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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軍連將他護起來,跟林曜等人所率領的御林軍形成對峙局面。
林允扶驚怒至極:「段齊,御林軍的職責是護衛皇城,並非你私兵。你率御林軍闖進我寢宮,莫非是想造反嗎?」
段齊神情鎮定:「御林軍職責是保護陛下。但太子殿下做過什麼自己還不清楚嗎?以您的德行,配為一國之君嗎?」
「我不能,難道他能?」林允扶視線轉向林曜:「你別忘了,先皇遺詔是怎麼說的。」
林曜忽然道:「若遺詔是假的呢?」
林允扶硬撐著反駁道:「放肆!遺詔怎會是假的!」
「遺詔既非陛下親筆所寫,亦非陛下身旁總管頒布,想怎麼寫,還不都由你說了算。」
林曜邊說邊拿出封信箋,高舉著道:「我這有封密信,是先帝親筆所寫,你是冤枉的還是罪無可赦,一看便知……」
他話還沒說完,林允扶突然猛地衝過來一把搶走密信,並迅速將其撕的粉碎,往空中灑落。
「看,根本沒什麼密信。」他挑釁地狠狠盯著林曜。
他沒想到林曜竟能找到密信,那密信無疑是他的死穴。他抓走先帝身邊侍從,翻遍皇宮都沒能找到,林曜又是從何而來的?
林曜絲毫不慌,微微側頭看了眼鐵青著臉的唐涯。
他把密信跟七皇子的事說給唐涯聽著,對方還似信非信,但林允扶此時的表現,卻足夠證明林曜所說都是真的,他對林允扶還抱著的最後一絲期待也化為泡影。
林曜看著滿臉囂張的林允扶,拍了拍手,不慌不忙地笑道:「這麼重要的物證,你以為我會這麼明目張胆拿起來讓你撕毀嗎?」
「真的早被我藏起來了,假的我這多的是,你還要撕嗎?」
林曜邊說邊拿出一大疊信箋,舉起來展示給林允扶看。
林允扶臉一會青一會紫,顯然被林曜這齣給氣得不輕,憤怒咆哮道:「林曜,我要殺了你!」
林曜聞言往後退了退,確定安全後,對林允扶招招手道:「你來啊。」
林允扶頓時肺都快氣炸了,連將求助視線轉向唐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懇求道:「唐涯,你知道林曜一直都針對我的,那封密信沒準就是他偽造的。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唐涯定定看著林允扶,滿臉都是失望無奈且悲痛的神情。
「我想信你,但你讓我怎麼信你?先帝的字跡我還不至於認不出來,更何況你還派人刺殺林曜,派士兵偽造山匪殺害災民,偽造遺詔,殺害七皇子,殘害先帝。這些事樁樁件件證據都指向你,你還想怎麼狡辯?」
林允扶聽著唐涯的指責,臉色灰敗,總算意識到他大勢已去。現在段齊、唐涯都幫著林曜,外又有秦軍虎視眈眈,他根本無力挽救局面。
「你們會後悔的!」林允扶猶如困獸般道:「七皇子已死。除了我,根本沒人能當這皇帝。難道你們要把帝王之位交給他嗎?」
林允扶憤怒指著林曜:「他是第吻,更是秦國的皇后。秦摯的大軍就在境外虎視眈眈。你們這是要把夏拱手讓給秦國!你們怎麼對得起夏的列祖列宗?」
林曜道:「這些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你以為秦國為什麼還沒打過來?那是因為我在這裡。並非我誇大秦國實力,但夏國現在局勢動亂、民不聊生,秦想攻破輕而易舉。到時候就算你登上帝位,又能當得了幾天皇帝?」
唐涯微微蹙眉,聽著林曜這番長他人勢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很不舒服,但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對的。
先帝沉迷修道,荒廢朝政,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夏國這些年災禍接連不斷,不是洪災、蝗災就是瘟疫,早就無力跟秦抗敵。
事到如今,大局已定。林允扶說再多也不過負隅頑抗,林曜隨後命人把林允扶先關起來。
他想的是召集朝臣宣讀密信解決林允扶的事後,就先從宗室過繼個孩子接任帝位,最好年齡小點,由他跟秦摯撫養,養熟今後一切好說。
至於稱帝這事,林曜心底是拒絕的,他從沒想過要當皇帝,這就是個賣力不討好的差事。
林曜這人懶散慣了,做事隨性,實在不願承擔那麼重的責任。他都死一回了,穿個書就該好好享受生活,當皇帝就太慘了,秦摯那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啊,每天起得比雞早,連跟他出去遊山玩水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對此林曜是拒絕的。
宮中大亂,王爺連同段將軍帶兵闖進寢宮抓走儲君的事很快傳進眾官員耳中。
眾官員一時人心惶惶,焦躁難安,他們大多是文臣,就算有武將,也無法跟段齊匹敵,更何況此次竟連唐將軍也被迫退讓。
林允扶被關起來,登基儀式理所當然無法進行,官員們回到府中,憂心忡忡,想的都是今後該如何站隊。
當晚他們接到密旨,命眾人明日照常上朝,有要事頒布。
宮中出此動亂,誰還能睡得著,因此次日一早,眾人面面相覷,無一例外都頂著碩大的黑眼圈。
朝堂之上,林曜並未動那把龍椅,而是搬了把椅凳擺在龍椅下側。
等官員都到齊,林曜便命人依次帶那山匪跟七皇子奶娘及林允扶的侍衛長上來。讓他們說清楚災民之事跟七皇子身亡的事。
這之後,林曜便小心取出密信,交給朝中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