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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你把朕困在這?」
「……」林曜想到這事也很心塞,早知道他就不堵死入口了:「是你自己要跟來的,怪得了我嗎?你說你爽快放我走多好?你也不用困在這。還有你不是該在太和殿舉行傳臚大典嗎?怎麼會在這裡?你是怎麼發現密道的,又怎麼知道我會今天離開?」
林曜裝著滿腹疑惑。他自認為萬無一失,誰知卻被秦摯堵了個正著,當時險些沒被嚇死。
他吧啦吧啦問了一堆問題,秦摯卻壓根沒準備解釋,斜斜睨視林曜眼,便轉身尋了處平坦地坐下。
林曜迅速跟過去:「你那是什麼眼神?在蔑視我嗎?我哪說錯了?你說清楚。」
「閉嘴。」秦摯道:「吵。」
林曜瞬間被噎得啞口無言。
呸!不說就不說唄,誰稀罕知道。
他氣呼呼地找了處離秦摯遠遠的位置坐下。
廢井頂部斷斷續續有腳步聲響起,密道里卻靜謐死寂,靜得能聽到呼吸聲。
兩人就這麼冷戰了許久,誰都沒有理誰。
等到太陽都快下山了,到底還是林曜先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道:「我只是想離開皇宮,過普通人的生活,你也不能強人所難是吧?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再說你是皇帝,想要誰都行,還能後宮三千,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你怎麼了?」
他說著說著,就見秦摯忽地身體一歪,「嘭」地倒在了地上。
林曜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扶起秦摯,卻摸到他渾身滾燙,溫度極高,摸著都燙手。
「你沒事吧?秦摯?你醒醒啊,你可千萬別死。」
林曜急忙喊秦摯,想起先前在寒潭碰到他的事,頓時瞭然。秦摯對他的身體狀況顯然很清楚,那時便在借寒潭降溫。但這地方可沒有寒潭。
聽到林曜的話,秦摯睜開眼涼涼地看著他:「朕不會死。」
他絕不會死,絕不會給林曜去找別的野男人的機會。
林曜卻不知道秦摯心中所想,見他醒來便長鬆口氣:「嚇死我了,還好還好。你堅持住,千萬別睡,我去找找有沒有水。」
他說著站起身,先脫下外袍疊好給秦摯墊在腦後,這才迅速往來路走去。
秦摯望著林曜背影,一時很是迷惘。
林曜沿著來路走,腳步匆匆,看的卻極仔細。很快還真讓他順利找到了水。
那水是從岩縫滲透下來的,日積月累,在地上滴出了大坑。林曜連忙從包袱找了件衣服,放進水裡浸濕。地下的水很涼,給秦摯降溫正合適。林曜想著迅速擰乾衣服往回走。
秦摯閉著眼,渾身又痛又熱,極其痛苦,整個人都燒的昏昏沉沉,意識迷糊。
林曜把濕衣搭在秦摯額頭上,來回換了好幾遍水,秦摯身體溫度卻還是極燙。林曜不禁著急起來。
再這麼燒下去,秦摯會被活活燒死的。他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看著秦摯去死。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林曜打定主意,準備把秦摯帶到水坑邊,從頭到腳徹底地降下溫。
但怎麼把昏昏沉沉的秦摯帶到水坑邊,卻是個問題。
秦摯看著身材勻稱,卻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那滿身肌肉絕不是白長的,死沉死沉。偏偏林曜穿這炮灰身嬌體弱易推倒,渾身都沒幾兩肉,還真搬不到他。
最後秦摯是被林曜咬碎牙齒背過去的,秦摯比他高,兩條長腿只能委屈地拖在地上。
林曜馱著塊巨石,背脊都被壓彎了,氣也喘不過來。放下秦摯時,兩人直接砸到了地上。
他被秦摯壓著的手猛地一陣劇痛,抽出來後就發現掌心被尖銳的石塊割了道很深的口子,霎時血流如注。
林曜痛的緊皺眉,連找了件衣服,撕了下沒能撕開,只好在石壁上磨破後,撕成碎條迅速纏好傷口止血。
做完這些,他也顧不上自己,又急忙去脫秦摯衣服。
誰知這時卻遇到了阻礙。
秦摯顯是燒得糊塗了,瞪著林曜氣勢不足地凶道:「你滾!別碰朕,朕是你能隨便碰的嗎!」
林曜懶得跟傷患計較,絲毫沒被嚇退,神色如常地動手脫他衣服。
秦摯氣得像個被他強迫玷污了清白的良家婦女。
他氣勢洶洶道:「你敢騙朕,朕是皇帝,敢騙朕的都死了!朕要把你千刀萬……把你抓回宮關起來。你別想離開朕,別想去找野男人……」
「啪!」秦摯正憤怒說著,就感覺臀上被重重打了一巴掌。
林曜兇巴巴道:「你給我閉嘴,老實點。現在孰強孰弱不知道嗎?你的命都捏在我手裡,你抓什麼抓。」
他先前怕秦摯,現在可不怕。秦摯落到這種境地,還能拿他怎麼樣。他現在想怎麼欺負秦摯就怎麼欺負。
秦摯卻被那一巴掌給打懵了,半晌沒回過神。林曜敢打他?還是打那種地方?
「朕要殺——咕嚕咕嚕……」
秦摯剛要放狠話,就被林曜脫光衣服推進了水坑裡,一時不察喝了幾口水下去。
林曜也嚇了跳,連忙把他腦袋拉出水面。
「你敢再威脅我,還打你。」林曜看著秦摯狠聲威脅。
他威脅後頓時覺得甚是痛快,渾身舒爽。誰讓秦摯之前總拿打屁股威脅他,他不過是原樣奉還。
但不得不說,欺負秦摯的感覺實在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