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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藥?」林曜低頭盯著那顆藥丸,沒想到牧卿攸竟這麼狠。
只是他心底這麼想,表面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故作鎮定地拿起那藥丸。
「是毒藥。但你若殺死秦摯,我會立刻給你解藥,對你不會有任何傷害。這不過是保障你我約定順利兌現的工具,你若沒準備騙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猶豫的?」
「我只是擔心我殺死秦摯,你真的會給我解藥嗎?」
「除了信我,你也別無選擇。」
「說的也是。好,我吃。」林曜無奈的笑,作勢拿起藥丸送進嘴裡。
但就在這時,他手腕卻猛地一轉,將那毒藥擲到地上用腳狠狠碾碎,接著抬腳狠狠踹向牧卿攸。
「想讓我吃毒藥?做夢吧你!」
林曜踹的猝不及防,牧卿攸反應卻也極快,迅速飛身而退,避過了林曜的攻擊。
他站在遠處,盯著林曜的眼神滿是寒霜,殺氣沉沉地咬牙道:「敢騙我?你是在找死!」
「騙你怎麼了?你覺得我會信你?恐怕我前腳殺了秦摯,後腳死的就是我吧。」
牧卿攸冷冷笑道:「這毒藥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他說著又從袖中取出粒藥丸,並眼神示意院落中的手下去抓住林曜。
林曜看著那黝黑的藥丸就頭皮發麻,哪有人在身上藏那麼多毒藥的?!
他轉身想逃,卻沒跑過那兩名高大魁梧的壯漢,被兩人抓著手臂給挾制住了。
牧卿攸拿著藥丸走過來,捏開林曜嘴就要把那毒藥硬塞進去。
偏偏就在這時,卻有道身影鬼魅般出現,猛然一掌將牧卿攸擊飛,又在兩名壯漢來不及反應時一腳一個將其重重踹翻,解救了危在旦夕的林曜。
林曜回過神來時,那人已跟牧卿攸迅速纏鬥起來。
那人身形瘦削,骨骼並不寬大,但蒙著面戴著頭巾,還穿著夜行衣,憑身形實在難辨認是誰。
牧卿攸武功不錯,但很明顯並不是那人的對手,很快就落於下風。
但他並不甘心就這麼落敗,他佯裝無力抵抗,手卻悄然摸到包藥粉,迎面灑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掩面避免接觸到藥粉,牧卿攸卻趁機持劍刺去。黑衣人若有所感,迅速往旁邊閃避,卻仍被劍刺破了手臂。
黑衣人似被激怒,蓄滿內力用力一掌擊向牧卿攸。牧卿攸被拍飛出去,猛地撞上門框,落地直接吐了幾口血。
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直奔宅院而來。
黑衣人轉身看著林曜,忽地豎起手指放在唇邊,又指著院外沖林曜眨了眨眼,示意請他保密。
林曜一頭霧水,剛想問那人是誰,對方便迅速翻牆躍出。
緊接著院門被人一腳踹開,神情暴戾的秦摯跟喬鶴急匆匆趕來。
「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秦摯打量著林曜,難掩擔憂。
林曜拍拍他的手當是安撫:「我沒事。剛剛有個黑衣人及時趕到救了我,但不知是誰。」
秦摯頷首,見林曜沒事,那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他也奇怪是誰救的林曜,難道小鎮除他們還有別人?但現在顯然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牧卿攸看到秦摯,愣了片刻,隨後就猛地大笑起來。
秦摯循著笑聲望去,雙眼緊盯著牧卿攸,半晌沉聲道:「果真是你。」
「怎麼?大哥見我還活著很失望嗎?」牧卿攸惡狠狠地瞪著秦摯:「因為我不甘心啊!哪怕進了地獄,我也要從地獄裡爬出來,我要讓你失去一切,讓你痛不欲生,就算每天都在煎熬,我也要拉著你一起進地獄!」
他那話說的極其狠毒,秦摯臉色難看,卻最終什麼都沒說,牽著林曜往外走去。
林曜偷覷秦摯,看到他繃的極緊的下頜,又暗暗揣度,牧卿攸叫秦摯大哥?這又是什麼情況?
但秦摯此時心情糟糕透頂,明顯沒準備解釋,林曜便也沒多問。
走到院門邊,秦摯對也一臉複雜的喬鶴道:「把他帶回去。」
喬鶴點頭稱是,心緒難言地朝著牧卿攸走去。
牧卿攸拽著喬鶴袖袍:「二哥,我是阿牧啊,你說過會好好保護的阿牧啊。你看看我,我現在就很需要你的幫助。你去殺了秦摯好不好?你去幫我殺了他!」
喬鶴不知從哪找出繩子綁住了牧卿攸的手,眼底既心疼也掩著痛苦:「阿牧,你變了。」
「我是變了!這都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把我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就是秦摯的一條狗,他叫你咬誰你就咬誰。蠢貨。蠢貨!」
「隨你怎麼說。」喬鶴低著頭,眼神晦暗不清,「你早就不是我們之前認識的阿牧了。」
街巷幽深,地上躺著數具屍體,猩紅的血液濺的到處都是。
秦摯牽著林曜走在前面,喬鶴帶著牧卿攸緊跟在後面,為防牧卿攸說髒話,喬鶴還特意把他嘴賭起來了。
饒是如此,他也一直用眼神惡狠狠地瞪著秦摯,眼底滿是恨意。
賀謙跟龐奇的屍體已經找到了,他們的確是在查探時遇害的。喬鶴給了村民些銀子,請其幫忙好好安葬他們。
據村民說,那些人是三天前來的,個個兇惡不講理,為搶那客棧還害死了客棧老闆。村民敢怒不敢言,那之後便都躲在家不敢出來了。
四人走回客棧,準備好好找下失蹤的容綣。當時喬鶴下樓去找她,卻發現容綣房間並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