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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林曜便跟容綣說好,等過幾日他便以宮中太悶為由帶著侍衛出宮跟容綣匯合。
秦國都城戒備森嚴,對容綣能不能帶著自己順利離開,林曜還產生過懷疑。
但容綣對此顯然一點都不擔心,信心滿滿地道:「你到時只管出宮,其他的交給我便是。」
林曜見她這麼自信,頓時也安心了許多:「那就拜託表姐了。」
容綣現在是越看林曜越乖巧可愛。這麼可愛的表弟,只想把他捧在手心裡,哪還會有人捨得傷害他啊。
所以對林曜的這個決定,容綣是舉雙手雙腳支持的。
兩人正商議著,為免隔牆有耳,聲音都壓的極低,表情也很是嚴肅,這時秦摯便剛好從廳堂外走進來。
外間天色漸暗,秦摯身著黑金龍袍,步伐跨得很大。他表情本是很嚴肅的,但走進廳堂看到林曜的瞬間,神色便瞬間似被融化,很是溫暖柔軟。
「曜曜感覺如何?今日寶寶可乖?」秦摯走進廳堂便直奔林曜而去。
因此也沒注意到容綣見到他時行禮行得非常敷衍。
林曜還惦記著離開的事,以防秦摯看出破綻,便應付般道:「寶寶很乖,一點也不鬧。」
秦摯伸手摸摸林曜隆起的腹部,隨後又攬著他的腰領他坐下,讓他小心別累著了。
林曜卻沒坐,無奈道:「我坐累了,剛站起來。」
秦摯捏捏林曜腰,也沒再說什麼。
秦摯來了重華宮,該商議的事也都商議好了,容綣便準備離開了。
離開前,她行禮告退後,又似不經意地提道:「那便說好了。三日後,容綣在陌央湖恭候皇后駕臨。」
她邊說邊暗示地看了林曜一眼。
容綣其實也是見到秦摯才突然想到的。林曜需要一個藉口出宮,而她現在便是在給林曜提供這個藉口,並且時機還剛剛好。
就是不知道林曜能不能理解到她的意思了。
好在林曜理解能力跟反應能力都很快,容綣說完他就迅速理解到了對方的意圖。
「好。」林曜頷首道。
秦摯視線看著林曜,表情平靜,沒有多問。
等到容綣退下後,他才笑看著林曜:「三日後,曜曜是與容綣有約嗎?朕怎都不知?」
林曜看了秦摯眼,他在應容綣話的時候就想好了說辭。這時便順勢道:「我跟容綣聊起京都的玩處,她提到陌央湖風景秀麗,很是宜人。我見她心情很糟,剛好我在宮中也憋得煩悶,就約她三日後一起去轉轉。」
「宮中何人竟敢惹曜曜煩悶?」
林曜覺得秦摯實在是很沒有自知之明:「沒誰。只是想散散心。」
「若是散心,朕陪你即可。」
林曜暗道找你還不知道是陪我還是氣我呢。
「可我跟容綣都說好了。我今日跟她聊得也很愉快,沒準下回就知道她跟喬鶴是怎麼回事了。你不想幫喬鶴解決問題嗎?」
秦摯沉默,這事他自然是想幫喬鶴的。只是無論他怎麼問喬鶴都咬緊牙關不肯說,秦摯也拿他沒辦法。
他退步道:「那朕隨你們一同。」
林曜無奈:「容綣知道你跟喬鶴的關係,你去她更不會說了。」
秦摯沉默良久,指尖輕撫林曜白皙柔軟的臉龐:「但你一人去,朕很不放心,尤其你現在還有孕在身。朕剛得知,秦北面的荒蕪之境有異動。你若有什麼事,教朕如何是好。」
為讓秦摯同意不跟去,林曜只能竭力勸說:「我沒事。這裡是秦國都,哪那麼容易出事?再說我會帶侍衛的。放心吧。」
「朕再派暗衛保護你。」
林曜有些犯嘀咕,他是知道秦摯身邊那些暗衛的實力的,不禁忐忑若讓暗衛跟著,容綣到時能不能順利解決。
但事已至此,他若強硬拒絕反倒顯得心裡有鬼,便只能應道:「好啊。」
秦摯並未多想。他此時根本想不到林曜跟容綣的關係,也更想不到林曜此刻正心心念念策劃著名跟容綣離開。
這期間林曜並未表現出絲毫異常,每天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連寫書都絲毫沒有耽誤。
除此外,因為想著很快就會離開,林曜看秦摯也順眼多了。儘管秦摯絲毫沒想過解釋,他也懶得跟對方計較。
秦摯還以為林曜是越過那道坎了,見林曜如今對他態度好轉,每日還能與他說笑,頓時心情也極為愉悅,一改先前滿臉陰霾的模樣。
沒多久,就到了三日之後。
這天林曜只當出宮遊玩,沒做任何可能讓秦摯懷疑的事。他既沒帶青釉,也沒帶那些書稿,只一人帶著幾名侍衛出宮,當然暗地裡還跟著多少人,林曜也就不得而知了。
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幾月前那次出逃,他還特地為青釉折返過,怕秦摯會遷怒青釉。
但現在林曜卻絲毫不擔心了,他甚至相信自己走後,秦摯連他的狗都會照顧得好好的。
思及此,林曜頓時也挺無奈,不知道自己這樣還有沒得救了。
林曜在侍衛的陪同下往宮門處走。他現在腹部已經很明顯了,但因為穿的多,又裹著披風,所以並不太能看出來。
時值秋末,氣溫已日趨寒冷。但林曜出遊這日天氣還不錯,不冷也不熱,很是舒適。
來接林曜的馬車停在宮門外。林曜走到那的時候,沒料卻剛好碰到秦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