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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那麼遠,我沒看清是您,一時害怕就跑了。」
秦摯眼眸深邃,靜靜看著林曜,也不知道有沒有信他的說辭。
半晌,他表情稍緩,語氣也有了點溫度:「站起身,朕拉你出來。」
林曜還想生會氣的,那樣會更逼真。但秦摯這會太陰晴不定,他怕對方真的不管他,把他扔在這,連忙聽話地站起身把手遞給秦摯。
秦摯掌心寬厚,抓著林曜很輕鬆地把他拉了上來。
「隨朕回去。」秦摯說完也沒看林曜,轉身就走。
林曜拍了拍滿身的土,連忙跟上,沒敢多說什麼。
沒有能照明的宮燈,四處都黑漆漆的,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
秦摯走的極快,林曜跟得卻很艱難。走著走著,險些沒被地上的雜物絆倒。
秦摯及時扶住林曜,蹙眉:「怎麼這麼笨?」
林曜討好地笑:「天太黑了,看不清路。您走慢點。」
腿長了不起啊,走那麼快!
「路都走不穩,還敢來找朕,怎麼沒把自己丟了?」秦摯嫌棄。
林曜敢怒不敢言,嫌棄就嫌棄吧,別殺他滅口就成。
「可我還是找到陛下了啊。這裡這麼黑,還陰森森的,若不是擔心您,我根本不會進來。聽說這裡還鬧鬼呢。」他適時地又說了幾句好聽的話。
秦摯冷哼,卻沒說話,就在林曜準備跟著走的時候,他又忽然轉身牽住了林曜的手。
「本來就笨,別再摔傻了。」
林曜懷疑秦摯今晚吃了槍藥,火氣這麼大。
但一路被秦摯牽著,倒的確安心很多,起碼不用擔心路上的坑坑窪窪。
林曜摸到秦摯的手還是涼的,想著還是該關心下,便猶豫著問:「您這麼晚不睡,在這幹嘛呢?」
不問一句,總顯得他不夠關心。
卻沒想到回應他的是秦摯冷漠的一瞥:「你不該知道的事,還是別好奇的好。」
很好,這下林曜確定他的確是撞破了秦摯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生怕秦摯再動殺心,要殺他滅口,連忙殷勤地道:「我不好奇,我就是擔心您。您手好冷,我給您暖暖。」
他邊說邊去捂秦摯的手,往他手心哈氣。秦摯手掌很大,襯得林曜的手愈發白皙嬌小。
秦摯低頭看著乖巧柔順,有些害怕地討好著他的林曜,抬手揉了揉對方軟軟的長髮。
「今晚出現在那的若不是曜曜,對方此時已經是具不會說話的屍體了。」
林曜:「!!!」
狗暴君這絕對是在恐嚇他!
「陛下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我發誓!」
秦摯定定看著林曜數秒,忽又笑了,語氣繾綣:「朕自是信曜曜的。」
林曜被他笑得頭皮發麻,更加瘮得慌,總覺得秦摯沒懷好意。
剛走到養心殿,盼春便欣喜地迎上來:「貴君,您真找到陛下了?」
好盼春,這話問得妙!林曜在心底默默鼓掌,不枉他平時對盼春那麼好。
秦摯聞言也看了眼林曜,瞬間臉色好看多了。
「是朕冤枉你了。」
林曜撇撇嘴:「您知道就好。」
回到內殿,林曜為秦摯寬衣後,便被抱著繼續睡覺。秦摯也不知在那寒潭凍了多久,渾身還是涼的。
剛發生那麼多事,林曜哪還睡得著,滿腦袋都是今晚的事。秦摯到底為什麼會呆在寒潭?但好奇歸好奇,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林曜還是懂的,因此便拼力按捺住好奇,強迫自己睡覺。
偏偏就在他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又忽聽見秦摯沉聲道:「你先前也對養心殿那些宮女很好奇吧?現在朕告訴你,她們的確都是被朕殺死的。」
林曜頓時被嚇醒了。
「那定是她們犯錯了吧?」
「沒有。她們勤懇懂事,也守規矩,從沒犯過錯。」
「……」
「朕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林曜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穿來後,秦摯除脾氣壞了點外,別的始終還算克制,都快讓他忘了,在原著中,秦摯本就手段殘忍,殺人如麻。
托秦摯的福,林曜是睜著眼熬到他去上朝的。秦摯前腳剛走,林曜後腳爬起來就溜了。
回到重華宮後,林曜也很是老實了段時間,沒敢讓秦摯發現半點不對勁。
直到這天,林曜聽變身為八卦小能手的青釉說,喬鶴明日將率領大軍攻打元國。
從柳為碩動手刺殺秦摯那一刻起,元國也就沒存在的必要了。
但林曜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
他對原著這段劇情還有些印象。元國本就國力低弱,哪能對抗強大的秦,因此開戰不久就被喬鶴順利拿下。然而太過順利的戰事也讓喬鶴放鬆了警惕。沒想到元國還有一群死士,竟在他回京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
這場埋伏打得喬鶴措手不及,後來雖在副將的掩護下成功逃脫,卻被刺瞎了左眼,右眼視力也受損,為他後來的死亡埋下伏筆。
林曜猶豫的是,他明知道這段劇情,要不要提醒下喬鶴?畢竟經過他觀察,喬鶴還算是個好人,就是跟錯了主,況且不提醒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喬鶴瞎眼也挺殘忍的。
但若是提醒了,卻會招來秦摯的懷疑,給自己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