要不然你可聽不到。」黑丫頭有一些驕傲噘嘴道。
「是是是,多虧了你。」秦疏有一些嫌棄她講的慢,恨不得把她腦子裡面知道的直接塞進自己腦子裡面,省的她還講:「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不知道了,我就知道第一個死在鴦河裡面的這個姐姐。後面又多多少少被抓住了一些,都被淹死了。有的是投河自盡的,有的是被逼死的,有的直接被人強行淹死。那條河原本叫鴛鴦河,後來因為死的都是女子,就去除了鴛,叫鴦河了。」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秦疏問。
黑丫頭想了想,「這個村子裡面的人是在我出生之後才漸漸多起來的,在阿娘還小的時候發生的吧。」
那也有幾十年了,那麼多屍體在河裡估計早就腐爛變臭了,那些人還敢在河邊洗衣服,不怕出事嗎?
「屍體就扔在河裡不撈出來嗎?」秦疏問。
「他們都覺得晦氣,對那條河的事情都閉口不談,撈屍體更不可能。這麼久不也沒什麼事嗎?」
秦疏心想,那可不一定,現在不就出事了嗎?
他撇了一眼自己腳腕上的黑圈圈,心情有一些鬱悶。
「你怎麼了?」
看出他心情不好,黑丫頭遲疑了一會,把自己舔過的糖人放在秦疏面前,「看你好像很傷心的樣子,我就勉為其難給你咬一小口好了。就一小口哦,你敢多咬我就哭給你看。」
秦疏:「……不用了。」
謝謝你的勉為其難。
雲漾回來時天已經黑了。
農戶家裡一間大房子分割成了兩室,一室睡,一室放雜物。
放雜物的被農戶清理出一張床出來,秦疏就在這張床上躺著。
他晚上和黑丫頭的家人一起吃了飯,說是飯,就是一人一碗稀粥,完全不夠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