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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曜霎時也聽得心驚,若真如此,那鄭修愷就不過是那人手裡的一顆棋子。他殺掉鄭修愷,為的就是阻止他泄露機密。但那幕後之人會是誰呢?林曜對此卻毫無頭緒。
劇情走到現在,跟原著實在偏離太多,炮灰的死局已解,秦摯也不會重走原著的路,林曜實在想不通對方會是誰。
牢內靜寂沉默,被極低的氣壓籠罩。
偏偏就在這時,又有獄卒匆忙來報:「陛下、魏統領,不、不好了!那假皇子也死了,死狀跟這逆賊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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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天牢,秦摯斂著眉,滿身暴戾的君王威壓極其懾人。
林曜跟著他乘坐龍輦回宮,途中也沒敢多說一句話。
那幕後人在天子腳下連殺兩名重犯,無疑是在挑釁君王威嚴,秦摯心情能好就怪了。
龍輦停在宮門口,林曜怕秦摯為剛剛掐他腰的事秋後算帳,便逮著機會想偷偷溜走。
誰知剛走兩步,卻又被秦摯叫住:「朕心煩。陪朕去湖邊走走吧。」
林曜頓住腳步,剛準備說話,就又忽聽秦摯像是極不習慣地彆扭問了句:「……好嗎?」
他驀地悚然一驚,秦摯這竟是在問他的意見嗎?從穿過來起,秦摯做事從來都是直接命令,何曾考慮過他的感受?
林曜頓時默默地想,秦摯果然還是被人穿了吧!
第36章
林曜吐槽著,還是沒能拒絕地跟著秦摯去了,他就知道秦摯沒那麼容易放他走,但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難道是要掐回來?反正依林曜對秦摯的了解,他肯定不會忘了那事的。
他一路琢磨著,很快便跟秦摯走到了湖邊。
蓮湖清澈見底,種著大片大片的荷花,微風拂過,湖面水波瀲灩。
林曜吹著風,賞著美景,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頓時覺得身心舒坦,毛孔都愜意地張開了。
秦摯負手而立,視線卻是看著林曜的。林曜今日穿著身白衣,肌如美玉,長發用精美發冠束起,極是明艷動人,襯得湖景便極寡淡無味。
他原以為林曜是只乖順誘人的小狐狸,現在才知,這隻小狐狸還是會咬人的,且性情極倔,吃軟不吃硬。
但誰讓朕就偏愛這隻小狐狸呢,凶是不敢再凶的,怕把小狐狸嚇跑了,沒辦法也只能捧著寵著了。
林曜被秦摯盯得毛骨悚然,時時戒備著他的動作,卻發現秦摯只是看著他,半晌也沒有打擊報復的意思。
他實在憋不住了,主動問秦摯:「你不生氣?」
秦摯不解:「生什麼氣?」
林曜破罐子破摔道:「我在牢中掐過你,你就一點都不想掐回來?」
「為什麼要掐回來?」秦摯笑看著林曜,滿眼柔情道:「打是親罵是愛。貴君親近朕,朕高興還來不及。朕皮厚被掐幾下無妨,貴君別傷著手便好。」
秦摯這說的是什麼虎狼之詞!林曜瞬間聽得毛骨悚然。秦摯不僅不報復他,還關心他傷沒傷到手?
這人還是他認識的秦摯嗎?林曜心底莫名不安,總覺得秦摯是在黃鼠狼給雞拜年,別是想憋出大的吧。
「你想幹嘛?」林曜警覺道。
秦摯親昵地牽著林曜手,笑道:「朕說過會對你好的,自是在履行諾言。」
「……」林曜一時無言,半晌掙開秦摯的手,信誓旦旦道:「你別以為對我好點,我就能原諒你了。」
他現在想起秦摯出爾反爾那事,還氣的火冒三丈。
秦摯聽完笑而不語,也並不灰心,他那晚答應過林曜,會對他好信任他尊重他,說到自是要做到的。他還等著曜曜快一點喜歡上他呢。
那日游湖後,秦摯儼然像換了個人。他每晚都會來重華宮,還破天荒地試著找機會跟林曜談心。這晚用過晚膳後,他還特意跟林曜道了歉。
「朕知道,先前朕做過許多錯事,總凶你威脅你,還故意嚇唬你……」
「等等。」林曜警覺問道:「嚇唬我是怎麼回事?」
「那晚朕說『殺那些宮女不需要理由』是嚇唬你的。朕並無意殺害她們。」
林曜怒瞪秦摯,他先前還真被秦摯給嚇到了。
「你以為我是那麼好嚇唬的嗎?」
秦摯連忙順毛:「現在知道不是了。朕越嚇唬你,只會把你推的越遠。」
林曜冷哼:「你知道就好,我這人很記仇的。那那些宮女是怎麼回事?」
秦摯沉默,好半晌才看著林曜認真道:「朕許多年前曾中過毒,後來雖解了毒,體內卻留有餘毒。此毒隔段時間就會發作,發作時身體滾燙、腹痛如絞,神智也會不清楚,所以那晚朕才會對你動手。那些宮女被殺,也皆因朕當時毒性發作,失去控制,朕對此一直很抱歉。」
林曜其實或多或少都猜到了:「那你這毒要怎麼解?看起來很危險啊。」
「曜曜是在關心朕嗎?」
「……當我沒問。」
秦摯笑道:「此毒不會危及性命,朕的師父也正為朕尋解毒之法,曜曜不必太過擔心。」
林曜低聲嘟囔:「誰說擔心你了?真不要臉。」
說話時兩人坐在塌上,已經準備歇息了。秦摯忽從身後擁住林曜,腦袋枕著他肩膀,語氣繾綣道:「所以日後,還要請貴君好好保護朕,朕的性命就全仰仗你了。」
「別!千萬別!」林曜心底涼颼颼的,連忙想撇清關係:「我可保護不了你,也擔不了這責任,你還是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