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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摯沉默半晌,微嘆道:「朕先前並不確定,只是猜測,畢竟若是長胖,怎會只長肚子?朕便派人去問過吳庸,也是前段時間才知曉的。」
「所以你明知我有喜,卻還一直裝成什麼都不知道?」
林曜這話是咬著牙問的。他沒想到秦摯早知此事,卻還能這麼淡定無動於衷。
「朕是不知該如何提起,況且你也並不願讓朕知曉。」
林曜沉默著沒說話。他不信秦摯若真歡喜,會忍得住不提不問。他也很想問秦摯你就這麼不喜歡孩子嗎?但想了想又什麼都沒說。
「我困了,睡覺吧。」林曜冷淡道。
這晚林曜失眠到很晚才睡著,醒來時陽光曬進寢房,身旁早就沒了秦摯的身影。
林曜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秦摯,看到他就會想起昨晚的事,越想就越氣。
他暫時把秦摯拋到腦後,剛開門走出去,就聽到陣狗吠聲。
庭院裡,那條大黑狗已經被送了過來,雖瘸著條腿,精神卻極好,見到林曜便迅速奔著他沖了過來。
那名負責照顧魯卡的侍從也跟著到了重華宮,此時一群人看到魯卡直奔著林曜衝過去,都給嚇壞了,連忙試圖阻止。
但魯卡衝到林曜面前就減了速度,乖巧地繞著林曜搖尾巴,顯然已經把他當成了主人。
林曜笑著揉揉魯卡的狗頭,陰霾的心情此時總算明朗了起來。
青釉急急趕到林曜身旁,看著這幕都快嚇死了,連忙道:「皇后,您得當心些,魯卡力氣很大,若是衝撞到您怎麼辦?您現在懷著龍嗣,可不比從前。」
林曜聞言頓時愣了下,看著庭院那些人,忽然明白他們剛剛為什麼會那麼驚慌恐懼了。
這事他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誰所為。
林曜低低哼了聲,低聲問青釉:「怎麼回事?」
青釉笑道:「陛下今早上朝時,當著百官的面親口宣布的此事,陛下因此事龍心大悅,心情極好。此時想必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說著又難免有些後怕:「您有喜這麼大的事,竟也沒告訴我。若是先前沒注意有什麼閃失該怎麼辦?」
林曜不以為然道:「我這不沒事嗎。」
但對青釉說秦摯心情好的話,林曜卻默默反駁了。秦摯若真如此,他們昨晚也不會為這事鬧不愉快了。
嗯……想想還是好氣,林曜趕緊把秦摯從腦海剔除。
他看著魯卡瘸著腿跑來跑去,便問那照顧它的侍從:「魯卡狀況如何?」
瘦成這樣,一看就營養不良,也不知道之前吃過多少苦。也是條可憐的。
那侍從連忙恭敬答道:「回皇后。已請獸醫為魯卡做過檢查,它身體並無大礙,只是缺乏營養,多補充下就能很快恢復。它食慾很好,精神也不錯,皇后不必擔心。只是……」
「只是什麼?」
「獸醫檢查稱,魯卡的後腿是處新傷,應是近半月左右傷的。但已用藥治療,犬類自愈能力極強,雖不能恢復正常,但也不影響跑動。」
事實上現在魯卡就能跑能跳了,也不知道是意志力強還是不怕痛。
林曜點頭,讓獸醫好好醫治,心底卻很震驚,新傷?他還以為魯卡後腿本就是瘸的。
但隨即他又想到另一種可能性。這條狗很可能並不是魯卡,而是跟魯卡長得一模一樣,被當成魯卡以假亂真送來的。
甚至為求逼真,它的一條腿還被照著魯卡給打瘸了。
至於魯卡,一條無主的狗,說不定早就喪命了。
林曜想著一時有些無言,沒想到林侯庭等人竟能如此殘忍。
但說到底,魯卡,姑且也叫這條大黑狗魯卡吧,也是因為林曜後腿才會瘸的。
林曜低頭摸摸往他身上蹭著不斷搖尾巴的魯卡,默默想道,從現在起,再沒有那些可怕的人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沒人敢欺負你。
魯卡像是能聽懂林曜心中所想,仰起腦袋沖他歡快地「汪」了聲。
秦摯昭告林曜懷孕之事後,重華宮中的人對林曜更是處處小心,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做,連林曜在院子裡陪魯卡玩的時候,一群人都膽戰心驚地盯著,林曜有一點不對都能嚇個半死。
林曜倍感無趣,寫故事之餘,就開始盼著初八的到來。
到時喬鶴跟容綣大婚,他也能跟著秦摯去湊湊熱鬧。當然除了看熱鬧,林曜也還一直惦記著那塊玉佩的事,想藉機找容綣問個清楚。
時間匆匆,很快就到初八那日。
秦摯並未準備在拜堂時出現,他身為皇帝,若是那時到場反倒搶了大婚的風頭,而是選在傍晚時,來接林曜一起去容府喝杯喜酒。
林曜還未看過古人的婚禮,早就興致勃勃地盼著了。秦摯來時他早就準備妥當,只等出發。
秦摯自然能感覺到林曜的激動跟期待,不禁好笑道:「喬鶴跟容綣大婚,曜曜如此高興做甚?」
林曜瞥秦摯眼:「我為他們高興。」
「說起來,朕與曜曜還未正式舉辦大婚,不若改日我們也補辦場大婚?」
林曜是夏送來和親的,當時秦摯壓根沒正眼看過他,又豈會辦什麼禮。
林曜拍拍肚子:「這樣怎麼補辦?」
「別這麼用力拍。」秦摯捉住林曜的手,笑道:「那就等誕下龍嗣再補辦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