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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得恭喜大姐。」李洛道,笑容很深。
章練白坐在馬上,經過望月樓的時候往樓上看了一眼,仿佛知道他們在上面,對上了李淋羞答答的視線,他的俊臉也不自覺的紅了。
其他在望月樓的姑娘們見了,以為章練白看的是自己,然後尖叫了起來。有人問:「是不是在看我?」
「亂說,在看我呢?」
「你長得這麼丑,榜眼怎麼可能在看你?」
姑娘們爭先恐後的,說的還不輕,聽的其他人一陣譏笑。
探花郎才是最風流倜儻的一個,眉眼如花,那一雙桃花眼極其的風流,嘴角帶著笑,十分的調侃。他動作也極其無賴,手指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然後又朝著大家揮手。
這是飛吻呢……
只不過:「這探花郎有些眼熟。」李池道,「我會試的時候就碰到了他,真的覺得有些眼熟。」
「沒發現。」
「眼睛有些眼熟。」李池道。
遊街之後,章練白想去望月樓找李家那些人,但是被人叫住了:「戶部尚書?」
第163章
章練白心中有幾分緊張,他不知道戶部尚書叫他去做什麼?但是自己剛中榜眼,心底也是有幾分明白的,於是忙道:「請。」
戶部尚書府
戶部尚書在太子宴在世的時候,就跟他不對盤,那個時候齊王還只是王爺,西北的銀兩他總是扣下。這老匹夫能留到現在,就是因為六年前的內亂,他竟然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可見手段不簡單。
「章練白見過大人。」
戶部尚書擺擺手:「老夫也不拐彎抹角了,今天叫你來,是要給你介紹一件喜事。」
喜事?聽的章練白心跳一跳,難道說是……他趕忙道:「所謂喜事無非是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我已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夜需到月底,不知大人說的喜事可是他鄉遇故知?」
戶部尚書眯起眼,章練白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相當明白。也許已經聽出自己的言外之意,所以馬上引用了這句話,可實際上,他的確是要做媒。但現在被章練白這麼一說,他哪裡還開得了口?但戶部尚書活到這把年紀了,說話也是直接,一個新科榜眼而已,他也不需要猶豫再三,便也直接道:「你已有親事?訂婚了?」
「年前訂的婚,月底就成親了。」章練白也直接回答。
「哦?對方倒是有眼光,你們……村子裡的人?」那個時候章練白只是一個舉人,能說親的應該也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吧?和秦尚書家的孫女比,那根本就是懶蛤蟆和天鵝肉之別。說起來自己的孫女已經嫁人了,不然他也想從新科一甲里選人。
「不是,是忠勇侯府的大小姐。」章練白道。
哦?戶部尚書眯起眼,有些意外。怎麼都沒有想到是忠勇侯府的,章練白一個一窮二白的寒門子弟,怎麼會和忠勇侯府的說上親事?
「你們這是怎麼認識的?」戶部尚書問。
章練白心裡有些不悅,這是私事,而且說出來也有損姑娘家的名聲,但戶部尚書卻問了。可他不回答也不行。「我跟大小姐原來並不認識,在說親前只見過一次面。中秋燈會那天,我受侯府三房少爺聘用,為他們猜字謎。後來忠勇侯被綁架,我跟著他們一起找了一會兒,故而跟侯府的大少爺李鴻才認識。」其實是李水雲所聘,但章練白不想損姑娘的名聲。
忠勇侯被綁架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也因此齊王踢了人口販子在京城的窩,這件事廣為流傳。所以章練白說的,戶部尚書也是信的。
「後來是去年陛下生辰那天,李鴻兄問了我家中的情況,知道我沒有說親,便為我說了李淋小姐的婚事,再後來我請官媒上門提親,親事就定了下來。」長兄為父,李鴻提起的婚事也說的過去,章練白隻字不提李洛。
原來如此,戶部尚書明白了。「既如此,老夫就不操這個心了,月底就等著喝榜眼你的喜酒了。」
「原還不好意思請大人喝喜酒,今大人這麼一說,練白沒有父親,厚著臉皮請大人坐一會高堂。」章練白順著道,也算給戶部尚書臉面了。
「那老夫就坐一會高堂了,哈哈……」
從戶部尚書府出來,章練白髮現自己的內衫有些濕了。戶部尚書的態度非常的溫和,但是他還是心驚膽戰的,如果戶部尚書因為這個原因而遷怒於他,恐怕有些不妙。
大家都知道戶部尚書和秦尚書關係很好,而秦尚書是大皇子的外公。身入朝廷哪個派系都不占,這是不可能的。他佩服李洛的膽識和胸襟,既和他成了姻親,就必定和齊王那邊牽連在—起了。
章練白並非貪生怕死之輩,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會走下去。何況忠勇侯府的人都是不錯,不管是李楊氏,還是那個溫柔文靜的姑娘。想到了李淋,章練白心頭有些歡喜,男人想到了自己心儀的姑娘,總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更何況章練白家裡窮,現今十九歲的他,連姑娘的手都沒有牽過,更別說跟女人的那檔子事情了。
所以哪裡能不期待?
剛訂下親事的時候,李淋繡了衣服、荷包和鞋子給他,他晚上還做過夢呢,夢裡是痛快了,但醒來之後有些害羞的去洗衣服。
他那幾天心情特別好,他母親都為他高興呢。
到瞭望月樓,沒有看到李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