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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剛從被騙的陰影中走出來,察覺到容綣身份的不對勁,準備徹查容綣一番時,誰知容綣竟就做了這麼件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事。
聽說容綣帶走皇后,喬鶴比秦摯都還要著急。
劉敬忠握著拂塵,站在養心殿外神情焦灼。
等見到遠遠快步走來的喬鶴時連迅速迎過去,唏噓道:「喬將軍,您總算來了。陛下都等好久了。」
喬鶴來的急,呼吸有些喘,朝劉敬忠微微頷首便迅速越過他走進養心殿。
在此期間,秦摯已迅速下了兩道命令。第一道是派人迅速搜索皇后跟容綣的行蹤。第二道是徹查容綣的身份。
但想找到林曜蹤跡,查清容綣身份,顯然都不是短時間能辦到的事。
見到喬鶴,秦摯便直接問:「容綣會武一事,你可知曉?」
喬鶴點頭,到這時也沒隱瞞的必要了:「臣是新婚之夜知曉的,只是近來思緒太亂,還沒來得及處理。」
他說完見秦摯神情不渝,緊皺著眉,又連補充道:「不過陛下放心,臣自信對容綣還算了解。她雖謊話連篇,但人並不壞,也絕不會傷害皇后。這點臣可以保證。」
喬鶴說得信誓旦旦,顯然是真的相信容綣並無惡意。
秦摯心情卻不見好轉,微瞥喬鶴道:「你的意思是,皇后是自願跟她走的?」
喬鶴覺得很有可能,但為秦摯考慮,還是提的委婉些:「陛下近來是否惹皇后不快了?」
秦摯聞言默然,瞬間想起他跟林曜先前鬧的矛盾。他以為那道坎早就邁過去了,難道林曜其實一直都惦記著?
「吵幾句就鬧離家出走,身為皇后,如此成何體統?!」秦摯叱責,但語氣中卻並無不悅,倒是無奈居多。
「但此事你也難脫干係。若非容綣,林曜怎能離得開?她竟把暗衛都打暈了。」
「……」喬鶴很想說連他都不是容綣的對手,但想想還是沒能說出口,這話說出來他顏面何存。
喬鶴沉默著,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難以啟齒地艱難說道:「關於容綣,還有件事,臣認為必須得稟報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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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沿著秦北面不停歇地行進了好幾個時辰。
林曜趴在柔軟的榻上睡了覺,醒來時掀起帘子,就見外面已是荒無人煙的山林。
秦北面人煙稀少,多是高山密林,而越過密林就能看到條寬闊的河流,水流湍急,在河流的另一邊則是荒蕪之境,被茂密的叢林所覆蓋,植被密集,肉眼根本無從窺探到荒蕪之境的深處。
馬車越過山林,停在那條湍急的河流旁。
林曜掀開帘子走下馬車,看看那條河流,再看看對面遮天蔽日的叢林,哪還能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難掩驚訝地問容綣:「我們是去荒蕪之境?」
容綣笑著點頭,到這時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表弟聽說過琉國嗎?」
林曜想了想,旋即搖頭,無論是原著或是穿來後,他都從沒聽人提到過琉國。
「琉國就在這荒蕪之境內。」容綣指著眼前茂密的叢林,「表弟沒聽說過也沒關係,你很快就能夠親眼見到了。」
林曜不難聽出容綣那話的意思,但卻還是很震驚。都說荒蕪之境遍地毒物,沒人能踏足,但容綣跟這些人卻能直接進入嗎?
到此時,他越發覺得容綣身份神秘莫測起來。
林曜同時也暗自揣度,他先前曾聽秦摯說荒蕪之境有外出蹤跡,難道指的便是容綣等人?
像是能感覺到林曜的困惑,容綣接著又笑著安慰:「表弟放心,我對你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是騙你的。」
林曜聞言啞然失笑:「我沒覺得你騙我,只是感覺很不可思議。」
容綣眨眨眼道:「表弟別急,還有更不可思議的。」
兩人說著話,容綣已用輕功帶著林曜直接躍過河面,落在荒蕪之境的入口處。
林曜透過入口往裡邊看,只覺得黑漆漆的,很難窺探到全貌。
「小心。」容綣低聲道:「這些毒物還不識你。你等會跟緊我,切記不能隨意亂走。」
林曜點頭道好,想到自己即將從滿是毒物的叢林穿過,不知怎的也很是緊張激動。
容綣說完話,便準備帶著林曜走進叢林。
進去前,她微微側頭,又很隱晦地瞥了眼河流對岸。她視力極好,隨意一眼就瞥到樹冠後的一點衣角。
那是秦摯的暗衛,這一路都一直跟著他們。容綣對此自是清楚的,甚至這也是她有意為之。
她特意留了條漏網之魚,就是給他機會回去給秦摯通風報信的。
若不如此,秦摯又怎能儘快趕來?
容綣深知林曜並無離開秦摯的意思,況且表弟現在還懷著身孕。為表弟著想,她既要帶走對方,又得給秦摯留下線索,好藉機解決兩人之間的矛盾。
當然,這也是她對秦摯的考驗。
秦摯若是連來都不來或是很晚才來,那她一定會想辦法留下表弟的。
荒蕪之境之所以難進,除那遍地的毒物外,還有就是外圍野蠻生長的荊棘。
那些荊棘渾身是刺,毒性極強,且還具攻擊性。尋常人根本連跨過這關都難。
林曜看著荊棘也很頭疼,卻見容綣不知從哪掏出只蝴蝶。那蝴蝶極其漂亮,色彩斑斕,拍扇著翅膀飛過荊棘時,翅膀還掉下很多白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