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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本侯打小就發誓要當知法守法的好人。」李洛回應。
刑部尚書嘴巴抽了一下,敢情李小侯爺現在不是小孩似的。
「而且,便是不把信交給刑部尚書你,也該交給他的直屬上司御史大夫啊。監督使是御史台下屬機關,不是嗎?」李洛又道。
御史大夫站著也中槍了,對寇齊有幾分恨上了。什麼人不好告,偏偏告於小將軍,不知道於小將軍是齊王的表哥嗎?不知道聖上師從於老將軍嗎?不帶這樣坑上級的。
今此之後,李小侯爺口才之好,聞名精彩。五歲孩子滔滔不絕的辯論,口若懸河的論法,讓整個朝廷的百官目瞪口呆。
有人還覺得,這年頭什麼都可以沒有,這口才不能沒有。
「來人。」
「皇上?」
「把寇齊拿下,越級告上級,安律杖刑一百下。再著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司會審西北監督使私闖西北將軍府,偷機密軍機要件一事。」照寧帝下旨。
「刑部領旨。」
「大理寺領旨。」
「御史台領旨。」
「把這晦氣的東西給朕押下去。」
「押下去……快快押下去。」海公公趕忙催促。
「且慢。」正當這個時候,顧郡辰開口了,「皇叔,既西北監督使告發西北將軍於鎮西和扶丘國有私密來往,依侄兒的意見不如派人去西北調查一番。」
照寧帝眯起眼:「那麼按照你的意思,什麼人最合適?三司會審,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可派不出人。」
顧郡辰跪下:「侄兒不才,願前往。」
「郡辰。」照寧帝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四弟,你這身子骨恐怕不行,不如大皇兄代替你去吧。」大皇子馬上道。
「四弟,二哥也願意代你前往。」二皇子緊跟著開口。
「四弟,還有三哥,三哥……」
「三位兄長好意,郡辰心領。」顧郡辰打斷他們的話,「皇叔,除微臣之外,微臣不信任何人。西北乃軍機要地,當年皇叔在那裡二十多年,也沒有收服扶丘。可見扶丘雖是小國,卻不容小覷。於私,微臣是於鎮西的表弟,比誰都想證明他的清白。於公,微臣是顧家子孫,比誰都想守護顧家的江山。」這是顧郡辰第一次,在照寧帝自稱微臣。可這微臣兩個字讓照寧帝愣了很久,的確,滿朝文武都知道,於家代表著齊王,於鎮西的事情,只有齊王去是最合適的。「准奏。」
「謝皇叔。」顧郡辰又跟著道,「三曰後侄兒就啟程。」
「嗯。」答應了他就自稱侄兒,不答應他就自稱微臣,這真是……任性的孩子啊。
李洛欲言又止的看著顧郡辰。他……要去西北,明知道這是一場針對於家、針對他的陰謀,他還要去西北,難道他不知道這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嗎?他是糊塗了嗎?
李洛很難受,恨不得撲過去抓花他的臉。
顧郡辰對上李洛的視線,看著他眼中毫不隱藏的擔憂。顧郡辰一震,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孤身一人,無牽無掛,但這會兒,他突然發現他不是一個人,他走的灑脫,卻忘記了站在他身後的人會關心他。
最終,顧郡辰撇開眼提醒。
我靠。
李洛氣死了。
「忠勇侯,你剛才說要表演什麼?吹什麼曲子?」照寧帝看向李洛。
「小臣吹簫,請李長誠舞劍。」李洛想到要吹什麼曲子了。就當……為顧郡辰送行,「小臣的父親出自西北軍營,承蒙皇上厚愛,信任有加。小臣的曲子代表西北軍營的將領,慶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照寧帝心頭有些感動,在這個時候,這個小孩說這樣的話,是為了幫身在西北的於鎮西說話嗎。
「好,朕倒是想聽聽。」
李洛事先並沒有和李長誠說這件事,但是李洛要吹的曲子李長誠是知道的,因為前段時間李洛一直在練習。「你隨便耍你的劍就好,不用在意我的曲子。」
「侯爺放心。」李長誠不緊張是假的,畢竟聖上面前,但是他不能讓侯爺失望。
李洛微笑了一笑,他很放心啊,因為李長誠的武功很好,不是那種花拳繡腿,所以他沒什麼不放心的。
對於樂器,除了鋼琴之外,李洛最拿手的就是簫和笛。現代父母培養孩子的決心有多麼強,李洛是深受其害的。每天補課之外,還有學習樂器,最怕誰家說誰家的孩子樣樣精通。李洛的爺爺是部隊裡出來的,對簫笛這種樂器尤其喜歡,但是對鋼琴就沒有這個欣賞的細胞了。
簫聲響起,氣勢磅礴,聽的所有人一愣。誰也不敢想像一個五歲的孩子,竟然吹的出如此震撼人心的曲子。
李長誠的劍動了起來。男人舞劍跟女人不同,女人柔韌,欣賞的是姿態,優美就行。但是男人剛強,要的是這種不畏一切的強壯。
李洛一邊吹簫,一邊念詞: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誰能相抗;(照寧帝在西北抵抗扶丘有二十年;李旭從十歲去了西北軍營,到33為照寧帝而死,也有二十多年。這首詞,贊的是誰?是照寧帝、是李旭,是於家武將,是那些還在西北邊境鎮守的十萬西北軍。)
(李洛說過,他代替西北士兵,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