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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曜道:「哦。」
卻不動聲色地把手從秦摯掌心抽了出來。
秦摯頓住片刻,臉也微微沉了沉,沒再去牽林曜。
秦摯在想他是九五之尊,已竭力在退步、忍讓,也不知林曜在鬧什麼脾氣。
林曜卻還惦記著之前的事。這段時間秦摯的確表現得對寶寶很好,但他能感覺到秦摯的勉強跟為難。
一想到秦摯的在意跟關心都是勉強裝出來的,林曜就越想越氣。
而且不知怎的,他能感覺到秦摯有事瞞著他。但秦摯從沒想過跟他說,林曜也無從問起。這也令林曜氣惱。
他雖決定一個人也會對小可憐好,但每次看到秦摯,還是難免會生氣,忍都忍不住。
秦摯憑什麼不喜歡小可憐?憑什麼啊。氣死他了!
兩人乘坐步輦抵達宮外,又換成龍輦直奔喬府。
林曜上了龍輦就離秦摯遠遠的,也不理秦摯,只掀開帘布往外看。
他看著看著,都恨不能現在就帶著小可憐遠走高飛。秦摯不是不喜歡小可憐嗎,那就讓他後半輩子一個人過去吧。秦摯現在這樣就是有恃無恐。
林曜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秦摯肯定是覺得他反正也走不了跑不掉,所以才會這麼過分處處惹他生氣。
這就叫得不到的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沒準讓秦摯體驗體驗失去小可憐的感受,他就懂得珍惜了。
況且繼續留在宮中,他看到秦摯就生氣,對寶寶的生長也不利,還不如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養胎。
反正在哪都是喪偶式育兒。
林曜越想越覺得此法不錯,恨不得現在就立刻付諸行動。
秦摯不喜歡小可憐,我們小可憐還不喜歡他呢!
第53章
林曜一路如此想著,卻也知道想想容易,實踐卻難。他先前那幾次可都是血淚教訓。
秦摯根本不可能放他走的,他也逃不出秦摯掌心。
林曜想著便氣的不行,忽地伸腳過去憤憤地踩了秦摯一腳。
秦摯那隻整潔的龍靴上瞬間印上了個清晰的腳印。
秦摯低頭看著那腳印,又抬起頭看林曜,眼底燃燒著怒焰。
林曜踩完就溜,撇頭望著外邊,還把兩隻腳縮到了軟塌上,以免被秦摯報復。
秦摯額頭青筋跳動,視線從林曜兩隻顫顫巍巍的腳上掠過,半晌還是低頭用巾帕拭去了那腳印。
林曜踩了秦摯一腳後,心情瞬間好多了,注意力很快就被掛滿紅綢滿是喜氣的喬府所吸引。
此時已近傍晚,天際雲霞燦爛。
容府府邸壯闊,今日又是大喜之日,人人臉上都帶著喜氣。
龍輦停在喬府外。兩人走進喬府,滿堂賓客便紛紛起身跪拜。喬鶴為秦重臣,賓客中也多是與他交好的武官,見陛下攜皇后親臨很是震驚。
喬鶴及其父、兄等人也迅速趕來,紛紛行禮參見陛下、皇后。
喬鶴今日大婚,自是滿面春風,笑意濃濃。他穿著件大紅的喜服,襯得很是精神爽朗。
既是好兄弟又是手下大將軍大婚,秦摯自然也很高興,說了些恭喜的話,便跟林曜被迎進了廳堂。
林曜打量著周圍,沒看到容綣,不禁暗道失策。他竟然忘了新婚之時,按古代的規矩容綣是要待在新房的。他別說去問容綣玉佩的事,就連容綣的面怕是都見不到。
想到此,林曜不禁有些失望。
喬鶴把秦摯跟林曜迎進廳堂,便有人迅速奉茶來。
賓客都在外面,廳堂倒是很安靜,二人便隨意閒聊著。
林曜聽的無趣,忽然肚子有點痛,便問喬鶴茅廁在哪。
秦摯卻搶先蹙眉問:「怎會腹痛?是不是涼飲吃多了?」
他儼然是副責問的態度,林曜不想理他,只看著喬鶴。
喬鶴看看黑著臉的陛下,只能道:「臣帶您去吧?」
秦摯暗道你帶朕的皇后去茅廁算怎麼回事,便起身道:「朕陪你去。」
卻沒想到話剛說完就被林曜拒絕了:「不用你們。找個人帶路就行。」
他邊說邊隨手指了個小廝。
秦摯看著那小廝蹙眉不悅,卻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臉黑得像是暴雨將至。
林曜跟著小廝走後,秦摯臉色仍絲毫不見好轉。
喬鶴心底明白著,壓低聲音問:「陛下又跟皇后鬧矛盾了?」
秦摯冷哼道:「朕豈會跟他鬧矛盾,分明是他無理取鬧。」
喬鶴試著問:「是為龍嗣的事嗎?」
秦摯表情凝重,又透著些無奈。
「臣不知陛下為何不願要龍嗣。」喬鶴認真道:「但您既心悅皇后,亦想與其白首,不妨跟皇后直言,臣相信皇后能理解陛下的。」
秦摯搖頭,心緒複雜道:「曜曜懷上龍嗣,朕自是歡喜的。至於別的事,朕說出來也不過給他徒增煩惱。朕也不願舊事重提。」
畢竟,那是段連他睡著都能被驚醒宛如噩夢般的往事。
那小廝恭恭敬敬把林曜請到茅廁,又誠惶誠恐地在外候著。
他不過是喬府一名卑賤的奴從,能見到秦國如此尊貴的皇后,已是莫大的榮幸,更別提皇后還跟他道了謝。
想到此,那小廝便更是心情激動,暗道皇后不僅比想像的尊貴好看,還如此的平易近人,讓人看著便覺喜歡,難怪能得陛下如此聖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