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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喬眼睛裡氤氳著水霧,揪緊床單,灼熱、流竄的欲望仿佛找到了舒緩渠道,從四肢百骸匯聚到一個地方。
還不夠。
他喘息著,身體簌簌顫抖,無意識發出懇切的請求:「重,重一點……」
徐斯奕動作一頓,閉了閉眼。
不該是這樣的,他不需要請求任何人。
徐斯奕手上動作加快幾分,在沉浮中,許喬身體一僵,頓了片刻後,緩緩放鬆下來。
眼前一片空白,他眼睛無神半睜著,渾身力氣都像是抽離了。
看著許喬的樣子,徐斯奕胸腔內跳動的部位傳來鈍痛。
他貼近許喬耳邊,告訴他:「辛苦了,沒事的,等你好了就帶你回家。」
許喬沒有回應。
而立刻,徐斯奕就察覺了不對勁。
那藥效比他想像中還要強烈。
還不夠,還不夠。許喬搖著頭,喉嚨里溢出低低的沙啞呻吟。他胡亂在徐斯奕身上摸索著,指尖顫抖,想要解下他的衣服。
「……」
徐斯奕看著他,眼眸沉沉,握住他發燙的指尖:「你看著我,知道我是誰嗎?」
「唔……」許喬不滿地想要抽出手,攥住自己的掌心力量卻大的驚人。
徐斯奕執拗地問:「許喬,你看著我,告訴我,我是誰。」
是誰……許喬意識散亂,他只知道身前這個人,自己無論要什麼都會給。
可是現在為什麼停住了。
徐斯奕附在他耳邊:「說出我的名字。」
許喬失神的眼睛聚不了焦,半晌,才迷迷糊糊啞聲開口:「斯奕,你是徐斯奕——」
剩下的話全被徐斯奕堵上了。
炙熱的唇瓣貼合在一起,近乎失控,唇舌間的糾纏激烈,津液混合在一起。
徐斯奕吻著他,眼睛裡的欲望在壓制後,終於以更洶湧強烈的方式回來。
在唇瓣分開後,他咬了下許喬的下巴,脫下礙事的衣物。
身下的少年泛著紅的白皙肌膚襯著身下墨綠色的綢緞床單,整個人都染上了性感蠱惑的意味。
許喬大口大口吸著新鮮的空氣,像尾上岸掙扎瀕死的魚,身上的紅色看上去觸目驚心,又帶著惑人的美感。
親吻,熱烈的糾纏。
這命運永遠不眷顧的渴望終於找到歸宿。
許喬失聲地貼在床單上,盈在眼中的水霧終於凝結,從眼角滑下。
他們的動靜越來越大,守在門外的兩位警官聽到隱隱約約的聲音,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尷尬。
那個少年,喘息和嗚咽的聲音若有若無傳出來,明明對男人沒什麼意思,還是搞得他們心裡有些燒得慌。
在許喬神志清醒過來後,他們還要將人帶到警局,仔細了解案件情況,因此不得不守候在外面等在這裡。
本以為很快就會結束,結果他們站在外面,腿都站的麻了,裡頭還沒有要結束的跡象。
「……」
搬了兩個軟面椅子過來,兩位警官門神一般,眼觀鼻鼻觀心地等著。
許久後,另外幾名警官已經結束了對現場食物酒水的取樣,並在許喬喝下橙汁的那個杯子中,檢測到含有垂體後葉製劑成分的藥物。
將物證收集好,幾位警官走上樓,看著兩位守在外頭的同事,忍不住低聲問:「還沒好嗎?」
兩位警官一個聳肩,一個攤手。
眼中流露出了對徐斯奕這個東方人能力的讚嘆和認可。
換了個坐姿,按了按有些酸的脖子,其中一位警官問向同事:「查的怎麼樣了?」
Joe的身份特殊,又不是本國人,這起案件必須嚴肅對待。
何況,他們也打心眼裡喜歡、欽佩這個能力不俗的東方少年。
至於馬傑里,他的風流和浪蕩早就聲名遠揚,幾位警官對他並沒有多少好感。
「馬傑里的傷口處理了,還沒有醒。在Joe喝過的杯子裡,我們查出了藥物殘留,後續可能要調查下馬傑里有沒有非法藥物交易記錄。」
「在前兩天,馬傑里和Joe起過衝突,這是一個點。」
「那杯橙汁是奧利芙女士端給Joe的,她說在等候鮮榨橙汁時,馬傑里曾在旁邊路過。」
「哈,這真是個人渣,可憐的Joe。」
「還不能輕易定性案件,得等藥檢報告出來,還有兩人都醒過來再說。」一位稍年長一點的警官嚴肅說道。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女性警官抱著胳膊靠著牆,冷哼了一聲。
幾位警官對視一眼,他們確實傾向於是馬傑里對Joe不懷好意,Joe出於自衛,干倒了馬傑里。
只是——手段貌似稍微激進了一些。
深深插進肉里的花瓶瓷片,還有塞了滿嘴的玫瑰花……
如果是出於防衛,許喬應當在花瓶砸中馬傑里後第一時間大聲呼救。但經過對大廳里眾多明星模特的盤問,他們沒有一個聽到呼救聲。
當然,也有可能是現場音樂聲太大,Joe的呼救被淹沒在音樂浪潮中。
至於那玫瑰花,怎麼看,都像是為了堵住馬傑里的聲音。細品下去,還有幾分凌虐的瘋狂在裡頭。
這一點讓幾位警官覺得有些怪異。
但是,在Joe受到藥物影響、神志不清的情況下,作出這些行為都是可以理解的。
他只是太害怕了,一定是這樣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