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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在旁邊,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這位小姜毫不信神,而那個阿爹,別看嘴上說的硬,眼中懷疑也不少啊。
難怪他們的神幫著外人呢——
不然那個死掉的人,是憑什麼在那麼多死人中脫穎而出變成大鬼的?就憑他長得好嗎?
而他們的神,那塊大石頭,享用了這麼多的屍體,還能反過來對付這些人,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他對著秦坤眨了眨眼,嗤笑一聲。
表示聽到現在,全員惡人。
秦坤牽起他的手,拇指蹭了蹭,示意稍安勿躁。
白言:?
「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們快把他丟下去!」小姜實在是受不了這位叔逼逼叨叨的樣子了,優柔寡斷還有點多餘的仁慈,可他媽壞事也沒少干啊。也是一奇葩。
不過這種村里,又能養出什么正常人呢?
小姜掩去眼中鄙夷:「我們當初把他漏了,如果我們沒把他處理了,那咱們都得敗露,你我、你兒子,一個也跑不了。」
他先一步搬起這人的腳,不給阿爹猶豫的時間:「快來搭把手。他這樣活著也是受罪,我們也算是積功德了!」
阿爹面上猶豫又糾結,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那人。
這位剛從死亡線上掙扎過來的倒霉蛋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迫「不想活」了,還成了別人的功德。
他此時還在細細呻吟,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如果有地府的話,這要是到了下面被問:你是怎麼死的?
他要怎麼說?
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在眾鬼面前,不得跌面子嗎?
白言為了這位以後當鬼時的自尊心著想,十分體貼地從旁撿起一塊石頭,朝那人的腦袋上一砸。
「嘭!」
倒霉蛋:……
小姜:……
阿爹:……!
「啊啊啊啊!有鬼!有鬼!!!」阿爹突然一聲大叫。
「閉嘴!」小姜壓著嗓子吼他,可阿爹被這一出嚇破了膽,根本不理會他。
而門外好似還傳來了別的聲音,像是有人過來。
「該死的。」他罵了一聲,也不管阿爹了。
拖著那人的腳,一路拖去井邊。
路上劃出了一道紅痕。
那就要被別人害死,還在途中被白言往腦袋砸了一紅包的倒霉蛋。
也是活該他今天死,都這時候了,還沒醒。
嘴裡的呻吟說的跟夢話似的,睡得可熟了。
只聽撲通一聲,那人被丟進了水裡。
白言見自己的石頭能打到那人,還給他們造成了影響,先是一愣,而後意味不明地哼笑了聲:「遊戲還挺急啊。」
阿爹抖著腿追了上來,俯下身看了一眼:「你……你真的把他丟下去了?!他還沒死呢!」
小姜身體看上去有點虛,剛剛丟人用了點力,現在就喘上了:「沒事,我們,找東西,把井口壓上!」
於是他們又忙來忙去,要去找能把井口蓋上的東西。
「不對。」秦坤看著他們忙碌,生出了點違和的感覺。
他沉眼看向井裡。
裡面那個暈過去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還睡著呢,撲騰都沒撲騰兩聲。
白言想了想:「他們把井口遮住,就不怕那人從河邊游出來嗎?」
是篤定這人不會醒,或者不會游泳?
還是……
秦坤:「他們不知道井下有通道。」
第109章
「你覺得這是大鬼留的線索還是遊戲留的線索?」白言問。
場景重現發展到此, 已經有許多地方跟他們之前經歷的對不上了。
在場景重現中,村民們將大學生們殺了代替自己的家人送給他們的神。
但在之前的副本、他們扮演的村民里, 躺在棺材裡的, 卻是真真切切的村民。
是遊戲故意如此設計給他們當線索嗎?還是這兩個場景背後的設計者,有一方在說謊?
那邊,小姜跟阿爹從一個房間拖來了像是床板一樣的東西,搭在了井口上。
只這一小段路,小姜就累的兩腳發軟。
這次輪到阿爹鄙夷地盯了他一眼:「瞧你都不干農活的,才這麼點路都走不動, 往後哪個媳婦敢嫁給你。」
瞧這腎虛的。
小姜喘息著冷笑一聲, 說的好像被他們買回來的女人有選擇權似的。
他十分看不上這裡的陋習, 而且遊子送過來的女人, 也都歪瓜裂棗,撿別的村子買完了的。與城裡的女人怎麼能比。
有心想諷刺一句, 可惜跟拉風箱似的呼吸壓根不配合他。半句話破破碎碎,還被旁邊乾癟的老頭取笑了一聲。
氣得他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
恰在這時,外面的人走了進來。
正是安子叔!
柳芒妃那三人沒回來,不知是去哪了。
接下來的一切,都按照上一輪在上演。
沒有一點改變的地方。
「這是準備單曲循環了嗎?」白言看著安子叔再次被砍倒在地上,覺得這齣劇真是無聊的緊。
他看了眼秦坤, 秦坤點頭, 兩人並肩走出了這個院子。
外面已經成為了人間地獄。
連個人影都不見了。
這場大逃殺, 逐漸進入了尾聲。
路邊的野草還在舞動, 天空半輪殘陽投出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