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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摯不慌不忙地笑道:「朕雖是皇帝,卻也是夫君兼父皇。想陪陪家人,又何過之有?」
「陛下是故意的吧?」林曜無奈道:「您還是先回宮吧,需您處理的摺子怕快壓塌桌案了。我跟悅悅在這一切安好,等稍微恢復好些,我就帶悅悅回宮。」
秦摯低頭把玩著林曜纖細修長的手指,略帶怨言:「曜曜剛還勸朕留下,說捨不得朕,怎麼現在又催著朕走了?」
「陛下是想讓我背個紅顏禍水的罵名嗎?」
「……」秦摯看著林曜異常堅定的眼神,半晌只能妥協應道:「曜曜怎會是禍水?好,朕走就是。那朕走後,曜曜可會想朕?」
林曜原本是想的,但現在秦摯這麼熱情的追問,他答的頓時略為敷衍:「會的。」
秦摯聽他說會想就已很滿意,頷首笑道:「朕也會很想你跟悅悅。那朕先回宮處理政事,等政事處理完便來找你如何?」
林曜還能說什麼,唯有道好,原先那些離別的傷感在秦摯不斷的述說下也很快消弭。
陛下素來寡言少語,但偶爾嘮叨起來也挺讓人吃不消的。
這晚秦摯抱著林曜入睡。悅悅則由奶娘帶著,他晚上一會要喝奶一會要換尿布,林曜跟秦摯兩個人都挺吃不消的。還是交給專業的人比較靠譜。
等侍從抵達藥谷,秦摯就得回宮了。想到此事,兩人這晚都沒怎麼睡好。
翌日清晨,林曜很早就醒了,聽到房間外鬧哄哄的,儘是腳步聲跟說話的聲音。
身旁秦摯早就起床了,林曜推開門往外走,沒料到青釉就站在門外,險些嚇一跳。
「你怎麼來了?」林曜驚訝道。
「陛下讓我來照顧您。」青釉激動又後怕地道:「我聽說您早產,都快嚇死了。還好您跟皇子都平安無事。」
青釉算是林曜穿來後除秦摯外最親近的人,此時看到他也挺親切,笑道:「沒事,都過去了。你見過悅悅了嗎?」
青釉激動點頭:「見過了。皇子很可愛。」
「嗯,是挺可愛。」畢竟是親生的崽,林曜現在怎麼看怎麼乖巧順眼:「就是愛睡了些,整天沒幾個時辰是清醒的。」
「剛生下來的小孩都這樣,等大些就好了。」
青釉跟林曜說了會話,又連去給他端早飯來。
秦摯此次派來藥谷的人很多,禁軍,侍從,廚師一應俱全,儼然把這當成了處小行宮。
這些人也很能幹,抵達藥谷就在魏陵陽的指揮下迅速修繕好先前被破壞的房屋,還在空地搭了很多帳篷。該值守的值守,該幹活的幹活,該做飯的做飯,各司其職,忙碌下又很是井然有序。
把藥谷的事安排好,秦摯又去見過林曜跟悅悅,親了親兩人,便沒多停留地駕馬跟魏陵陽等人迅速走了。
他深知越是停留越是不舍,反倒不去多想。只盼著回到宮中早些處理完堆積的政事,安排好攻齊需準備的事宜,就能早些跟林曜見面了。
林曜披著件披風,站在山坡上目送秦摯遠去,心底這會竟已開始泛濫起無法阻攔的思念。
他在那站了許久,直到秦摯身影完全消失。
默默想這若是現代,還能聊聊微信,通個視頻。換成古代分隔兩地就真一點聯繫都沒了。路途又這麼遙遠,來回也很是不便。
想到此,林曜還挺鬱悶。
誰知秦摯走後的第三天,他就收到了封對方寫來的信。
信上並無重要的事,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問林曜跟悅悅是否安好,道他很想念他們,又接著問林曜有沒有想他?
林曜收到信時笑得有些傻,認真讀了幾遍,將信整整齊齊收好,又開始給秦摯回信。
兩人就這麼你一封我一封地互相交流互訴衷腸,雖分隔兩地,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林曜安心在藥谷坐月子。這期間,許懷軒跟傅凜也沒消停過。
傅凜解穴後,仗著許懷軒現在已經知道他的心意,也不藏著掖著了,不僅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許懷軒面前,還時不時地給他送些吃的,試圖藉此取得許懷軒的原諒。
林曜那天跟他說的話,傅凜都聽進心中了。他也決意用自己的真心打動許懷軒,無論如何都不輕言放棄。
偏偏許懷軒卻並無此意,他現在費盡心思想的都是怎樣把傅凜氣走,為此還沒少找林曜幫著出謀劃策。
這種事林曜是沒心思去摻和的,還不如逗悅悅好玩。
他提不出好的建議,許懷軒就自己絞盡腦汁地想。但無論他怎麼找傅凜麻煩,傅凜都絲毫無動於衷,一點也沒被許懷軒擊敗。
許懷軒對此倍感挫敗,找到林曜訴苦:「你說我要怎麼做傅凜才肯離開?我該說的狠話都說了,一點沒給他留情面,他怎麼就不知道放棄呢?」
他邊說邊抓著個枕頭死命抓揉,暴躁道:「我都快被他氣死了。我每次說一頓狠話,讓他趕緊滾,我跟他絕無可能,他就只回我個『哦』字。你知道那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了。我現在真的都恨不得掐死他。他是專門來跟我作對的吧?!」
「但我怎麼感覺你最近還挺開心的?」
林曜說這話的時候認真審視著許懷軒,想想又多加了句:「還長胖了。最近沒少加餐吧?」
「……」許懷軒略感心虛,旋即又義正言辭地道:「對,他明知道我抵抗不住誘惑,還用那些美食來誘惑我。我其實一點都不想吃的,但他放到我房間就走,我總不能扔掉吧?我覺得這肯定也是傅凜的陰謀,他是不是想把我餵胖,然後就沒人能看得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