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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摯說著為許峴斟上酒,舉起杯盞道:「朕敬師父。」
許峴笑著搖頭,他為秦摯奔波是心甘情願,又何來辛苦。隨即也飲下杯酒。
林曜如今不能飲酒,便以水代酒,也敬了許峴一杯。
許峴笑看著林曜,很是親切道:「我初見陛下時,他不過十八歲,脾氣卻又臭又硬。其後隨著年歲漸長,脾氣卻不見好,反倒越發寡言難辨心思。那時我常想,就他的脾氣,也不知道能不能娶到姑娘。誰知娶的竟是個這麼漂亮懂事的第吻。能娶到你,也真是陛下的福分。」
他如此說話,秦摯表情雖很無奈,卻沒有絲毫不快。
林曜頓時知曉許峴對秦摯的意義是非同一般的。他也毫無謙虛之意,極坦蕩地附和道:「師父所言極是。能遇到我,陛下上輩子也不知做了多少好事。」
他邊說邊看了秦摯眼,眼底滿是狡黠跟俏皮。
秦摯寵溺地揉揉他腦袋,拿林曜卻是毫無辦法。
許峴看看吃癟的秦摯,撫掌笑道:「你這人有趣,我是越來越喜歡了。」
秦摯看著成心打趣他的師父跟極度配合的林曜,一時無言,只能道:「師父既覺得膳食好吃,那便多吃些吧。」
他這話顯然是想用美食堵住許峴的嘴,許峴跟林曜視線相交,不禁都笑了。
晚宴席間,許峴也說起他這些年的經歷。他為給秦摯找解毒之法跋山涉水,去過北疆,到過東海,也算是殫精竭慮。
他每到一處,便會到處打聽擅解毒之人,無論是醫者或是殺手,他都會想方設法找到對方。
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徒勞,那些聲名赫赫的醫者,很多都只是徒有虛名。
歷時一年多,許峴經歷的失望太多,也有些不敢再抱期望。他比誰都清楚秦摯那毒的難解。
偏偏就在這時,許峴卻發現了轉機。
他從一位年邁的老神醫那聽說了一種能解奇毒的靈獸——啾啾。據說它全身毛髮雪白,體型極小,僅拳頭大小,叫聲就如它的名字一般。
這種靈獸世所罕見,據老神醫說,他也是許久前在處峽谷見到過。
啾啾性情溫順,膽小,雖不會攻擊人,但躲起來也很難找到。
許峴並未放棄,抱著一線希望迅速趕往峽谷。他本來沒抱太大期望,誰知這趟還真陰差陽錯救了只受傷的啾啾。
他感嘆自己運氣好的同時,也感嘆秦摯實在命不該絕,連天意都在幫他。
啾啾既是靈獸,便也很通曉人性,許峴救下它,它也就答應幫他救人的事。
「那這靈獸現在在哪?」林曜沒忍住急切問。
他自知道秦摯毒未解後,一直都非常擔心,怕秦摯不知何時就會喪失神智,整天都為此擔驚受怕。
現在聽聞師父說找到解毒之法,林曜頓時激動起來。
秦摯捏捏林曜手指,道:「別急,先聽師父說完。」
林曜對打斷許峴的話不太好意思,連道:「嗯,師父您接著說。」
許峴知他也是關心過切,搖搖頭示意無妨,接著說道:「靈獸現被我安置在一藥谷。它答應幫我解毒後,就帶我找到本古籍。我也是翻閱古籍方知,此靈獸並非生來就能解毒。它更像是一種工具,能把某種吸進體內的血液轉變為解毒劑。」
「比起靈獸,那種能被靈獸接納的血液更為珍貴。若找不到這種血液,只靠靈獸是遠遠不夠的。」
因此剩下的一年多時間,許峴都帶著靈獸在找那種獨特的血液,靈獸是能分辨那種血液的。
但他見過無數的人,甚至讓許峴有種找遍所有人的感覺,卻都沒能找到那種獨特的血液。
他這回的絕望比先前更勝,解毒之法就在前方跟他招手,偏偏他卻怎麼夠都夠不到。
只是他最終還是機緣巧合找到了那人,確切來說那人是被他從亂葬崗救回來的。
許峴也沒想到他歷經千辛萬苦找的人,最後竟是在亂葬崗找到的。
他耗費很多珍貴藥材救醒當時奄奄一息的許懷軒,跟他提起此事,希望他能夠幫助自己。許懷軒生性善良,不愛多言,沒多想就答應了許峴。
「那藥谷中有座藥泉,他傷勢還未恢復,需邊借藥泉療傷,邊餵養靈獸。我便先來皇宮通知你們,若想此時解毒,還需動身前往藥谷。」
「但我也無法保證此法一定能解毒。」
許峴想著還是提了下最後那句話,他為尋此解毒之法雖殫精竭慮,卻無法保證一定有效。
「多謝師父。」秦摯認真道:「您已竭盡所能,況且有這一線生機,遠比沒有的好。朕也相信,朕有天命眷顧,定能無礙。」
林曜悄悄握住秦摯的手:「我也把我的好運給你。」
秦摯撓撓林曜掌心,勾起唇角輕笑道:「好。」
第70章
許峴雖找到解毒之法,秦摯還是決定等林曜生下寶寶後再去,現在林曜這種情況,他又怎能放心離開。
林曜知道此事很難勸說秦摯改變主意,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如今這種時候,他當然也希望秦摯能陪在身邊,陪他一起度過這段難熬的時間,也能第一時間看到寶寶。
對兩人的決定,許峴也沒意見,把許懷軒跟靈獸單獨留在藥谷他很不放心,便準備待幾天就告辭離開。
許峴是閒不住的,第二天就出宮去遊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