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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非懸:「先生別上當,我懷疑他只是想把不上數學課的鍋甩給你。」
謝染深以為然:「……不用。」
「別客氣啊!」關衡邊說邊哥倆好地試圖去搭謝染的肩膀,「我學馬術有幾年了,你剛看到我英姿沒有,老師都說我是啟行學生里騎得最好的……」
但他手只伸到一半,突然手腕一緊,被人一把抓住拉開了。
關衡轉頭看去,就見許飛焰正沉著臉看他:「關衡,不如我們比一場吧。」
關衡一時莫名:「什麼?」
「你不是學了幾年馬術嗎?」許飛焰仰起下巴,眼神裡帶著挑釁,「還想要教謝染,那就跟我比一場,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教人的資格,還是說……你不敢?」
高中生本來就是最好鬥的年紀,尤其是關衡這樣一貫被人捧著的,哪經得起許飛焰的故意刺激,當即也仰起下巴道:「誰說不敢的,那就比一比!」
謝染有原主的記憶,知道許飛焰馬術技巧還算不錯,眼看著關衡一下就中了對方的激將法,一時無言。
他正思考要不要禮節性勸一下,就見關衡轉頭沖他豎了個拇指:「染哥,你好好看著,我雖然成績沒你厲害,別的可不差,咱們這叫天賦不同,各有優點,你別老拿數學嘲笑我。」
謝染默默停下了勸說的動作:「……行。」
年輕人,還是應該多經受一些社會的毒打。
許飛焰和關衡都是啟行名人,平時井水不犯河水的,這突如其來的較量一下子引起了同學們的集體圍觀。
正好到了上課時間,馬術課老師過來準備要上課,就被學生拉去做裁判。
啟行的馬術課是新開設的,很多學生以前都沒接觸過,馬術課老師沒想到居然有學生要比賽,一時也很感興趣,有心看看他們的水平,索性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說是比賽,但畢竟不是在真正的賽場,雙方也不是專業選手,自然沒有那么正規,最後定下來只比障礙賽一項。
障礙賽顧名思義,就是參賽者騎馬按規定的路線、順序跳越障礙,根據障礙掉落、騎行時間、馬匹拒跳或運動員從馬上跌落等等情況進行罰分。
關衡是個沉不住氣的,看到同學們一股腦涌到馬場邊圍觀,更加覺得要拿出氣勢來,當即一馬當先爬到自己的馬上,一揚馬鞭:「看我的。」
不得不說,關衡的運動天賦確實不錯,在馬上的坐姿非常穩定,還能靈活地利用身體姿勢進行有效的平整調整,跑起來非常平穩颯爽。
圍觀的同學們都忍不住讚嘆出聲。
「關衡騎得好棒啊,看起來好帥!」
「這是肯定的啊,不想想關衡是什麼家庭,人家裡都是早早就開始學馬術的。」
「哭了,我家裡只會給我報鋼琴課!」
「嗨,這也沒辦法,養馬也不是容易的事。」
大家討論間,關衡已經跑完了一圈,他最終只碰落了兩個障礙,其他各方面都表現得不錯,最重要的是,在一干初學者眼中,姿勢很帥!
「不錯不錯。」老師帶頭鼓掌,關衡跑得不能說很出色,但馬術課不是普通的體育課程,啟行剛開這門課,能出現基礎這麼好的學生已經是意外之喜。
關衡在掌聲中下了馬,得意地去看許飛焰:「到你了。」
許飛焰輕嗤一聲,根本不給關衡示威的機會,在大家的注視中,一腳踩住馬鐙一躍而起,整個人已跨坐馬上,只一個動作,已然表現出令人側目的利落和熟練。
很快,許飛焰便牢牢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障礙超越是高爆發力的項目,當馬匹接近障礙時,需要極高的自信和魄力,如果不是長期訓練,臨場便容易出現猶豫。
關衡雖然學過幾年,但畢竟不是專業的,更多是作為休閒娛樂,在超越障礙時仍免不了有些遲疑,看起來自然也就沒有那麼流暢自如。
而許飛焰的技巧明顯要成熟得多,也大膽得多,每一次跨越障礙時都極其利落,馬匹前蹄高高揚起,許飛焰熟練地縮短腳蹬,前頃姿勢,這些都是非常專業的技巧。
一圈還沒跑完,老師已經忍不住為他鼓掌大聲叫好,同學們也都驚訝地「哇」了出來,一時議論紛紛。
「我去,許飛焰好牛逼啊!」
「他騎得也太好了,他也是從小學馬術的嗎?」
「沒聽說啊……不過啟行開馬術課,他是許家的人,提前學也不奇怪。」
「他肯定比我們學得早,但是能練到這麼好可不簡單。」
「這倒是真的,這是他自己厲害,還是許家教得好啊?」
「兩者都有吧,許家有點東西啊。」
關衡剛跑完一圈,手上還牽著馬,站的位置也遠離其他同學,但不妨礙他聽到同學們的討論。
他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高光時刻里呢,此時臉都黑了,從人群中找到謝染,招手把他喊了過來,心酸地破口大罵:「媽的,上當了!我說許飛焰怎麼突然沒事找事呢,原來準備了個大逼等著裝呢!」
謝染看了他一眼:「嗯。」
關衡:「……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謝染面露難色。
關衡自閉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許飛焰已經跑完回來,全程沒有碰倒一個障礙,用時也比關衡更短,其實不用看評分,光是看兩人的表演過程,誰輸誰贏已經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