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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不知道這個京城第一美人的貴女來找自己有什麼事情,想著或許和李長誠的事情有關,可如果她拒絕了,就代表她輸了。她不能丟李長誠和小侯爺的臉,故而也是落落大方道:「小侯爺等著我回去,因而也只有一杯茶的時間。」
「好沒禮貌的奴婢,在我家小姐面前也敢稱我。」江舒兒的婢女道。那婢女穿著一身粉的丫頭打扮,看上去也不是伶牙俐齒之輩,但說出口的話卻是不中聽。
元末這五個月跟著李洛,言行舉止能學到李洛的三分。第一:不管面對什麼事情,不管自己占理不占理,微笑始終要保持著。第二:說話的時候速度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一字一句要說的清楚。第三:做人不能太卑微,她代表的是侯府的臉面,小侯爺可是未來的齊王妃。
所以元末失蹤保持著微笑:「這位婢女說的對,我雖是奴婢,但我的主子是小侯爺,聖上親封的正一品忠勇侯,便是有人想當我的主子,也要我家侯爺明媒正娶才是。」
「你……」丫頭嘟著臉,被咽住了話。
俗話說宰相門前四品官,正一品侯爵身邊的大丫頭,也不是任何人能打臉的。更何況如今李洛身後的可是齊王。
奚落元末就是打李洛的臉,打李洛的臉就是不給顧郡辰面子。
「元姑娘別生氣,婢女無禮,禮教使然,還清見諒。」江舒兒道,「姑娘放心,一杯茶的時間也足夠我們好好聊聊了。」
元末點了點頭,禮教使然?這是說自己禮教不好嗎?果然是所謂的名門貴女,罵人都不帶髒字的,只是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在這裡的?只是碰巧嗎?
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碰巧,而且為何又是長誠哥拒絕了他們的婚事之後?
江舒兒約元末喝茶的地方是望月樓。到瞭望月樓的門口,江舒兒道:「望月樓有幾款點心非常的有名,元姑娘喜歡哪一款?」元末淡淡的道:「我平曰里伺候小侯爺整理侯爺的書房,很少出來,也從未來過望月樓,今曰拖江小姐的福。」「哼。」江舒兒的婢女冷哼了一聲,又低語:說的自己很有才情似得。她聲音聽似輕,但是又恰巧能讓元末聽見。
不過元末假裝沒聽見就是了。
「元姑娘平時喜歡看什麼書?」頓了一下,江舒兒說起了自己,「我平時里也喜歡看書,家裡書籍不少,元姑娘如果有興趣,我差人送幾本去府上。」
「謝江小姐抬愛。」比書?誰家的書籍能有她家侯爺的書房多,雖然百分之九十都是醫書,但是史書、詩書、野史等也不少。一屋子的書,侯爺幾乎都看過。江舒兒想拿書來落她的臉,真是小看她了。作為一名婢女,被選為小侯爺身邊的大丫頭,沒有幾分本領,又怎麼可能不被換下來?「侯爺書房的書平曰里由著我們看的,江小姐大概沒見過,侯爺的書房有六個書櫃,每個書櫃有六行,每行可以放得下十多本書,一共約四百本書,所以我平時都看不過來。」兩人進瞭望月樓的包廂,小二上了茶。
江舒兒聽見元末的話倒是有些吃驚:「小侯爺才五歲吧,四百本書?這……他看得過來嗎?字恐怕都不識的吧?」便是她父親的書房,也沒有四百本書吧?
「小侯爺幾乎都看過。」元末具體就沒有說了。
江舒兒自然是不相信她的話的,一個五歲的孩子,四百本書幾乎都看過?這不是唬人嗎?說謊都不帶這樣的。不過江舒兒也沒繼續糾結這件事,而是直接說明了來意:「元姑娘,你我素未謀面,今兒也是第一次見面,我想來意你必定也是了解的。我喜歡長誠哥,我想嫁給他。」
元末心一緊。剛才她猜測的時候,並沒有這麼緊張,但是現在江舒兒直接說明了來意,她才開始緊張起來。
元末桌子下的手,狠狠的握住了,她讓自己鎮定下來。長誠哥是個好男兒,必然有姑娘看重,元末覺得自己應該驕傲。「這些話,江小姐不該跟我說。」
江舒兒一直也在觀察元末,她看到元末的臉色比剛才蒼白了幾分。「我自是不用來跟你說的,比如直接請外公為我做主,或者請齊王殿下為我做主。但是我想尊重你。元姑娘是個好姑娘,但是你和長誠哥不配,自古以來身份地位懸殊的,難以真正快樂的在一起。長城哥有自己的抱負,在小侯爺身邊當個侍衛一定不是他想要的。如果我們成婚,我的娘家可以幫他很多,而你呢?跟你在一起,他永遠是婢女的撫恤,忠勇侯的侍衛。」
元末握著拳頭的手在發抖,但是語氣依然很堅定:「如果長誠哥選擇了江小姐,我自不會高攀,如果長誠哥不放棄我,我也永遠不離不棄。也許江小姐覺得當婢女是一種恥辱,但是沒有您身邊的婢女,又怎麼能體現您的高貴?」
「你……你口齒真是凌厲。」江舒兒道。
「江小姐可是問過長誠哥,在小侯爺身邊當侍衛可是委屈了他?」元末漸漸放鬆了下來,只要說起自家的主子,總能給人一種力量,讓自己堅強下去,「我們這些在主子身邊的下人,能從主子的身上學到很多東西。是主子讓我們知道什麼是尊嚴,也是主子讓我們知道,在別人面前不用委曲求全,因為只有他才是我們的主子。」
說到這些,元末漸漸自信了起來,她的聲音也高昂了:「也許江小姐覺得我們主子只是一個五歲的娃兒,但他是忠勇侯之子,忠勇侯為國捐軀,能伺候他的兒子,是我等的榮幸。」接著,元末站了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出生,我出生不好,為奴為婢我並不怪誰,能有那樣的主子,能得長誠哥的一往情深,我很是高興。畢竟……他是因為我拒絕了您。」然後元末頭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