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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曜忽的笑了:「你們怕他,我可不怕。陛下是我夫君,他疼我寵我,我也敬他愛他。陛下罰我不過一時,你們若敢傷我,陛下定輕饒不了。」
雖然秦摯沒正式冊封他,但夫妻之實總有。
林曜得想辦法先震住這幾個太監。
此時,層層晾曬的長被單後,秦摯驟然停下腳步,耳根有些發燙。
光天化日。
這個林曜……簡直恬不知恥!
第9章
林曜說完那話,幾個太監頓時都被震住,猶豫著不敢擅動。
浣衣局的賤奴命不值錢,陛下身前的寵人卻誰都得罪不起。
朱蓮鵲也有些猶疑,暗道陛下莫非真是在懲罰林曜?
但她轉念一想,又打消了想法。
「你少在這說大話!陛下若真寵你,怎會到現在都沒冊封,還遣你來浣衣局。浣衣局可是罪人才會來的地方,在這人命如草芥,是死是活都沒人管。我這麼多年,還沒見誰能活著出去的。別以為你胡言亂語幾句,搬出陛下就能嚇著誰。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她說完瞪著幾個太監:「還愣著幹嘛?去給我抓起來!」
太監們面面相覷,像達成了一致,手持木棍迅速逼近林曜。
被單後,喬鶴心神一緊,擔憂地看著秦摯:「陛下……」
您小情人都要被欺負了,還不去救嗎?
「別急,再等等。」秦摯攔住喬鶴,表情不見半點急迫。
他知道以林曜的身手,對付這幾個太監還是沒問題的。
但喬鶴不知道啊。
在他看來,林曜那就是個易碎的漂亮花瓶,手無縛雞之力。這些太監粗手粗腳,還不得把人摔碎了?
喬鶴正擔憂著,就忽見林曜彎腰抓起個太監,一個過肩摔將人砸倒在地。
他霎時滿臉震驚,側頭去看陛下時,就見對方勾起唇角,眼角都是笑意。
喬鶴默然,心想這莫非是陛下跟林曜玩的情趣?
他是看不懂了。
那太監背著地,痛得滿地打滾。誰都沒料到看著柔柔弱弱不堪一擊的林曜竟有這本事,頓時都謹慎戒備起來。
「廢物!」朱蓮鵲憤怒道:「你們給我一塊上!」
幾個太監瞬間蜂擁而上。
林曜擺了個手勢,卻沒硬碰硬的打算了。
因為就在剛才,他借著角度竟看到了躲在被單後的秦摯!
秦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明知道他被欺負了,還站那若無其事地看好戲。
林曜想著就來氣,秦摯當他是耍猴的嗎?
他得想個辦法把秦摯逼出來。
林曜就地一滾,假裝躲避不及,護著腦袋以免被木棍傷到要害。他用了個險招,卻能試探試探秦摯。
木棍重重砸落,眼看就要砸在林曜身上,卻忽有枚石子破空襲來,不僅擊退木棍,還逼得那太監連連後退,足見內力之深厚。
喬鶴扯下被單,轉身跪地請示:「陛下。」
院中,秦摯一身莊嚴的黑金龍袍,頭束華貴金冠,極為俊美貴氣,滿身帝王之威。
朱蓮鵲跟幾個太監嚇得面無血色,頭都沒抬就噗通跪了一地。
青釉鬆了口氣,心道公子沒準有救了。
他想著便去看公子。這一看又嚇了跳,公子去哪了?
秦摯出現時,林曜便迅速起身裝作一臉受驚害怕地撲進了秦摯懷裡。
「陛下,您怎麼來了?他們都欺負我,我好怕。」
他剛滾過地,髒兮兮地抱著秦摯,把他那身龍袍都給弄髒了。
喬鶴嘴角抽搐,本以為陛下會嫌髒推開林曜。
卻沒想到陛下竟伸手攬住了林曜的腰。
秦摯並沒拆穿林曜把太監過肩摔的事,頗為寵溺道:「別怕,有朕在,朕替你做主。」
朱蓮鵲聽到這話,已經開始手腳哆嗦了。
有個太監甚至被嚇暈了過去。
喬鶴則饒有興趣地觀察著林曜。
他先前聽陛下說林曜頑劣還不信,現在親眼所見才知不假。
識時務,知進退,且能屈能伸,這個林曜倒有點小聰明。
難怪陛下會這麼寵愛。
然而喬鶴看著林曜,卻總覺得哪不對勁。
這個林曜,跟他之前見的人也太不一樣了吧。
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林曜被秦摯摟著,心知逃過一劫,垂眸道:「謝陛下。」
秦摯執起林曜的手,心疼道:「朕的曜曜這些日子受苦了,隨朕回殿吧。」
林曜被秦摯牽著手走出浣衣局,邊在心底吐槽——
暴君臉皮真厚,說這話臉都不紅下,他在這受苦到底是誰害的啊?
罪魁禍首沒有資格心疼。
當然,他也就想想,是不敢當著秦摯面說的。
走遠了些,林曜就聽到浣衣局傳來朱蓮鵲悽厲的求饒聲。
林曜腳步微頓。
秦摯忽地問:「曜曜是否也覺得朕殘忍?」
林曜搖頭:「朱嬤嬤冒犯陛下,她是罪有應得。」
無論是用柳眠代替朱秀,還是要滅林曜的口,朱蓮鵲都做的順手,顯是慣犯。
林曜不是聖母,朱蓮鵲想要他的命,秦摯卻是救他命的人,孰是孰非他分得清。
秦摯倏然笑了:「曜曜果真與旁人不同。」
林曜情話張嘴就來:「因為我愛陛下啊。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在我眼裡,陛下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