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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摯倒沒想這麼輕易給他個痛快,但傅凜態度如此堅決,又是個硬骨頭,尤為頑固,他若不願說,怕是很難撬開他的嘴。
秦摯見過的人無數,哪些人是能逼供貪生怕死的,哪些人是硬骨頭寧死都不吭一聲的,他一看便知。
傅凜顯然就屬於後者。
秦摯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出了房間。
他很清楚對付傅凜這種人,必須得出奇招,讓他心甘情願地說。但怎麼讓傅凜心甘情願主動說出那幕後之人的身份,秦摯一時也還沒有想好。
林曜睡到傍晚,便在秦摯的攙扶下下地走了走。許峴說了,多走走對身體恢復是有好處的,當然也不能太過勞累。
悅悅除奶娘抱去餵奶外,都是跟在林曜身邊的。但他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吃了睡,睡了吃,林曜還戳戳悅悅嫩嫩的小臉蛋,跟秦摯笑話他是頭小豬豬。
秦摯看著悅悅的眼神也尤為溫柔:「小孩都這樣,等大些能跑能跳就調皮了。」
在遇到林曜前,秦摯從沒想過他還會有孩子。他受毒性困擾多年,自師父道出那可能性後,他就再沒動過要孩子的念頭。甚至命喬鶴去尋先前流落民間的皇子,想讓其繼承皇位。
而這個孩子也是林曜賜給他的。
師父早就幫悅悅檢查過,說他的確也受到毒性影響了,但好在並不嚴重,非但不會危及性命,還會讓悅悅此後百毒不侵。
生來便百毒不侵,這種體質可謂百年難遇。但林曜跟秦摯倒沒多想,悅悅能平安健康,他們已別無所求。
畢竟林曜先前也是真的很擔心秦摯會一語成讖,很害怕這個孩子會無法活著來到世間。
好在悅悅是個很堅強的寶寶,不但抗住了毒性的影響,還在早產的情況下勇敢撐了下來。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林曜覺得悅悅今後定是有福之人。
秦摯陪著林曜走了會,林曜問起傅凜的事,秦摯就都跟他說了。
「話說這麼狠?還寧死不屈?」林曜聽完嘟囔道:「他就不怕打臉嗎?」
秦摯見他一副自信滿滿很是篤定的模樣,便問道:「曜曜可是想到什麼辦法了?」
林曜點點頭,他的確想到個既不用傷筋動骨又能輕鬆撬開傅凜嘴的好辦法:「麻煩陛下把許懷軒找來。」
凡事還得對症下藥,方能見奇效。林曜已經坐等著傅凜打臉了。
許懷軒來時悅悅剛好醒了,餓的哇哇大叫,被匆匆趕來的奶娘抱去餵奶。
秦摯見林曜準備單獨跟許懷軒說話,便囑咐幾句,也走出去掩好門。
許懷軒起先還裝著恭恭敬敬的模樣,等人都走後,他瞬間變了幅模樣,湊到林曜身旁問:「林哥,你找我什麼事?」
林曜咳了咳,迂迴道:「的確有件很重要的事找你。這事對你來說輕而易舉,但也只有你能辦成。」
他邊說邊用一種委以重任、非你不可的眼神看著許懷軒。
許懷軒聽說只有他能辦成,瞬間就有點飄,又連忙按捺住:「你先說是什麼事?」
林曜好整以暇地道:「這段時間,秦摯屢次受襲,幕後之人更在宮中安插細作試圖下毒誘他毒發,我們現在已查到這幕後之人是秦宥,前朝已故太子的表弟。但雖知道他的身份,卻還不知他如今是誰,又躲在何處。為今之計,是必須找到他,徹底斬草除根。剛好,傅凜就是接其任務來的,他肯定知道秦宥如今的身份。但問題是,傅凜不肯說……」
許懷軒警惕看著林曜,甚至還悄悄地往後退了退:「你該不會要我去勸降吧?」
林曜沒說話,眼神卻笑著肯定了許懷軒的猜測。
「……」許懷軒糾結道:「你也知道,我現在不想跟傅凜有過多牽扯。況且我都跟他攤牌說不是朋友了,他也未必會聽我的啊。」
林曜搖頭:「你去他肯定會說。」
許懷軒不知道傅凜的心思,林曜還能看不懂嗎。他見傅凜的第一面,就知道他對許懷軒那些想法了。
林曜緊接著又拋出誘餌道:「只要能勸服傅凜說出那幕後人的身份,你可以隨便提條件。」
「隨便提?」許懷軒雙眼一亮,滿懷期待地提道:「那等你恢復好,能陪我回趟許家嗎?」
「回許家?」林曜微愣,他還以為許懷軒再也不想回去了。
許懷軒用力點頭,又接著給林曜說了他穿來後是怎麼把牌打爛的事。
許懷軒穿書後,拿到的毋庸置疑是副好牌,他爹是延州刺史,娘是縣丞家的小姐,生來就是嫡子。
原主雖身體孱弱,性格軟弱,卻很受爹娘寵愛。許懷軒穿來後,先是用了段時間接受現實,隨後就開始思索活命的事。
他很清楚原著秦摯是反派,整個秦國都會被滅,便想方設法想勸他爹辭官告老還鄉。最好能找個地方避禍。
但他知道劇情,其他人卻不知道啊。許刺史聽許懷軒屢次提起此事,氣得把他直接關了起來。
許懷軒原本是想自己跑的,但他這爹娘對他都很好,他又實在舍不下。
因此他便故意設計了場戲,請了道士來府中,想讓其設壇做法言明辭官乃是天意。
誰知那些道士卻被二姨娘黎芸跟她的長子許澎買通,非但沒按許懷軒的意思做,還倒打一耙說許懷軒是邪祟,霸占了原主的身體。還說必須設法驅逐,才能迎回真正的許家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