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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無論秦宥是怎麼僥倖活下來的,他現在都如老鼠般躲在陰暗地,秦摯他們也無從找起。
三人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此時無法分心去解決秦宥,便先將此事擱下,準備等回宮再詳查。
林曜聽秦摯說起後,也覺得那秦宥無甚威脅,也挺瞧不起他的。他若堂堂正正站出來挑釁秦摯,林曜還敬他是條好漢,這麼躲起來耍陰招算什麼本事。
等把他揪出來,絕對不能輕饒!
就這麼又趕了三天的路,三人總算成功抵達藥谷。
藥谷在一座很清幽靜謐的峽谷中,周圍儘是綠樹植被,滿眼綠意盎然,呼吸到的也儘是新鮮空氣。
林曜被秦摯扶下馬車,看著眼前世外桃源般的峽谷,頓覺心中暢快許多。
這些天他雖都在馬車中,但趕這麼久路也難免疲憊,腰都躺痛了。
古代也就交通這點很不方便,這還不算遠的,若真趕遠路,一走就是半個月也不奇怪。林曜想想都累得慌。
秦摯也知道林曜一路顛簸很辛苦,只是他怕自己擔心忍著沒說。
他攬著林曜腰,邊給林曜支撐邊不動聲色地給他按摩腰部,讓他放鬆放鬆。
林曜被捏的很舒服,含笑看了秦摯眼,又示意他別只捏左邊,也捏捏右邊。
秦摯看著林曜舒服到微眯起的眼,輕咳了咳,不動聲色地換了個位置,接著給林曜捏右側的腰。
站在兩人身後的魏陵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他什麼都沒看到。
反正陛下跟皇后這一路也沒少秀恩愛,這種事看多了就見慣不怪了。
沿著被開闢出的小逕往裡走,三人遠遠地就看到了座木屋。
木屋建的很牢固,旁邊還有個庭院,只是種的並非花草,而是各類的藥草。
林曜沒在庭院外看到許峴,便又跟秦摯進屋去找。
哪知剛準備進去,就正碰到彎腰走出來的許峴。
許峴微蹙著眉,神情嚴肅,手裡還端著個空碗,隱隱能聞到股藥的味道。
林曜那剎那不知怎的,心底忽地就湧起種極不好的預感。
「出事了?」秦摯沉聲問。
許峴看看秦摯,又看看林曜,沒急著回答,而是道:「你們跟我來。」
二人跟著許峴走到庭院,魏陵陽遠遠站著並未跟過來。
許峴說話前先是長嘆了口氣,這口氣嘆得林曜心都跟著沉到谷底。
「的確出事了。許懷軒被人刺傷,現在仍昏迷不醒。」
他接著便從頭說起這件事。許峴是騎馬走的,一路快馬加鞭,比林曜他們先到兩日。
他一直掛念著許懷軒跟靈獸的安危,但藥谷地處偏僻,周遭並無人煙,人跡罕至,他也沒有多想。
誰知那日他趕到時,許懷軒卻身中一劍,正跟一名青衣男子僵持著。
那青衣男子表情冷漠,眼角帶著顆痣。除此外,許峴還發現他穿的衣服正好是自己的。
許峴當時很驚駭,想都沒想就攻向那男子。但男子卻無心戀戰,他深深看了許懷軒一眼,接著就迅速飛走了。
許峴顧忌著許懷軒的傷勢,並未去追那人,卻把他的樣貌都給記住了。
他原先本以為那人是奉命來刺殺許懷軒的,但許懷軒當時昏昏沉沉,卻對著那人身影叫了聲「傅凜」。
傅凜很顯然就是那欲刺殺許懷軒之人的名字。只是許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許懷軒為何會知道那人的名字。而他若跟那人相識,傅凜又怎會動手殺他。
「許懷軒一直昏迷到現在都沒醒,這些問題我也沒找到答案。」許峴神情凝重道:「但他傷勢很重,失血很多,我已在盡力救治,卻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來。」
他話說到此,也就沒再接著說下去。
很顯然許懷軒若是出事的話,秦摯的毒也是沒辦法解的了。他們抱著希望前來,卻註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秦摯眼底划過失望跟無奈,表情還算平靜。
林曜卻很震驚難以置信:「連你都沒辦法救他嗎?」
許峴短短兩日滄桑很多,許懷軒若出事,跟他是脫不了干係的。他欠許懷軒一條命。若不是他找到許懷軒,請他幫忙,許懷軒也不會被賊人盯上。
「我會盡力救治。」許峴嗓音低啞道:「但他傷在要害處,恐怕很難扭轉形勢。」
林曜點點頭,看了看秦摯沒說話,只無聲地緊握住了他的手。
他滿懷希望而來,卻聞此惡訊,還為此牽連進去一條人命,內心也實難平靜。
秦摯道:「該死的是賊人。若能找到賊人,殺了他為許懷軒報仇就是。師父無需太過自責,當初在亂葬崗,你若沒救他,他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許峴嘆道:「話雖如此,但他畢竟是受牽連的。現在只希望他能挺過來吧。」
林曜認真道:「他一定能挺過來的。」
他話語篤定,也不知是的確堅信,還是在默默祈禱。
許峴頓了頓,又道:「對了,我先前跟傅凜打過照面,他身手、劍法明顯是名刺客。你們對那派他前來的人,可有什麼頭緒?」
林曜跟秦摯對視一眼,兩人腦海剎那湧起的都是同一個名字:秦宥!
林曜皺眉嫌惡道:「這人也太噁心了吧,只知道來陰的,卑鄙,無恥,下流!」
他是瞧不起這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