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林染聽得心突突跳,他沒忘記自己第一次酒醉的時候,醒來是在自個房間床上的。因為張媽口述沒有發生什麼,所以他自然而然地這麼認為了。
如今結合沈殊無厘頭的話,他發覺沈殊當時的‘離家出走’,決對跟他脫不了干係。
“那晚,你不僅把我壓著,還對著我的臉扇了好幾下,把我打醒後,你似乎還不知足,時不時就往我臉上招呼。”
沈殊一路說下去,他的表情很淡然,仿佛那個被打,被氣得心肝疼的人不是他一樣。
林染的臉色由白變青,這些事他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可聽沈殊這麼一描述,他又有點印象了。
他似乎在沙發趴了會兒,就步伐蹣跚地爬上樓梯,原本他是往自己房間走的,眼神不知怎麼就往另一個方向飄。
飄著飄著,就看見沈殊的房間,隨著酒精作祟,平常的心思都被放大數倍,他懷著算帳的目的,推開了房間。
沈殊接下來的話,成功讓他由青轉紅,把臉埋進雙膝里。
哪有他這樣的,對人家又打又親,還揚言人家是0,這不打臉打得火辣辣嗎?
他終於明白沈殊為什麼連聲招呼都不打,一大清早就跑了。
沈殊沒當場弄死他就不錯了。
後面,他講的,更是讓林染震驚地之瞪著眼睛。
靠,感情他自己暴露自己啊!
“酒話能信嗎?”林染企圖再爭取爭取。
沈殊支著腮,望著他,說:“你要否認,我也沒辦法強行要求你承認,我知道就好了。”
好個鬼。
林染沒想到馬甲早就掉了,對方也真是敢信他的酒話,雖然的確酒後吐真言……
“倘若我認錯了,那你剛才臉紅是為了什麼?”沈殊饒有興趣地盯著林染還沒消紅的耳朵,伸指捏了捏。
林染的耳朵其實算不上很敏感,奇怪地,他被沈殊的話一刺激,被他手指的溫度燙染,耳朵跟臉瞬間爆紅。
他知道他完了,已經藏不住了。
“好紅,怎麼害羞了?”沈殊起了挑逗的心思,故意掐了掐林染紅而燙的臉頰。
引得林染一個激靈,拍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好幾步。
似乎是覺得太丟人了,林染話都不好意思說一句,僵直在原地不知所措。
偏生沈殊還歪著頭盯著他看,跟個發現新大陸般,一秒也不願意錯過地注視。
林染忍不住了,說:“別盯著我,我受不了了。”
沈殊聽他的話,收回了目光,看向別處。
好幾分鐘後,林染臉上的紅潮才褪去,他盤腿坐在原地,輕咳幾聲說:“既然...事已至此,你就說說你怎麼在十二個小時之內找到我屍體的吧。”
如果沒看錯的話,沈殊臉上閃過一瞬的囧態。
但他還是老實交代:“我跟蹤你了,這事是我個人冒犯你的事,你對我的感情止於兄弟,我明白,我想著當作最後一次送你。”
後面就是沈殊怎麼發現不對勁,而開始尋找失蹤的林染,最後只撈起一具屍體,無力回天地送葬。
一波三折,聽得林染都能構思出當時的場面了。
“兇手呢?”林染扯了扯發乾的嘴角,問。
沈殊說:“一個與你有事業過節的人。”
林染愣了一瞬,皺眉說:“誰?”
“李峰。”沈殊說。
林染絞盡腦汁地想了老半天,也沒有想出這人是誰。
商業過節,非要說有的話,就是企業中的搶單了,畢竟大單都是被虎視眈眈的,拿到的那個人,不難免被人記住。
林染就是經常簽大單的人,所以敬佩他年輕有為的有,嫉賢妒能的也有。但因此而殺他,未免過於極端。
為了林染能夠通俗易懂,沈殊解釋:“有一次簽一處地產時,他就是你的競爭對手之一,但他資源等等諸類都不如你,能給甲方的好處也是如此,所以落了簽。”
“就因為這?”
沈殊搖頭否認,說:“當時他的公司面臨巨大的困難,只要簽下那張合同,就能起死回生,可他沒有簽下合同。”
“所以...他公司倒了?”
“並沒有,他被白縹支助了,公司斗水活鱗,他感恩白縹,也記恨了你,你我皆知,白縹針對你,記恨你,兩人對你,都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就算是這樣,林染還是覺得蹊蹺,他簽的單子多,具體是哪一個,他不太清楚了。可單單因為這,他認為殺心不足夠,肯定有什麼事情推著李峰去做這件事。
至於白縹,他是鬧了人家寶貝女兒生日宴的不愉快,他也表現得明顯敗興。
在林染的想法中,或者說,符合常規,就是使勁刁難他,下絆子,殺人未免過火。就算要殺,對林染下手也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越是有名的人死掉,更是高度調查警惕,查出來,對他本人好不到哪裡去。
林染忽覺腦力有些不夠了,他猜不透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打壓白縹是因為我?李峰做這事,白縹不可能不知道吧?”林染食指摩擦著下頜,作沉思狀。
沈殊從始至終沒有再看林染一眼,不是看天花板,就是看地板,再不濟看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