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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會,npc幽幽嘆氣:「現在的年輕人啊……」老氣橫生地抹了把自己臉上的血,揩在了貢品上。
貢品:「……」
另一邊,雖然是秦坤來找白言,但卻是白言走在前面,好像知道目的地一般。
才走出不知幾十米,就看到一伙人,前方兩個人,後面跟著追。不時有鮮血武器飛出,場面一時蔚為壯觀。
白言看著這群斑斕的菜雞,眨了眨眼,十分想上前參一腳,卻被秦坤拉了一下胳膊,一時沒防備被拽進了一間屋子裡。
而後順手,關上了門。
白言:「!」
「怎麼了?」秦坤一手護著他,四處打量一番。
「這間房……居然有門!」白言驚訝地在門上敲了敲,外面十分配合地回了句慘叫。
大家都窮的一樣整齊,就這家搞特殊,多裝了扇門。怎麼的,就一破房子,還能貧富歧視?
「……」秦坤將他的手拉下來,途中白言順手開了燈。
昏黃暗淡的燈泡吊在頭頂,隨著寒風微微擺動,將地上的影子都照的張牙舞爪。
這裡接待的客人顯然不止他倆,靠近門口處的供桌已經被打翻在地,貢品零零散散滾落在四周,不多,應該是被搶走了部分。
屋內沒有打鬥的痕跡。
牆面之上卻有斑駁的黑紅色殘留,有殘留顏色的地方啃啃巴巴像是被狗啃了一般。好似是想要把這些痕跡消除,卻不想顏色沁入太深,只得稍作遮掩。
白言邊眯著眼打量,側耳聽著外面人聲漸漸消失,轉身想招呼秦坤出去。
卻見秦坤好似看到了什麼,往裡走去。
「?」白言跟上,順著他看過去,只見在牆角一堆像是東西的垃圾里,有一點光在閃爍。
秦坤走過去,彎下腰,將之撿起來。
——一塊玻璃片。
上面還沾著點暗紅色的滴狀物,像極了凝固後的血漬。
「眼鏡片?」觀察了一下,白言接過,食指磨蹭著玻璃片鋒利的切口,微蹙眉頭,「玩家的?」
之所以不問是不是npc的,是因為這村子,看上去實在是不像有什麼現代物品的地方,眼鏡對此地來說,太過「新潮」,有種跟貧窮的不搭。
「不像。」秦坤否定。
白言又聞了聞,確認那真的是血。
白言踢了踢這堆東西,想再找出鏡片的另一部分屍體,算是給它個全屍。
但丟這玩意的顯然就是存心讓它屍首各異,除了手上這部分殘片,連點鏡框骨頭都沒看到。
倒是看到不少有血跡的玩意,有許多和npc們穿的差不多的麻布衣物,其中也混雜著牛仔布料、襯衣等,只是都破破爛爛的。
秦坤突然矮下身,撿起一塊布料,湊在鼻子前方聞了聞,又撿起另一塊布料。
白言在旁邊看著,覺得好玩:「怎麼樣大偵探,聞出兇手是誰了嗎?」
「這些都屬於同一個人。」秦坤將手上布料丟下,直起身。
「是嗎!」白言睜大了眼面上十分驚奇,「這都能聞出來,太厲害了吧!」還學著海獅拍手。
「……」秦坤哭笑不得。覺得他鬧,又覺得他可愛。「這間房應該是線索屋,我們搜一搜。」
「行。」白言攤手,順手將鏡片塞在口袋裡。
外面又是一陣吵鬧,問候親戚之聲不斷。
白言當即頓住腳步。
看著秦坤的背影,問:「你已經知道誰殺了『你』了?」
第98章
「怎麼這麼問?」秦坤頓了頓,像是不解般問道。
白言看著他, 在燈光之下, 陰影灑在眼眸中, 像是深邃無光的星空:「啊,隨便問問。」
「你知道誰是你的兇手了?」秦坤避開了那個詞。
「還不知道。」白言無所謂地搖搖頭,看向一邊通往房間的小門,「去看看吧。」
這屋子從上到下寫滿了:快來查我。只是不知道會藏著什麼線索。
秦坤不置可否。在兩人都進了房間之後。
外面的人聲都消失了,只余沒關嚴實的門縫中傳來一縷縷風聲, 似嘶吼、又似哀求。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低聲細語。
而牆角那堆垃圾之中, 一個半邊身子斜躺在鞋子裡的稻草人, 突然眨了下眼睛。
「這是什麼東西?」柳芒妃看著地上的稻草人,皺著眉。
外面已經亂成了一團, 每個人都殺紅了眼, 看誰都像是自己的目標。柳芒妃卻總覺得不太對,如果真的光殺人就能通關,那麼副本到目前為止給的那許多亂而雜的線索是什麼,都是來混餚視線的?那也太過精緻了吧。
因此在外面忙得正酣的時候,幾人走到了河道這邊——柳芒妃認為這裡的草叢有問題。
誰知道草叢有沒有問題沒發現, 宋向卻一不小心掉進河裡。
這裡的河水看著清又深,進去之後卻仿佛泥潭一般,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岸來,身上還順帶叮鈴哐當掛了一大堆河神送他的「禮物」。
「你真能耐啊。」余芙諷刺他。
宋向一把撥過自己額前的頭髮, 也有點委屈:「不這不是我平常的實力!」這河裡絕對有古怪。
余芙誇張地笑了兩聲:「你平常的實力?不是平地摔嗎?這次換了河而已, 還行吧, 正常發揮。」在這次之前,他已經摔了好幾次了,奮不顧身吻向大地的樣子十分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