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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喬朝兩人友好地點點頭,詢問的目光看向蔣聞。
蔣聞哪還有半點不滿意,那張鮮少露出笑容的刻板臉上此時笑紋深刻:「造型挺好,去拍定妝照吧。」
許喬鏡頭表現力不行這個事兒李飛飛再清楚不過,聞言不禁有些擔憂。
早先許喬拍宣傳照,人一站到鏡頭下就僵硬的不行,無論攝影師怎麼引導都沒辦法放鬆下來,拍出來的效果可想而知。
然而這次出乎意料的順利。
攝影棚內,許喬在鏡頭下伸展自如,攝影師語調誇張地指揮著他擺出想要的動作和表情,在許喬完美呈現時激動得口沫橫飛。
紅衣翻飛,一顰一笑、一垂眸一抬眼,都充斥著讓人挪不開眼球的吸引力。
比起從前,現在鏡頭下的許喬有股脫胎換骨般的魅力。
「親愛的,你有一張camera face!鏡前表現力太好了!」拍攝工作完成後,攝影師朝許喬擠了擠眼,將攝像機連接電腦屏幕,給許喬和李飛飛看了看剛剛的成果。
一張張還沒有精修過的原圖呈現在眼前,李飛飛看到時,徹底放了心。
大白底大平光的定妝照也能拍的這麼好看,不愧是哥哥。
到了晚上,許喬的第一場戲終於開拍。
這一場要拍的是錦兒從男女主那偷取情報,過程中被兩人發現,從而展開了一場追逐。
動作戲要拍得精細點,不僅需要一個好的武術指導,演員也要經過半個月到兩三個月不等的專門武打動作訓練。
司城和張穎慧作為主角,動作戲部分不少,兩人跟著武指學了一陣子。
輪到許喬,由於錦兒全片打戲部分不多,他又沒演戲經驗,蔣聞對他的要求就很低了。
擺幾個姿勢,拿著劍扭兩下,吊個威亞來點慢鏡頭,時不時加幾個特寫就行,蔣聞心裡是這麼打算的。
優秀的武打演員越來越少,年輕人怕吃苦,當下很多小生動作戲都是這麼拍的。
「許喬,一會兒到你的鏡頭,你擺倆好看的姿勢就——」
蔣聞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場景噎住了。
只見許喬裹一身黑衣,腳尖挑起地上的道具劍,手掌穩穩接住,利落地挽了個劍花,收劍入鞘。
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聽到蔣聞叫自己,許喬回頭看他,髮帶隨著動作掃到臉頰,划過一道繾綣的弧度:「嗯?導演你剛剛說什麼?」
蔣聞目光不自覺落到他執劍的手上,默默住了口:「沒什麼。」
咳了一聲,蔣聞拿起小喇叭喊道:「來,燈光道具都就位了,片場靜音,先試戲,走一遍,等差不多了咱們再實拍!」
三位主演確認了下機位,蔣聞講了講一會兒開拍眾人的走位調度,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拍攝正式開始。
在造型師幫助下,許喬用黑面巾將下半張臉蒙住,只留一雙眼睛在外。
走到布景中,豎了個手指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十八場三鏡一次,A——ction!」隨著場記聲音落下,布景中的人物動了起來。
鏡頭裡,許喬一身黑衣,在夜色的掩護下從窗戶跳進房間,身後朦朧的月光鍍出他修長的身形。
蔣聞盯著監視器,手指在大腿上習慣性地點兩下,露出滿意的神色。
許喬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出相貌來,出現在鏡頭前也能牢牢吸引住旁人眼球。
這種身上自帶的魅力與氣質不是誰都有的,外界對他單純一句「花瓶」的評價倒是有失偏頗了。
再看動作毫不拖泥帶水,演起戲給人的感覺就是……舒服。
對,舒服。蔣聞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繼續沉下心盯著監視器。
很快,淳于元和管念煙發現了黑衣人,三人纏鬥起來,長劍相撞發出清脆的劍吟聲。
許喬耍劍的動作利落無比,揮舞間衣襟獵獵作響,氣勢驚人。
特寫鏡頭下,那雙眼睛裡流出凜冽的寒光。
蔣聞敲擊的手指一下頓住了,傾身死死盯著鏡頭裡許喬的招式。
一旁的武術指導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旁人可能看不出門道來,但是他從小待在武館裡,一眼就知道許喬那絕對不是流於形式的花架子,出手間恍然有股招招致命的威懾感。
對比之下,司城和張穎慧兩人的動作就顯得軟綿綿和累贅起來,這要說許喬沒練過他都不信。
好在許喬記著劇本要求,做出被兩人圍攻而不敵的踉蹌樣子。
司城和張穎慧兩人配合,步步緊逼,一番打鬥後,張穎慧一劍揮來。
許喬展示了絕佳的柔韌性,腰向後仰躲避這一劍,到了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後,一劍上挑逼退了她。
「好!」蔣聞心裡暗喝一聲,不住點頭。
這是一個全景鏡頭。
屋頂上,黑衣人在夜色中腰身柔韌到了極致,在月光下腰向後仰,剪影如同一尾出水引頸長歌的人魚。
雌雄莫辨的修長身軀,反射著寒光的長劍,垂下的在風中搖晃的柔軟髮帶……這一幕恍惚間有種cg大片的既視感。
單獨截出來,就是偶然天成的海報。
太美了,蔣聞心裡被驚喜充斥,下定決心要將這一幕拿出來放到宣傳片裡頭去。
緊接著司城接住後退的張穎慧,許喬趁機轉身鑽進了醉歡閣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