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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喬鶴便率領軍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他前腳剛走,林曜後腳就命玄蝶迅速飛回琉國傳信。他用的是很輕的絲綢,寫好字綁在玄蝶翅膀上,這點重量玄蝶還是能承受的。
林曜命玄蝶傳信時秦摯也在,見狀挑眉笑道:「這就是曜曜所說的桃花運?」
林曜毫無隱瞞道:「先前走時,表姐曾讓我照看喬鶴,若有事便通知她,我答應了自是要做到。況且喬將軍顯然還對表姐念念不忘。他跟表姐若真有緣,這也是讓他們重歸於好的機會。」
秦摯頷首笑道:「曜曜所言甚是。」
林曜看著玄蝶飛遠。也在想等過段時候,該抽些時間帶悅悅回趟琉國,祖母還有舅父舅母他們見到悅悅定也是歡喜的。
齊國,大殿。
秦國大軍浩浩蕩蕩逼向齊國。齊國上下人心惶惶,百姓跑的跑,逃的逃,滿城亂象。
早朝之時,大臣們議論來議論去,卻都沒能想出應敵之策。
程琨,現今的齊國皇帝高坐帝位,臉色蒼白,扣著龍椅的手還在發抖。
他自登基就沉迷酒色,政事都交由國師處置,說是皇帝,他卻更像是傀儡。現在的齊國,早就被國師掌握在手裡,連他這個皇帝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一番爭論後,朝堂很快又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丞相高仲忽然視死如歸地站出來義憤填膺道:「陛下,秦軍擅戰,武器精良且糧草充足,齊國若與之交戰,只會成為下一個元國。臣覺得,為今之計,需儘快安撫秦的怒火。秦既是為國師而來,那麼國師若主動站出來,或許能救元國,還請國師為齊為齊的子民,主動向秦請罪。」
他說完這番話,便立刻有人跟著附和,都是請國師主動向秦請罪的。
高仲率先領頭跪地,邊暗示般去看程琨。
此事他是跟陛下先商議好的,集他們的力量,把國師推出去,或許既能救齊國一命,還能讓陛下重掌政權。
眼下就等著程琨降旨了。
國師虛應,也就是秦宥就坐在程琨旁邊,看著眼前這幕眼神很是陰狠。
他不動聲色的撥動著佛珠,半晌又去看程琨,語氣滿是威脅地問道:「陛下也是這麼想的嗎?」
程琨是很怕秦宥的,他原先還鼓足勇氣想著一定要推秦宥出去謝罪,但現在秦宥一說話,他頓時害怕起來,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他是被秦宥推上皇位的,秦宥殺害他的父皇,兄弟,這些他都是親眼目睹的,他比誰都清楚秦宥的可怕。這個人就是惡魔。
程琨囁嚅著,在靜得落針可聞的大殿上,忽地惶恐推卸責任道:「不,朕沒有,此事跟朕無關。國師明鑑,這都是他們的意思,朕沒同意的。」
高仲跟那些附和的官員聞言儘是滿臉恨鐵不成鋼,心灰意冷,暗想齊國這是必亡啊。
秦宥陰冷的視線猶如毒蛇,聽聞此言頓時大笑起來。他沒再看程琨,視線緊接著轉向高仲等人。
高仲處處跟他作對,他早就看他不慣了。
秦宥站起身,徑直走下台階,很快走到高仲面前。
高仲站起身,到此時卻毫不懼怕地直視著秦宥:「你這陰險小人!是你,齊國都是被你害的。你萬死也不足惜!」
他邊說邊看向程琨:「陛下!你倒是說句話啊!齊國再這般任這小人擾亂下去,必遭滅國之災啊陛下!」
他還說著話,秦宥卻猛地拔出一旁侍衛的劍,寒光閃過。
高仲捂著噴血的喉嚨,瞪大眼嘭地砸倒在地。
「還有誰想死的?儘管站出來。」秦宥穿著袈裟,握著佛珠,整張臉都被面具覆蓋著。偏偏他又提著劍,血沿著劍身滴落地面,看著猶如地獄爬出的魔鬼。
大殿靜寂無聲,沒人敢說話,也沒人敢反抗。秦宥這些年殺過很多人,敢反抗他的基本都被殺絕了。
「秦摯!」秦宥咬緊牙,猛地扔掉長劍,狠戾道:「我倒要看看,是他能滅我齊,還是我齊能滅他秦。」
喬鶴率大軍疾行半個月,順利抵達秦跟齊的邊境。
大軍駐紮在城外,第二日便向齊的漠康發起進攻。
漠康兵力微弱,對抗沒兩天便主動出城投降。其後則是大黨、紅淵、渠濟,投降的投降,戰敗的戰敗,秦軍一路攻向齊都城,勢如破竹,無人能擋。
第十日,秦軍抵達齊最為富饒的城池綏陽。
大軍駐紮在綏陽城外,準備第二日發動進攻。
這晚深夜,士兵們都睡的很香,鼾聲四起,沒人注意到,幾隻很小的黑色飛蟲扇動著翅膀鑽進了士兵的帳中。
士兵睡的帳中約有數十人,那飛蟲悄無聲息地落到一人腿上。被咬的士兵睡的很香,對此毫無察覺。
次日天還未亮,喬鶴便讓幾位副將集結大軍,整頓準備出發。
大軍之中,卻有不少人精神委頓,沒精打采,像沒睡醒般。他們撓著脖頸,捶著腰腹,總覺得渾身發癢,處處都不舒服。
但這些只是小事,也沒人在意,更沒人往上級匯報。
天將破曉時,攻占綏陽的戰役便已打響。
綏陽並未如先前城池那般消極應戰,因為齊國派來的援軍到了,此次領軍出戰的是齊國大將軍裴良。
秦跟齊兩國大軍在綏陽外交戰,戰況激烈。
秦國排兵布陣,部署好攻敵戰略,交戰之時便如一根鋒銳的矛攻進齊國軍隊內部,將其撕開條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