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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導演愛好,開心就好。
走進院子,中間被清場了,里外擺了四五桌酒。
許喬到的時候,外頭的酒桌差不多都坐滿了,他剛想就近跟大家擠一擠坐下,蔣聞已經眼尖地看到了他。
起身過來,蔣聞直接把許喬拉到了自己那一桌:「特意給你留了位子呢,坐吧。」
導演這桌坐的都是製片監製還有男女主,許喬這麼個男三坐過來,足見蔣聞對他的喜愛了。
在蔣聞旁邊坐下,另一邊是司城。
許喬發現司城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司城看他一眼,眼裡閃過一道欣喜,只是嘴角還沒來得及翹起,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立刻收了回去。
他濕漉漉眼角微微下垂的杏仁眼懨懨的,低低喊了一聲:「許喬哥。」
許喬殺青後兩人就沒再見面了,這會難得見到了,還坐到了一塊,司城心裡頭有些微開心,更多的卻是侷促。
從跟許喬的第一場戲開始,他就發現自己有點沒辦法直視換上紅衣的許喬。
當初他被許喬壓戲,遲遲無法進入淳于元這個角色時,許喬說:「有那麼多男人喜歡我,可是我中意的人,只有你。」
明明知道這句話是錦兒對淳于元說的,許喬只是在幫他入戲,可還是。
還是忘不掉。
少年清潤柔軟的聲音硬生生闖進來,震動耳膜,日日夜夜回想。
只是當發現許喬對誰都是笑吟吟,目光看似溫和柔軟,實際上眸子深處壓根就是漫不經心時,司城有點受傷。
覺得他又冷漠又薄情,但是他又偏偏能為生理期的張穎慧下水牢,怎麼也不應該用這幾個字來形容的。
許喬向來懶得揣摩別人情緒,自顧自吃飯。
司城時不時瞥他一眼,忽然覺得嘴裡的飯菜一下沒了味道。
蔣聞喝得滿面紅光,一院子的人熱熱鬧鬧。
許喬酒量不行,只端著酒杯抿了兩口,就覺得從耳根子到臉頰,漸漸有燒起來的趨勢。
他給自己倒了杯茶想壓壓酒氣,剛放下杯子,就聽到一旁司城猶猶豫豫開口:「許喬哥。」
小孩像是有什麼話想對他說。許喬耐心看過去,沾了酒氣的眼睛暈上一層霧氣:「嗯?」
聲音也變得低啞旖旎起來。
司城眼神遊移,半晌才終於開口:「我想問你,你——」
他話未說完,就被一陣喧譁聲打住了。
隔壁《百鬼》劇組傳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隱約傳來倉皇的大聲喊叫。
「快打120啊!」
「心肺復甦,有沒有人會?!快點!!」
院子裡《聊將》眾人聽到動靜,不由紛紛走出去看發生了什麼。
司城話停在口中,茫然地看過去,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許喬已經站了起來,匆匆往外跑,丟下一句話。
「司城,去拿AED,快點。」
司城結結巴巴:「什,什麼AED?」
那是什麼?
他慌慌張張跟著許喬站起來。
「除顫器,出門左轉五百米那家體育館裡有,拿了就回來,要快。」
「好好,我這就去。」司城被許喬凝重的聲音弄得慌的不行,快步往外跑去。
許喬抿著唇,在百鬼劇組亂得雞飛狗跳,幾個女演員帶著哭腔的聲音中跑進去,一把拉開地上心肺復甦手法生疏的女孩。
女孩力氣不夠,又沒經過培訓,此時完全是硬著頭皮上場。
院子裡白綢飄得越發肆意,紙錢卷了一地。
暈倒的少年躺在一地紙錢上,面色青紫。
第19章 搶救
「噯,你幹嘛啊?」
周圍人見許喬把正在做心肺復甦的女孩拉開,又驚又慌。仔細一看許喬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不是《百鬼》劇組的人。
「許喬?」穿著白色仙師道袍的徐斯奕抬頭看到許喬,愣了一下。
「救人。」許喬丟下兩個字,蹲下快速檢查情況,暈倒的少年意識喪失,對呼喊沒有反應。面色唇色青紫,呼吸、脈搏和心音都沒有了。
撥開眼皮,雙側瞳孔散大,對光反射消失,聯合其他症狀心搏驟停至少已經一分鐘。
搶救猝死有黃金四分鐘,每耽擱一分鐘搶救成功率都會降低10%。
許喬不敢耽擱,跪在地上,手掌跟重合,十指交叉相扣,用整個上半身的力量垂直向下按壓少年的胸骨。
壓下的一瞬間,周圍人都莫名覺得胸口一痛,眉頭抖了抖。
只見地上少年的胸壁被許喬按壓下陷了得有五六厘米,下陷、回彈,下陷、回彈……
「不,不會把肋骨按斷吧……」有女演員心驚肉跳地小聲問出了劇組眾人的心聲。
「應,應該不會吧?應遠身體挺結實的……」
百鬼劇組眾人屏住呼吸,不敢再出聲打擾,見許喬的胸外心臟按壓明顯比剛剛的女孩手法專業的多,再加上他面色沉靜,有條不紊,緊張的心稍稍放了點下來。
心肺復甦兩分鐘後,許喬摸了摸應遠頸動脈,仍然沒有搏動。
見許喬繼續開始心肺復甦,一旁的胡正華導演來回踱步,兩手握到一起不住祈禱。
應遠是百鬼的主演,也是他的後輩,如果應遠出了事,胡正華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跟他父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