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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曜能感覺到容綣那話說的真心誠意,不禁也有些心動。他跟夏皇族之人並無感情,穿來後也是孑然一身,沒想到如今卻多了這麼多家人。
但他也並不想連累容綣:「秦摯不會放我走的。」
「這可由不得他。」容綣笑著眨眨眼:「我既敢說,便自有把握,表弟信我便是。你只需記住,從今往後,容家便是你的靠山跟倚仗。秦摯若敢欺負你,待你不好,容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第54章
容綣的話言猶在耳,林曜再看向秦摯時,眼神頓時硬氣多了。他家小可憐如今有姑母、祖母、祖父等人疼,秦摯就靠邊站吧。
馬車停在宮城外,秦摯先走出馬車,準備去扶林曜。林曜卻是哼了聲,轉身從另一邊下了馬車。
秦摯伸出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臉色霎時陰鷙可怕。
這段時間他能感覺到林曜心情並不好,他盡力緩和,卻也無濟於事,一時也很無能為力。
但這晚林曜心情卻明顯不錯,盥洗時還輕輕地哼著歌,唇角也是上揚的。
秦摯為給彼此冷靜的空間,這幾天是睡在養心殿的。只今晚見林曜身體不適,有些擔心,便準備歇在重華宮。
秦摯雖沒說,林曜卻也知道他為何留在重華宮。
盥洗完畢,林曜取下玉冠髮簪,看著躺在身旁的秦摯,到底還是先沉不住氣道:「你就沒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他這段時間憋的實在難受。
秦摯靜默半晌,便問:「還覺得不適嗎?若不舒服,便傳太醫來看看。」
林曜氣惱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秦摯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秦摯認真看著林曜:「朕很喜歡寶寶,跟曜曜一樣。」
「真的?」
「絕無半句虛言。」
林曜煩惱地抓亂了頭髮,不知該不該信秦摯。秦摯若真喜歡寶寶,為何有時看著寶寶的眼神又那麼複雜陌生?
無論怎樣,他肯定還有事瞞著自己的吧?!
林曜狐疑看著他:「你沒其他事瞞著我?」
「朕不會騙你。」
林曜盯著表情真摯的秦摯,沒能看出端倪,卻又總覺得不對勁,只能似信非信地「哦」了聲,心事重重地睡下了。
秦摯也跟著躺下。
過了會,又看著林曜道:「你別多想,這也是朕的寶寶,朕豈能不愛?」
林曜是背對著秦摯睡的。秦摯說完沒聽到回話,便以為林曜睡了,也沒再多說。
林曜此時卻並沒有睡著,他沒回答秦摯僅僅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覺得自己現在很像懷疑老公出軌,卻又偏抓不到證據的老婆。
呸呸呸,這比喻不對,誰是他老婆了,林曜想著。反正大概就這意思吧。
但這晚,林曜卻很可疑地捉到了蛛絲馬跡。
他半夜醒來時,微微睜開眼,竟發現秦摯是坐著的,且目光很深邃複雜地定定看著他腹部,也不知道這麼看了多久。
夜色沉沉,周圍亦很靜謐。
林曜頓時有些被嚇到,本能地沒敢驚動秦摯,而是繼續閉著眼裝睡。但睡是肯定睡不著的了,林曜表面呼吸平緩,手腳卻都有些僵硬了。
秦摯還說讓他別多想,都這樣了,他能不多想嗎!
若說他先前還只是懷疑秦摯有事瞞著他,那現在就是確信無疑了。
這件事若與他無關也就罷了,但種種跡象表明,秦摯隱瞞的事跟他懷的寶寶有極大關係。
林曜這就沒辦法坐視不理了。
他甚至開始有些擔心起寶寶來。
秦摯既不信任他,不願把隱瞞的事告訴他,跟他一起分擔解決,那林曜覺得,他也必須儘早採取措施了。
林曜一晚沒怎麼睡好,等秦摯起床去上朝後,他才好好睡上一覺。
誰知就這麼會時間也做了場噩夢,夢見秦摯說討厭小可憐,不想要小可憐了。
林曜被噩夢驚醒,起床梳好發洗過臉才總算清醒些。
用過早膳,林曜心緒難平,便牽著魯卡到御花園散會步。
結果剛走到那,就恰好碰見喬鶴臉色鐵青地從養心殿出來。
林曜連忙叫住喬鶴,想問問他容綣的事。
哪知道他剛提到容綣的名字,喬鶴臉上怒意便更盛,若非當著皇后的面,怕是早就爆發了。
「容綣此人滿嘴胡言,我已與她恩斷義絕,煩請皇后也別再提及此人。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喬鶴壓著火說完這番話便憤怒離去了。林曜還是第一次見喬鶴被氣成這樣,連禮數都不顧了。不禁暗自揣摩,難道昨晚洞房夜,容綣會武的事露餡了?
但就算會武的事容綣騙了她,兩人畢竟先前感情那麼好,也不該鬧到要恩斷義絕的程度啊。
林曜越想越納悶。恰好見盼春經過,便叫他過來問是怎麼回事。
盼春恭敬道:「喬將軍是來求陛下允他跟喬夫人和離的。」
當初喬鶴跟容綣是陛下賜婚的,他現在想和離,也得先得到秦摯的允許。但賜婚事大,並非兒戲,又豈能說結就結說離就離。
林曜難掩驚訝:「為何?」
不就隱瞞了會武一事,雖說是挺過分的,但也不至於鬧和離吧。
「喬將軍並未細說,只道他與喬夫人絕無可能。因此陛下也並未允他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