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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女兒喜歡跟李沄拌嘴她是知道的,可是姐妹之間,她也不認為能動手到毀容。李暉媳婦心裡藏著一股氣,她想發泄,可是不能。她那姑母她是了解的,看似大房和三房一碗水端平,但是誰不知道她心裡偏的是三房,畢竟那才是她嫡親的兒子。
大夫搖搖頭:「不留下疤痕是不可能的了。臉上割到了肉,傷口太深。只能儘量讓疤痕淡—些。」
「大夫。」李暉媳婦拿出銀子,塞進大夫的手裡,「大夫,我女兒還那么小,不能讓她留下疤痕,絕對不能。不然她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大夫,我求求你了。」
這銀子有十兩重,是大手筆了。一般人家也就一兩、二兩的小費。可是大夫卻把銀子退還給李暉媳婦:「老夫醫術有限,真的沒有辦法。」
李滿醒來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毀容了。她的意識還停留在和李沄吵架自己摔倒的時候,但是很快,臉上包著紗布的繃緊感讓她回了神:「臉……我的臉怎麼了?」
「小姐您醒了。」阿芳趕忙上前,抓住李滿的手,「小姐您不要亂摸。」
「鏡子……給我鏡子。」
「小姐……」
「賤婢,給我鏡子。」
「小姐,鏡子……鏡子不小心被奴婢打碎了,新的鏡子還沒有買來。」
「那給我去找,去我娘那裡要鏡子,給我去要。」
「小姐……」
「快去,否則本小姐把你發賣了,快給我去。」
阿芳沒有辦法,只得去把李暉媳婦找來。李暉媳婦在萬壽院,請李老太太幫忙:「母親,外面的大夫醫術不行,您可以請宮裡的太醫給滿姐兒看病嗎?不然她就毀容了,她真的毀容了怎麼辦?」
李老太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件事她當然已經知道了。李暉媳婦眼看著自己不行了,她就去討好李淋,李老太太是個很要面子的人,所以今天這事兒,她是不會幫忙的:「啊喲,你是我侄女,又是我媳婦,如果能幫忙,我是肯定幫忙的。但是以我的身份還沒有資格給宮裡的太醫下帖子,二房媳婦又在庵堂里,不然還可以以她的名義下帖子。」
李暉媳婦當然聽得出她的言外之音,但是現在她有求於她:「母親……姑母,這幾年我對您孝順有加,您就幫幫我吧。」
「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李老太太的確是沒有這個本事讓太醫來的,她也不是謙虛。不過口頭上她當然也不會饒了她,「昨兒我身體不好的時候,洛哥兒不是請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嗎?你應該去找他。」
「大夫人不好了,大夫人……」阿芳跑了進來,也顧不得向李老太太行禮,「大夫人,二小姐醒了,嚷嚷著要鏡子,怎麼辦?」
「我去看看。」李暉媳婦匆忙的跑了出去。
廳堂里,只剩下李老太太和楊嬤嬤了,李老太太朝著裡面道:「出來吧。」
李沄嬌笑著走了出來:「還是祖母好。」她親昵的抱住李老太太的胳膊,「我真不是故意傷她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滑到了,跟我沒有關係。」
「傷著也就傷著了。」李老太太不以為然的道,「不過是庶子生出來的賤種,只要我的寶貝兒沒事就好。」
「祖母真好。」李沄撒嬌的道。
李暉媳婦跟著阿芳跑到圓滿閣,看見裡面已經亂亂的一團糟。李滿見阿芳一直沒有回來,就自己出來了,碰到院子裡的粗使丫頭,讓他們給自己找了鏡子。李滿不是侯府的小姐,院子裡只有阿芳一個貼身婢女,沒有大丫頭、二等丫頭之類的。
李滿看到銅鏡里的自己,嚇了一跳,她把紗布拆了,看到臉上又深又可怕的一道傷口,恨不得上吊自殺了。
「滿姐兒娘來了,滿姐兒別怕。」李暉媳婦走進房間,房間裡到處都是碎片,被李滿扔的滿地都是。
「娘我的臉怎麼辦?我以後怎麼辦?」李滿哭著撲進李暉媳婦的懷中。
「會沒事的,大夫說過會沒事的,娘給你找太醫,找醫術高的太醫,你別擔心。」李暉媳婦哄著李滿,「你別哭,淚水進了傷口就不好了,別哭。」
「娘,都是李沄那賤人害的,是她故意害我的。她長得沒我好看,又嫉妒我爹爹有出息,她就是故意害我的。娘,你要給我報仇。」李滿強忍著淚水不哭,但是她忍不住,她一邊抽泣,一邊擦淚水。
李老太太不肯出面請太醫,至少在李暉媳婦的眼中,李老太太是不肯幫忙的,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總不可能回慶伯府吧?於是安慰好李滿之後,她馬上去了瓊極院。
「大伯母?」李洛挑眉。
「是啊,她說有事情要見您。」辛飽道。
「請她進來吧,讓平安沏茶。」
「是」
李暉媳婦是第一次進瓊極院。自從搬到侯府之後,還沒有來過這裡。以前這是李旭是院子,哪有嫂子來小叔院子的道理?後來李旭死了,這院子空著,更是沒有人會進來,今天進來之後發現,這院子很大。大之後是意外,從院子門口進來之後,種滿了花花草草,那些花草有些凌亂,並不是一片乾淨花圃,可是看上去,又覺得應該是這樣。這些花草不是名貴的品種,但是在隨著風舞動的時候,一股子清香的味道傳來,讓人的精神也跟著為之一振。
李洛種在院子裡的花草就是有提神、讓人呼吸進去有清理身體毒素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