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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林曜質詢的眼神太明顯,容綣連解釋道:「此事的確說來話長。她叫夏菱,跟我青梅竹馬。我對她並無意,只當她是妹妹,此事也已跟她說清。但她卻執意不肯放棄。我當初離開荒蕪之境也皆是為躲她。」
林曜腦海瞬間浮現出容綣、喬鶴跟夏菱三人的關係圖,不禁有點暗戳戳的小激動,就等搬個小板凳坐著吃瓜了。
「這些話你還是留著跟喬鶴解釋吧。」林曜道。
他有預感,到時這齣戲一定會很好看。
容綣滿臉無奈:「你能別把幸災樂禍這麼明顯地寫在臉上嗎?」
林曜緊抿唇,卻掩不住笑意:「放心。據我觀察,喬將軍還是很喜歡你的,到時候肯定會留你一口氣在。」
「我是你表姐,你到底站在誰那邊?」
林曜鄭重其事地道:「我站在真理這邊。」
容綣:「…………」
她用你已經不是我從前的表弟了的眼神看著林曜,深深地發出聲嘆息。
現在容綣想到這件事就覺頭疼,好在她預感喬鶴應該不會跟著秦摯來,畢竟對方現在並不想見到她,因此她還有時間好好處理這件事情。
喬鶴現在就已經很生氣了,她可不想再給對方火上澆油。
容綣把林曜送到院中,又派來幾名內侍照顧他的起居,隨後便準備離開。
林曜忽地想起什麼,叫住她問:「你先前說秦摯可能很快會找來,是什麼意思?」
容綣並沒準備說那暗衛的事,囫圇解釋道:「我只是猜測。皇后都跑了,他還能坐得住?」
「哦。」林曜道。
他想起荒蕪之境裡那些毒物,本想問容綣秦摯若進來會不會有危險,但想想又把話給咽了下去。
容綣都說只是猜測了,秦摯還未必會來呢。
走出院落,容綣回到廳堂便召來總管很是發了通火。
她早就有令無她口諭,夏菱不得隨意進出傾羽宮。今晚卻剛好撞見夏菱從傾羽宮出來。
總管跪地請罪,心底卻也很冤枉。太子自己都很難應付夏小姐,他們又哪能攔得住。
容綣發完火,也知道依夏菱蠻橫的性格,這些人很難阻止,便命總管退下,接著還強調今後若再發生,定不輕饒。
總管聞言頓時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先前容綣雖也下了令,但並未強制阻攔。現在這般,他倒也清楚該採取什麼措施了。
在得罪太子跟得罪夏小姐之間,還是很好做出選擇的。
趕了這麼久路,林曜盥洗後躺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他醒來時天已大亮,聽見侍從在外輕喚,道太子殿下正等著他一同用膳。
林曜迅速起身換好衣服,昨晚來的匆忙,沒來得及好好觀察,這會他便藉機好好看了番。
琉國雖隱居荒蕪之境,但建築風格跟其他國家並無太大差異。除此外,林曜還發現琉國相對較為平等,奴性並不重。
林曜邊走邊觀察,很快便見到了容綣。
容綣此時已換了身服飾,繡著艷麗圖案的衣袍透著些異域風情,盤踞的四爪黑蟒彰顯著赫赫威嚴。
她見林曜到來,便迅速命人準備早膳。
早膳很是豐富,林曜現在胃口極好,吃得也很多,看得容綣很是驚嘆。
用完早膳,容綣便帶著林曜四處走走逛逛,熟悉熟悉環境。
林曜對琉國也很好奇,這裡栽種著很多他從未見過的植物,更隨處能看到動物之類的。他逛的時候,便碰到了只松鼠。
那松鼠絲毫也不怕人,看到林曜還好奇地觀察他。
容綣見林曜很感興趣,又命人拿來榛子,讓林曜去餵食松鼠。
林曜把榛子放在手心,那松鼠便迅速爬下樹,從他手心拿走食物。林曜看到這一幕,頓時感覺心都快融化了。
餵完松鼠,兩人正準備去御花園逛逛,卻忽然有人找過來,恭敬道皇太后醒了,聽說林曜後想見見他。
容綣還挺意外的:「祖母纏綿病榻已久,本以為還要等些時日,沒想到這麼快就醒了。你跟我來,我帶你過去。」
林曜在容綣的引領下,很快就見到了皇太后。
皇太后久病成疾,躺在病榻上看起來很是憔悴,臉色也泛著白。她滿臉皺褶,雙眼渾濁,見到林曜時那雙渾濁的眼卻忽地亮了起來。
「孩子,快過來。」皇太后慈祥地朝林曜招手。
林曜徑直走了過去,在床榻旁坐下。
皇太后深深看著林曜,雙眼含淚:「哀家聽慕兒說,你是阿媗的孩子,是嗎?」
林曜看著病榻上的老人,不知怎的心中也很是酸楚,點頭道:「是。」
皇太后用力握住林曜的手,欣喜又難過,她已經從容慕那聽說了容媗的事情。
「你跟阿媗的事,哀家都聽慕兒說了。孩子,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皇太后說著說著便哽咽道:「你長得很像阿媗。都怪哀家,這些年跟阿媗置氣,一直不許人去尋她。若是早些找到她,她也不至於如此。」
容綣輕輕給皇太后拍背,低聲勸道:「祖母別太傷心,保重身體要緊。」
皇太后緩緩搖頭,握著林曜的手很用力:「當年你娘偷跑出去,生性單純,被林侯庭所矇騙,執意要跟他成親。哀家初見林侯庭,便知他絕非良人,因此極力反對,阿媗卻……卻被蒙蔽雙眼,甚至要為林侯庭跟哀家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