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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人?」魏陵陽攻擊越發凌厲,嗤笑道:「我只知原先的秦餓殍遍野。如今能國泰民安、無人敢欺皆是陛下之功。而你所說那天命之人,卻只會躲在陰暗的角落,老鼠般做些令人不齒的事。」
「那是時機未到!」紀聿咆哮道:「唯有他能引領秦。」
「一派胡言。痴心妄想。」
魏陵陽冷冷說著,聚內力於劍身,長劍直逼紀聿。
紀聿反擊不成,唯有舉劍防禦,誰知魏陵陽此招太過凌厲兇狠,竟直接劈斷了他的劍,隨後劍尖再無阻礙,猛地刺進他身體。
降服紀聿時,外邊天已微亮。
魏陵陽押著紀聿回到房間,並未急著去見陛下。現在陛下跟皇后應該還在歇息。
他把紀聿綁上繩子扔到房間角落,隨後盤膝坐在床上,期間紀聿也曾試圖挑撥離間,卻都被魏陵陽直接無視。
最後似是察覺無法說動魏陵陽,紀聿總算閉了嘴。
因此等林曜跟秦摯睡醒,就看到了被魏陵陽捆來的紀聿。
魏陵陽如實稟報了昨晚所發生的事,又把那張截獲的紙條呈給秦摯。
林曜好奇看了眼,就見那上邊寫著:身份暴露,請求撤退。
除此外,還附帶寫著他們現在所在的客棧位置。
有這紙條作物證,紀聿細作的身份便毋庸置疑。
「那太監是你殺的?」林曜問。
紀聿知道難逃一死,倒也挺坦然冷靜:「是我。那蠢貨貪生怕死。我不殺他,他早就把我供出來了。」
林曜蹙眉,看著紀聿的眼神漠然:「你為何要這麼做?」
紀聿瞥著秦摯:「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想要他的命。」
林曜滿臉怒意,準備說話就被秦摯拽住了。
秦摯安撫地摸摸林曜腦袋,他頭髮軟軟的,摸起來很舒服。摸完秦摯沉聲道:「是誰指使你的?」
紀聿嗤笑,聞言一句話沒說,只擺出副骨頭很硬就是打死我都不會說的表情。
秦摯不知見過多少這般自以為骨頭很硬的人,表情都沒變,只揮揮手讓魏陵陽把人帶下去,別污了皇后的眼。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必須撬開紀聿的嘴。
他相信魏陵陽有的是辦法讓紀聿張嘴說話,畢竟很多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魏陵陽領命拖著紀聿下去審問。
隨後林曜跟秦摯吃頓早飯的功夫,魏陵陽又回來復命了。
「都交代了?」秦摯問。
魏陵陽點頭:「能說的都說了,臣見他實在無話可說,便如他所願地給了他個痛快。」
林曜聞言頓時愣了下,納悶紀聿剛剛還死鴨子嘴硬,怎麼這會就乖乖全交代了?也不知道魏陵陽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他試著想了想,渾身都有些莫名的痛了。
算了,保持神秘也挺好的,何必活的那麼清醒呢。
林曜很快選擇放棄探究。
魏陵陽接著稟報導:「據紀聿交代,他也只隔著道帘子遠遠見過那人一面,他們都稱其為『主人』,並不知那人姓名。那人常戴著面具,嗓音嘶啞很難聽。他並不常來夏國,只派人來傳達命令。但紀聿說,那人手段非常厲害,極擅操縱人心,或以利誘之或以蠱控之,他所能掌控的權勢也非常強,定位高權重。。」
「那次見面紀聿印象很深刻,他對自己效忠的主人也很好奇。事後還尋了個藉口去找對方。卻沒想到會無意間撞到那人跟其他人交談。紀聿隱約聽那人提起『秦』『三哥』的字樣,還看到了那人的側臉。他也是此時方知,那人之所以戴著面具,竟是因臉被燒傷毀容之故。只是他受到驚嚇,很快就被發現蹤跡,沒能發現更多。」
「那之後,紀聿一直沒再見過對方。只聽他傳的命令行事。」
魏陵陽事無巨細地說著,說到細節處還會描述紀聿當時的表情,判斷他所說真假。
林曜苦思冥想,也沒能想出原著哪有這麼個臉毀容的角色,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秦摯身上了。
秦摯沉吟思索著,腦海倒還真浮現出道身影:「朕記得,秦堯有個遠房表弟,來京投奔他,曾跟他極其投緣,興趣相投。」
魏陵陽愣了愣,也很快想起此人:「的確。此人名秦宥,對秦堯很是欽佩,二人賊鼠一窩。秦宥喚秦堯的便是『三哥』。陛下是懷疑,那人是秦宥?」
當年魏陵陽還沒被秦摯提拔為統領,只是他護衛中的一員,但對秦堯跟秦宥這二人的兇殘行徑卻是清楚的。
他甚至直接撞見過秦堯跟秦宥虐貓還滿臉帶笑的場景,像是以殺戮為樂。
現在想想魏陵陽還有些瘮得慌。
秦摯頷首:「那人若是秦宥,這些事便也說得通了。」
秦宥此人惡念不比秦堯弱,但卻生來膽小怕事,腦海想的再多,也不敢真的付諸行動,直到他遇見秦堯。
敢於作惡還做的如此肆無忌憚的秦堯,很輕易就成了秦宥的偶像兼學習對象。秦堯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秦堯那些變態的想法跟行徑,秦宥怕是繼承了一大半,還奉為瑰寶。
他視秦堯為引領黑暗的神,想也知道,秦摯讓他的神死的那麼慘,他又怎能不憤恨,怎能善罷甘休。
但當時懲處秦堯後,秦摯分明下令放火燒了秦宥的府邸,還確認了他的死訊,他現在怎會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