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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面三天要進行演奏的樂團,壓力都增加了很多。
能進入到下一輪的名額是有限的,四十支樂團,會淘汰一半進入下一輪。
本來誰也沒把來自中國的民樂團放在心上,但現在看,民樂團進入下一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這就意味著可供競爭的名額又少了一個。
另一方面,民樂團的演奏太過出色,觀眾和評委都獲得了巨大滿足,對於接下來作品的滿足閾值也硬生生拔高一層。
對比之下,後續出場的他們如果不盡善盡美,恐怕很難獲得觀眾和評委的認可。
另一邊,還沒有從休息室離開的孫泰清坐在座位上,滿臉鐵青。
他想不通沒被他放在眼裡的民樂團,為什麼會發揮成這樣。
猶如涅槃歸來的鳳凰,向世界展示自己的身姿。
先前在他們面前洋洋得意的自己仿佛是個小丑,他捏緊手掌,有些不甘心。
本來自信滿滿能夠進入下一輪的,現在又變得不那麼自信起來。
音樂大廳內還是一片熱鬧,接下來沒有新的樂團演奏了,直播按照預定的時間切斷,頓時引來了大批觀眾的不滿,紛紛在社交平台上留言。
[我還沒有看夠!請等樂團都離場了再切斷直播好嗎?]
直播的負責人抹了抹汗,前幾天的直播也是提早切斷的,你們可沒有這麼說。
[這群年輕的演奏家們的音樂足以打動靈魂,他們傾注在每個音符中的感情都令人崇敬]
[我為那位首席著迷,他手中的樂器叫什麼,琵琶對嗎?這兩個音節真難念,但我想從今天起我會記住這個樂器的]
[這個東方少年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我是說,整場演奏都很完美,但是他讓完美更加完美了]
[一場盛大的演出,本來覺得搶不到票在家觀看也是一樣的,但現在我改變想法了,只有現場聆聽才能完全領會它的魅力,我會努力搶票的]
[兩個多月以來的交流會,馬爾茲老師還是第一次從評委席站起來,給予這隻來自中國的樂團如此高的評價]
[我對中國民族樂器的看法完全改變了,天吶,它們實在是太美妙了,我無法形容這種奇妙的感覺]
[我愛上喬了,他的演奏和他的容貌一樣令人著迷]
[他側過頭,抱著手裡樂器彈奏的樣子讓人心醉。在我心裡,他就是希臘神話里的俄耳甫斯,音樂之神與美聲仙女愛的結晶,是真正的繆斯之子!]
[哦是的,他就是俄耳甫斯,傳說中樂聲能使海浪平靜、魚兒出水、野獸溫馴的俄耳甫斯!他和他的樂聲一樣美!]
太誇張了吧這群國外的大兄弟?
來自世界各地的讚美傳回國內,那些洋溢著熱情的言語和毫不掩飾的欽佩、華麗的修辭,看的國人目瞪口呆。
這小作文,這彩虹屁,比最鐵的喬粉還要厲害。
佩服佩服。
第96章 死亡之歌
民樂團眾人回到酒店, 就看到一群媒體爭先恐後迎了上來。
「應先生,《姑蘇月夜》獲得馬爾茲先生的青睞, 請問您有何感想?」
「喬, 在作曲一欄你的名字在最前面, 能談談創作時的想法嗎?」
「請問在下一輪樂團準備的曲目是什麼, 是否能與《姑蘇月夜》相比?」
「民樂團是否有信心拿到金獎?」
見一群外國記者, 要麼嘴裡冒出一長串單詞, 要麼用口音濃重難以分辨的中文提問,應文林抽了抽嘴角。
將許喬往前推了一把,許喬看他一眼,回答起了記者提問。
鏡頭裡年輕人說著流利的英語,簡單講述了《姑蘇月夜》的創作思路和情感表達,肯定了民樂團每個人的演奏配合,對於下一輪準備的曲目以及是否有信心拿獎這種問題卻沒有回答。
「抱歉各位,時間不早了,我們晚上還有排練。」片刻後,許喬抱歉地笑了笑, 帶著小春等人進了酒店。
媒體們還沒得到想要的答案, 有些遺憾地收回了話筒。
嘿,要是火藥味濃一些就要了, 謙遜的東方人,在這一點上總是令人遺憾。
[喬在鏡頭裡的表現總是這樣令人無可挑剔]
[聽說他在中國是很有人氣的明星]
[擁有著令人驚嘆的才華和上帝親吻過的臉龐, 他理所應當享有人氣]
[哈, 不是音樂明星, 應該來說音樂只是他的副業]
這一條評論淹沒在眾多誇讚中,沒被人注意到。
[他就像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應該被放在柔軟的天鵝絨上細心呵護,不讓任何東西傷害到他純潔敏感的藝術家內心]
國內有熱心網友把外網的評論翻譯搬運過來,大家看到了又是一陣無語。
易碎?脆弱?天鵝絨?
你們怕是沒看到他在《求生》里是怎麼幹倒偷獵者,怎麼快狠准對待鼓腹噝蝰的。
Z字型走位迎著子彈撂倒偷獵者了解一下?
面無表情扒拉著蛇身了解一下?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外國大兄弟們還是太年輕。
也有背景不俗的幾家媒體採訪到了馬爾茲大師,這位當世僅存的上世紀最偉大音樂家之一。
馬爾茲面對記者,說了這麼幾段:「西方交響用了兩百年時間從歌舞伴奏中擺脫出來,成為一門獨立的藝術,用了三百年時間發展出多聲部大型器樂合奏,成為了現在我們看到的成熟完善的範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