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頁
翌日天氣晴朗,陽光普照,乃良辰吉日。
林曜身著龍袍,帶著冕冠,從威嚴莊重的大殿中走出。他肌膚白皙,姿色美艷,此時被那身龍袍襯著,卻滿是霸氣君威,無人敢逾越藐視。
大殿下,層層台階站立的一應官員紛紛跪地叩首,恭賀新皇登基。
行過登基儀式,林曜晚上回到寢宮,累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倒頭就睡。
夏積弊極深,很多問題都亟待解決,林曜每日連軸轉,還需幾位帝師從旁輔佐,不禁苦不堪言。
時間匆匆,轉眼又是半月過去。連續的幾場大雨後,氣溫轉涼。
林曜接到唐涯從白江縣遞來的摺子,道他帶人修築堤壩,歷時數日,總算成功解決水患問題。現在白江縣大雨停歇,逃跑的災民也陸續回來,準備重建家園。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白江縣百姓對皇上也是感激涕零。
這是天大的喜訊,林曜看完摺子,誇讚了幾句,臉上卻不見笑意。
段齊納悶,還特地去請教魏陵陽,問皇上是怎麼了,近來為何鬱鬱寡歡。
魏陵陽神情複雜:「皇上這是想陛下跟太子了。」
他對段齊沒啥好態度,畢竟若非段齊,林曜還是他們秦國的皇后,哪會摻和這些事,現在皇后跟陛下太子分離,都是拜段齊所賜。
但林曜除想念秦摯跟悅悅外,其實還很在意一件事。
那就是從他來夏起,秦摯只在開始給他回過一封信,之後他送出的信都是有去無回,秦摯一封信都沒給他寫過。
林曜不是患得患失、胡思亂想的人,但這情況換成誰都能明顯察覺到不對勁。
思及此事,林曜哪還能高興得起來。
他甚至連秦摯又收了幾個小妖精,日日在宮中陪著飲酒作樂,把他給忘了的可能性都想過。
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萬一呢?說不定秦摯就突然性情大變了呢。不然怎麼會連封信都不回給他。
林曜越想越生氣。
他用過晚膳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禁不住很是咬牙切齒地念叨起秦摯:「回封信有那麼難嗎?又不是忙到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還是說真的人走茶涼,移情別戀……」
「曜曜這話可就冤枉我了。」一道帶著笑意的熟悉聲音忽地打斷林曜:「我思你成疾,處理完政事便快馬加鞭趕來,根本沒看到那些封。若是看到,斷然不會不回。」
他說著話,人也已經悄無聲息撲到林曜床上,將他緊緊抱住。
林曜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看到人是秦摯,頓時又驚又喜:「你……你怎麼來了?我沒在做夢吧?」
他怎麼也沒想到秦摯竟會突然出現在寢宮中。
「當然不是。」秦摯笑著牽起林曜的手讓他摸自己:「你摸摸,夢裡能這麼真實嗎?」
林曜彷如做夢般地摸著秦摯臉,笑容燦爛,眼睛都亮了起來,隨後搖了搖頭,確實是真的秦摯。
他好半晌緩過來,唇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想起先前自己說的話不禁又有些尷尬,試圖挽救道:「我沒懷疑你,剛剛那些都是隨口說的,我知道你肯定也很想我。」
秦摯笑看著林曜,眼底帶著幾分揶揄:「曜曜吃我的醋,我高興還來不及。」
他說著頓了頓,又很認真地道:「我聽聞曜曜稱帝之事還在來夏的途中,沒能及時趕到很是抱歉。曜曜,恭喜你繼任帝位。」
他道喜的態度誠懇,林曜卻很無奈:「喜從何來?」
「你不知道我都多久沒睡過好覺了,每天不是愁賑災,就是愁軍餉,朝廷內部也是個爛攤子,要多慘有多慘。就連頭髮都開始大把大把掉了。」
他說話時整個人都趴在秦摯身上,語氣低低的飽含哀怨,聽起來更像是在撒嬌。
秦摯沒來前,林曜這些話是找不到人說的,只能憋在心底,現在秦摯來了,想吐槽的話簡直是說都說不完。
秦摯耐心聽著林曜說宮變的危局,說夏國的爛攤子,手指緩慢溫柔地梳理著林曜的頭髮,氣氛很是溫馨美好。
林曜說完,充分勾起秦摯的同情心後,又滿懷期待地看著他:「你會幫我的吧?」
秦摯哪能不知道林曜的心思:「夏的國事,我參與怕是不妥。」
林曜無所謂道:「我當皇帝都沒人覺得不妥,這又有什麼?況且你是我的人,又不是別人。」
他最後那話說得繾綣溫柔,像說著情話。
秦摯低頭看著林曜消瘦的臉,無法不動容地道:「好。我幫你。」
「真的?」林曜滿臉驚喜道:「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許耍賴。」
他惦記秦摯已經很久了。夏國現在亂得一團糟,林曜處理起來也有心無力,但秦摯管理偌大的秦國都能遊刃有餘,想必夏國的事也難不倒他。林曜實在需要一個有力的幫手,否則他可能真的命不久矣。
至於秦摯說的不妥之事,林曜絲毫也不擔心。首先他信得過秦摯,其次秦摯也沒必要耍這些手段。
秦國現在勢力龐大,想滅誰就滅誰,根本用不著耍陰謀。
說完正事,林曜又問起悅悅的事,知道悅悅長胖了健健康康的也就放心了。
分開這麼久,他也很想悅悅,想立刻見到他。
林曜不敢多想,連轉移注意力問道:「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