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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摯氣笑了,卻發現他拿林曜竟毫無辦法。他瞬間陷入沉思,琢磨事情究竟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種局面的。
他那軟乎乎會撒嬌還溫柔體貼的小可愛呢,哪去了。
林曜微蹙著眉,表情還有些憤憤。
秦摯看著林曜,發現最糟糕的是,他竟覺得眼前如大魔王般的林曜也特別可愛。
朕真是病入膏肓,無藥能救了。秦摯自暴自棄地想。
晚宴結束後,喬鶴帶著容綣來找林曜,四人便轉去御花園,走走消消食順便談話。
喬鶴心悅誠服地笑道:「貴君實在神機妙算,此次征元之行,多虧貴君指點,臣才能及時避過劫難。先前聽貴君提醒,臣還當玩笑話跟陛下聊起,現在想來著實慚愧。若無貴君指點,臣此次必定在劫難逃。貴君救命之恩,臣必謹記在心,今晚便是特來感謝貴君的。」
林曜聞言便轉頭看秦摯,無聲地問:你還跟喬鶴背地笑話過我?
秦摯表面不動聲色,心底卻有點慌,暗暗責怪喬鶴,道謝就道謝,為何要把朕拖下水?
「喬將軍無礙便好,此事不必放在心上。」林曜道。
喬鶴驚喜道:「貴君如此精通七星八卦。那臣今後出征,便先找您卜算豈不……」
別別別,你可千萬別來找我。林曜連打斷道:「我並未學過七星八卦,只是體質特殊,偶然會有感應,時靈時不靈,實在沒法幫到將軍。」
喬鶴頷首,也沒多想。上戰場後戰局本就瞬息萬變,又豈是隨意能推測卜算的。
他擱下此事,忽又看著身旁的容綣,牽著她的手笑道:「除此外,還有一事要多謝貴君。」
容綣笑著行禮道:「容綣見過陛下、貴君。」
「那日臣快行至惡水崖時,忽想起貴君的話,便帶著人繞路包抄。誰料途中竟恰好碰到被土匪包圍的容姑娘,便把她及時救了下來。臣跟容姑娘一見傾心,已決議彼此託付終身,此來也是謝貴君成全這段美好姻緣。」
這件事也在林曜意料之外,他哪知道自己竟還陰差陽錯點了樁婚。
「那就恭喜二位了。」
林曜說著邊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容綣。先前坐著沒發覺,現在他才發現容綣竟這麼高,也就比喬鶴矮一點點,起碼一米八。這種身高在古代女子中可是極罕見的。
而且不知怎的,林曜總覺得容綣看著有些違和,這是他作為演員的直覺。但他一時卻又說不出哪看著不對勁。
喬鶴跟容綣當即笑著謝過林曜,幾人又閒聊了會,喬鶴二人便先告退了。
秦摯看著林曜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樣,不禁語氣不善地道:「貴君往日早早歇下,果真是在躲著朕吧?」
林曜一愣,直覺要露餡,連忙動用渾身演技,沒精打采地裝困。
「我沒躲你。我躲你幹嘛?我是真困。好睏啊,回去睡覺了。」
林曜邊說邊轉身往重華宮走。秦摯狐疑看著他,沒能看出究竟,只能跟著一起回了。
回到重華宮,宮人迅速搬來盥洗物品。林曜洗完便迅速鑽進了被窩。現今氣候炎熱,寢房放著冰塊降溫,蓋的被子也不知是何物織成,透著涼意,毫無悶熱感。
因此等秦摯上床時,就發現林曜竟真的睡著了。他見狀也挺無奈,本還想跟林曜說說話的,現在只能作罷。
次日秦摯起床上朝時,林曜還睡的正香。
他更衣梳洗完畢,俯身吻了吻林曜軟軟的唇。見他睡的香甜毫無反應,便有些不滿地捏住林曜鼻子,直到林曜蹙起眉才迅速鬆手。
睡睡睡,就知道睡,都快睡成懶豬豬了。睡的比朕早,起得還比朕晚。
秦摯羨慕了會,卻也只能任勞任怨地去上朝。
下朝後,喬鶴有事要跟秦摯稟報,兩人便到政事堂相商。
他稟報的是此次元國的事,那的都城已成秦的國土,如何管理、派誰管理卻都是亟需解決的問題。
談完正事,喬鶴見陛下頻頻走神,眉眼中也透著憂愁,便問:「陛下在想什麼?」
秦摯現在拿林曜沒辦法,正是急需有人出謀劃策的時候,便沒有隱瞞地說了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貴君定是在躲朕,朕也不知如何是好了。」秦摯很是煩惱。
喬鶴沉吟道:「據臣所知,貴君先前在夏過的很是艱難,或許他並不想提及那段傷心事?若換成臣,也不願被揭開傷疤。」
秦摯霎時恍然,想起林曜提到往事也的確支支吾吾、閃爍其詞。唯一提到能讓他開心點的,也就只剩林曜母妃送給他的魯卡了。
「那他為何不直說?」
「陛下龍威威嚴,貴君許是不敢?」
秦摯想起林曜做的種種,嗤笑:「他都騎朕頭上來了,還能有何不敢?」
喬鶴判斷了番此話背後的深意,愈發覺得,今後惹誰都行,絕不能惹貴君。
「貴君定有他的苦衷。陛下若想得到貴君的心,便需從長計議、耐心等待,切勿操之過急。且臣聽陛下所言,貴君心中定是有您的,否則他怎會救您、關心您的安危?下月便是秋狩,臣覺得陛下不妨帶貴君同去。回程時走水路,四下逛一逛玩一玩,既能放鬆心情也能增進感情。陛下以為如何?」
秦摯想了想,覺得此法甚好。曜曜一直惦念著宮外,他索性就帶其遊玩個夠,等玩膩了曜曜也自就收起那份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