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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動器又是一定,然後「嗡」的更大聲了。
白言側耳, 聽了會兒,仿佛從片嘈雜的嗡嗡聲中解出了什麼摩斯密碼,瞭然一笑:「行。」
振動器們:「???」
只見白言快速伸手,直接將那老頭手上的銅錢抽了出來。
老頭:「?」
振動器們:「……」
他們就跟被拔了電源一般,僵在遠處。
白言拿了銅錢串,豎起一根手指,掛著繞圈。
發出叮鈴哐當的聲音,這聲音將老頭驚醒, 他猛然睜開眼, 張開仿佛黑洞的眼睛, 對著白言就要衝過來。
那群玩家像是得到指令, 也跟著衝過來。
白言與他們同時動作, 一把將手中銅錢串丟出。
而後一手撐在桌上,半身騰空躍起,平行於地面。
銅錢串劃出一道拋物線,直直砸在老頭的額頭上,發出金石相撞般的清脆之聲。
老頭差點被砸的一踉蹌,頭與脖子差點就原地表演個標準的直角。
他晃了晃腦袋,甚至脖子還沒來得及回正,就又被白言一腳踢了出去。
仰面倒在了地上,發生聲音之大,讓人懷疑是不是將地面砸了個坑出來。
白言施施然落在他剛剛站立的位置,禮貌微笑:「請你幫個忙。」
老頭:「……」
他被徹底激怒,大張著嘴吼叫一聲,也不管自己的銅錢了,踩著它張牙舞爪地沖向白言,看的出來對於白言這張臉十分之仇恨。
白言後退一步,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剛要再說點什麼來刺激刺激這老頭,卻見老頭身後突然亮起一道白光。
白光鋒利而凌冽,兇悍之意撲面而來。
白言微微一怔,側身後退一步,像是不經意間,閃過了其中一道白光。
眼角余光中看到了那片鋒利的刀刃。
而老頭卻已經重重摔在了地上,被一人用腳踩著頭。
雙手則被一把唐刀穿透,釘在地面。
血水流出,泛著黃,像是帶著膿的創口,令人生厭。
踩在老頭頭上的,正是之前第一個人死去時,說「死於話多」的吉他男。
他身後的吉他還在,背著這麼個大箱子也不嫌重。
此時略彎著腰,卻不是看老頭,而是眯著眼看白言,臉上是零星血濺過的痕跡,配著那雙眼,活像——
白言就著之前這人給他的好印象,勉強腦中留情。
——活像一隻餓了大半個月的黃鼠狼。
連毛細孔里都寫滿了掠奪。
吉他男盯了他好一會。
白言與他對視,也不知為個什麼勁,兩人誰也不移開目光。
好一會,吉他男開口:「新人?」他人長得陰柔,聲音也陰柔。
白言餘光掃了眼被他踩在腳下此時有進氣沒出氣的老頭:「對。」
吉他男長長地「哦~」了聲:「你膽子挺大啊?」踢了踢腳下頭顱,「不害怕?」
透露被他的靴子蹭破了皮,裡面卻不是鮮紅的血,而是青黃的液體。
白言眼睫顫了顫,像是不忍直視地別開眼:「還行吧。」
吉他男盯著他,不屑地笑了聲。
又轉頭看向鞏叔他們。
自老頭倒下後,鞏叔他們也像是失了魂,站在那一動不動,神情扭曲。
但好歹看上去有點人樣了。
吉他男從自己腰間抽出一把刀刃,直直丟向鞏叔,釘進他的胳膊里:「廢物們,起床了。」
鞏叔一聲慘叫倒地,眼神卻恢復了清明,他緊緊掐著自己的胳膊,震驚地看著周圍,複雜的五官掩蓋不了他懵逼的內心。
白言與他對到眼,稀鬆平常地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鞏叔:「……?」
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拋棄追根究底的打算,準備先將自己的隊友喚醒。
卻不想背後傳來一聲嗤笑:「我要是你,就不會喚醒他們。」
鞏叔皺眉:「什麼意思?」腳下卻不停,顯然不會單單因為這人的一句話,就改變想法。
吉他男不再說話,只陰沉沉地勾著笑看他,眼中滿是看好戲的意味。
鞏叔邊警惕著邊上前幾個耳光,溫柔的喚醒了小林他們。
小林:「???」他一睜開眼,茫然四顧,帶著點對世界本源的疑惑:我是誰我在哪這是在幹嘛?
「鞏叔?怎麼了這是?」第一句就是問他叔。
鞏叔搖搖頭,沒說什麼。
而直到所有人都清醒了,也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鞏叔隱晦地看了吉他男一眼,總覺得這人在驢自己。
吉他男面色不變,倒是白言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
睫毛壓著眼從眾人身上一瞥而過,最後落在了地上的老頭身上。
「多謝兩位救了我們。」即使鞏叔心中有百般疑惑,面子情還是要做的。
他本想試探一句,卻不想吉他男根本不跟他周旋,沒頭沒尾地開口:「不然還得再死一次,多慘啊。」
眾人都是一愣,鞏叔才聯想到他說的上一句:我要是你,就不會喚醒他們。
鞏叔立即陰沉著臉,勉強維持體面:「你是什麼意思?」
吉他男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怎麼,你不知道殺了他們就能過關?」說完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喉嚨里發出陰笑,「我還道是你們隊友情深,原來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