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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號房間的安傑麗娜依靠卡片讓廚師長認為這個房間裡沒人從而逃過了一劫。六號房間因為住了三個人,互相幫襯沒有中招。
四號房間的情侶同樣沒有開門。
只有三號房間的輕浮男人獨自一人居住,又沒有喝湯,就被廚師長敲了門。
這位本來就在半夢半醒之中,迷迷糊糊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呼喚自己,竟是真的以為還在原來的世界,就起床開了門。
等瞧見一副死狀的廚師長站在自己面前後,當即一聲慘叫,而後便是什麼東西砸下去的砰聲。
好幾個包廂里的人都聽到了聲音,沒人會好奇出來看這個人遭遇了什麼。
多數人都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藏在了被子裡,急切的希望這一晚趕快過去。
聲音漸漸變小,最後消失。
一切歸於寧靜。
當夜,再也沒有發生其他事情。
白樂水在十三號車廂等了好一會,廚師長才回來,手裡拿著一顆頭,白樂水只瞄了一眼,就急忙轉過身裝作在整理雜物。
太逼真了他有點怕。
小九說過,晉級副本後沒有木偶代替屍體來讓新人玩家降低心理壓力,當然假的還是假的。唯一可惜的是,他沒辦法再通過屍體來判斷是玩家還是NPC。也就不知道自己這次用了卡片有沒有賺到積分。
……怎麼就只有一個?
明明那麼多人沒有動那碗湯,怎麼就只有一個中了招呢?
可惜。
第二天的清晨。
作為乘務人員,白樂水自然很早就得起床,當真是字面意義的起床,從自己躺著的床上起來,僅此而已。
他整晚都沒有睡,因為沒有絲毫睡意。
不吃飯不會感到飢餓,不喝水也不會有渴感,白樂水真切的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是活人。
哪怕一宿沒合眼,他也不會感到疲倦。
這感覺相當新奇。
黎明到來之前,乘務長把白樂水叫了起來,兩人相伴離開休息室,去打掃衛生。
乘務長提著水桶和拖把,塞給白樂水道:「一定要在早晨六點之前把三號包廂外的過道收拾乾淨。不要讓客人看到污濁的場面。」
白樂水:……
等等,你說要收拾哪裡?
三號包廂,過道。
該不會是深夜那位被淘汰的傢伙的包廂吧。
打掃是指什麼?
為昨晚的案件做掃尾?
「為什麼不在昨夜做?」白樂水問道。
現在距離六點也只剩下半個小時了,你認真的?
乘務長疑惑道:「我昨夜怎麼知道過道會被弄髒?而且半夜十二點到凌晨五點半,是我們的休息時間。我才不想在休息時間打工,無論這份職務給我多少工資都不行。」
白樂水:……
都不知道該吐槽哪句好。
話說我們還有工資嗎?
誰發?
地獄嗎?
白樂水磨磨蹭蹭的跟著乘務長來到三號車廂外的過道,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這才慢慢抬頭,本以為會看到地上倒著一個無頭的屍體,沒想到只看見血糊糊的一片,並沒有什麼屍體在。
「哎?」白樂水一怔。
「不要偷懶,我們的時間很悠閒。」乘務長快速的用拖把擦著地上和牆上的血跡,「比如要儘快把髒東西清洗乾淨,窗戶也得打開疏通空氣,這樣才不會影響客人們早餐的心情。」
白樂水面無表情的低頭幹活。
神秘消失一位客人,怎麼都會影響早餐的心情吧。
來回換了好幾次水,才終於勉強將地面擦得能見人,白樂水放空的大腦終於回神,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早餐的材料是什麼?
「好了。」乘務長道,「把東西撤走,我們可以喊客人起床,去吃早餐了。」
白樂水呆呆點頭,提著水桶和拖把離開了三號包廂。
然後,在五號包廂外的過道中和一個男人擦肩而過,白樂水驚愕的瞪圓了眼睛,猛然回頭。
三號包廂的客人?
不,怎麼可能。
昨晚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著這個男人的頭,被廚師長提在手裡,而且那麼大面積的血跡,絕對是致死的失血量。
所以這是誰?
……算了,愛誰誰。
他還要先去把拖把送回去才可以。
——
容崢一整晚沒有睡,直覺告訴他,夜裡一定會有事發生。
從進入副本開始,容崢就發現了遊戲規則下隱藏的惡意。
以前在副本中,向來都是玩家和劇情人物對抗,尋找通關辦法的。這次卻恰恰相反,通關的條件似乎與玩家本身的身份息息相關,雖然第二條仍舊提及了副本劇情中隱藏的秘密。然而越是這樣過於避重就輕,越讓容崢覺得這個副本中最麻煩的反而是劇情人物。
晚餐上的那碗湯就是一個開始。
他敢喝,就是因為他能判斷人血和鴨血的味道差別。
乘務長沒撒謊,這的確是鴨血,就是沒有經過多少處理,帶著很濃的腥味。
這次的副本想在玩家只顧著關注互相身份甚至自相殘殺的時候,悄悄的舉起刀,一個個的收割。
果不其然,在昨天深夜某個包廂中的倒霉蛋中了招,以傳播過來的聲音來判斷距離的話,應該是三號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