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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殊總算把目光挪到他身上,問:“腰還沒好?”
林染雙手按著腰,扭直腰杆,說:“好了。”
“那怎麼還嘎吱脆?”沈殊疑惑。
林染嘴角一抽,這是什麼鬼畜形容詞,他伸直腿:“這不是一個動作維持久了,才導致的嗎?跟我的腰傷沒有關係。”
他拾起書,往書架走。
沈殊在他身後說:“你要是喜歡,帶走就好了。”
林染邊把書擺回去,邊說:“不用,打發時間看看而已。”
他不接受,沈殊也沒有強求,只是看著他放好書,轉身對自己講:“等會兒,我就回公司。”
“嗯。”沈殊淡淡應聲,他合上書本,蜷縮起長腿,“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林染也沒拒絕,兩人就這麼一拍即散。
林染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走的時候,也是如此。
坐上沈殊安排好的車,林染目光透過車窗,凝視著沈家。
沈殊也是一個人獨居,聽說他跟家裡關係不好,具體的林染也不清楚,車啟動後,沈家逐漸倒退,最後被甩在了車尾。
林染收回目光,眼睛往前面看,送他的司機不是上一次的那位,換了個新面孔。
瞧他人高馬大的,指不定就是一個武力爆表的保鏢,被驅使來當個司機。
林染看一眼,就收回目光,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看起文件來。
有事在手上,他也沒心思想東想西,處理了一陣子,他就到達了公司門口。
雖說在大企業門口看見名車是常事,但這輛限量的阿斯頓.馬丁,還是引了不少人注目。
林染提著公文包,往公司里走。
不少人對他打招呼,他都是微微笑,上了電梯,林染跟平常一樣,數著上升的數字。
直到叮的一聲,電梯打開,他才若無其事地回了辦公室。
幾天沒有回公司,堆了許多會議沒開,於是,林染幾乎是屁股沒坐熱,就趕著開會議。
忙忙碌碌地就到了下班時間,林染又回到了以往規律。
無論他在哪裡,都是兩點一線,偶爾才會出去散心,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沒什麼區別。
總覺得枯燥無味,缺了點什麼,卻也不清楚缺什麼。
他曾買過無數的跑車,拍買過土地,古董,許多物質上的東西,但都沒有得到滿足。
他不太明白自己缺了什麼,總是告訴自己,他是貪戀,永遠餵不飽,就是這樣的。
人走了七七八八,黃秘書把文件放在林染的辦公桌上,說:“林總,您要的資料。”
“嗯,你下班吧,辛苦了。”林染把文件移至面前,翻閱起來。
看他這架勢,黃秘書知道他要加班了。
她不禁感慨老闆真不好當,便說:“我幫您去泡杯咖啡。”
說完,她就拉開門出去茶水間,林染話都沒來得及說上。
事務堆積了不少,也不是非要今天完成不可,林染加班原因,只是早回去,他照樣無趣,一個人呆家裡,荒度時間。
他想打發時間,讓時間過得快點。
林染其實想不通自己怎麼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了,他以往幾乎不會。
估摸是壓抑太久,所以一次性爆發了,過幾天就沒事了。
時間飛快,轉眼就一月余後。
那股情緒沒有持續多久,就消散如煙。
林染恢復如常,不知什麼時候,沈殊把他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
只是區別不大,兩人又不聯繫。
林染當時回家後,把家翻了個朝天,才找到了那一紙合同,紙張保存得很好,他毅然決然地毀掉。
在他眼裡,兩人還是能當個朋友,而在沈殊那邊,跟斷絕關係一分不差。
林染也隨他了,他沒多大影響。
最近有個競拍會,林染打算去參加,裡面有塊地皮他挺感興趣的。
日子一晃,到了競拍會開拍的那天。
競拍會上不止地皮,還有許多有意思的東西,比如值得收藏的舊世紀藝術品,稀有珠寶。
參加的人不少,也都是很有競爭力的對手。
所有人都正裝出席,林染照舊踩點來,來競拍會是需要提前預定的,所以早就坐滿了,只留下一個偏遠的位置。
這邊講究先來後到,早來的位置就好些,沒有什麼身份排位。
所以林染的位置很是死角旮旯了,看是看得見台上,就遙遠了些,隱蔽了些,讓人沒法注意到他。
林染樂在其中,他也沒打算多引人注目。
有些人就喜歡挑風光無限的人槓,他若是太搶風頭,到時候拍地皮,搞不好一堆人故意抬高他的競拍價,更過分的直接高價買走。
低調行事,總好過高調得罪人。
由於林染是踩點,因此他坐下沒一會兒,拍賣會就開始了。
第一件拍賣的是一幅貴族遺留的名畫,百求難遇。
林染不是為畫而來,他就抱著看戲的心態觀望著別人的競爭。
拍賣會進行了一半,林染想要的那塊地皮才開始出來。
拍賣官報出了競拍價,林染是第一個舉牌。
那塊地算不上特別好,既荒蕪又小面積,可地皮周圍有許多古城,那一片偏向於旅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