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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當了個冷眼旁觀的觀望者,雖不知李峰做蠢事是因為什麼,但我想跟白縹脫不了干係。”
‘想’,說明沒有敲定這事跟白縹有關係,他只是被懷疑的對象。
“李峰銷毀證據了?”
既然沈殊知道了兇手是誰,定然不會放虎歸山,處理了李峰,不過,沈殊的話倒是讓他驚訝。
“在查到是他時,他早就自殺身亡,留下的只有妻子跟一個不成才的兒子,公司全靠那個一竅不通的兒子撐著,內部亂得很。”
所以並不是銷毀證據,而是死無對證,無處可查。
沈殊懷疑白縹是顯然而見的,以李峰個人,他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是不會輕易去自毀根基,除非有人威脅到他,或者什麼事推著他必須這麼做。
李峰做完殺害林染的事之後,就該想到被查出的一天,所以選擇了自殺,不連累任何人。
沒有血海深仇,做到這種地步,不讓人懷疑都不行。
經過里里外外地調查,白縹是最有可疑性的,難保不准,正是白縹利用了李峰,促使他去做這件事,事情的標準都皆有可能。
否則如何解釋白縹為何要對一個沒有交集,面臨困難的人伸出援手?
說沒有目的性地接近,大多數人是不願信的。
“所以到現在,都無法確定白縹是否真的跟當初的事有關聯?”林染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沈殊默認。
見他這樣,林染才想起白縹還是沈殊的舅舅,沈殊對這個舅舅很不放在眼裡,但終究是有著一層親戚關係的,他打壓著白家,卻沒有推翻,林染不知他是念著一點情,還是因為證據不足。
“你家裡沒有向你反映過?”林染試探性地詢問,源於沈殊視線沒有落在他身上,致使他能夠肆無忌憚看著沈殊。
這麼聽話的?
說不讓看,還真一眼都不看他,林染不知該說他死腦筋好,還是奉命唯謹好。
沈殊跟家裡關係不好歸一回事,他這般做法,家裡人必然會找他協商,只是看他的樣子,似乎沒有半點阻礙,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來過。”沈殊漫不經心地說,“轟出去了。”
林染:……
他沒聽錯吧,關係僵直成這樣了?是什麼矛盾導致成這番模樣。
對於沈殊家裡,林染可謂是一律不知。
他老早就好奇了,便問:“為什麼?”
“沒什麼好說的,就轟出去。”
他這話說得倒有些鬧脾氣的樣子,林染啞言,也不繼續此話題。
他低垂著眉眼,一副乖乖少年模樣:“我想查出兇手。”
“好。”沈殊一口答應。
林染錯愕,他的確是想請求沈殊幫他,也心知沈殊不會推脫,他才頗為不好意思地開口,只是沈殊答應得實在乾脆,反而讓他猝不及防,心中過意不去。
他微微蹙眉:“你有什麼要求?我會盡我所能回報你。”
只要不以身相許。
林染心裡默默加一句。
後面又添上,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
想到這,林染僵了一下,他是個直男啊,怎麼會想到哪裡去?
好在心裡的小九九無人得知,讓林染緩衝一會兒,清醒了些。
沈殊照樣毫不猶豫:“我想聽你離開後發生的事,以及,你為什麼會又活過來。”
很好,挑的問題都很精華。
林染安慰自己,反正馬都掉了,那就來得更徹底點吧,男人就要不拘小節!
而且幾句話換個兇手值!
林染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說:“你問我答。”
自己說全過程是不可能說全過程的,那樣太累了。
兩人膝足長談,短短几個小時內,林染體會到了十萬個為什麼的人生生涯,他追悔莫及,早知如此,他收回那句‘你問我答’,自己瞎扯幾句完事。
整整三個小時,林染說得口乾舌燥,對方也沒有看他一眼,有種他在唱獨角戲。哪怕他很想讓沈殊看他一眼,他也糾結對視後會發生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便只好放棄想法。
走出書房後,林染感覺自己呼吸到了新鮮空氣,重獲新生,連滾帶爬地下樓倒白開水喝。
喝完水,林染就往樓上走,沒走幾步路,就有人跑過來,說:“少爺,沈少爺已經為您安排好房間,由我帶您去您的房間。”
林染輕聲道謝,跟著傭人走。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前走,隔著一小段間距,路長又無話可說的時候,氣氛總會有些尷尬。
不知是不是林染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傭人有些局促不安。
他欲言又止,難道他看起來很兇殘?
算了,多說無益,當作錯覺。
傭人將林染帶到房間後,就脫身而去。
傭人走到一樓,湊近廚房,裡面好幾個傭人在聊天,氣氛如火如荼。
他們一見傭人回來,笑嘻嘻發問:“怎麼樣?”
傭人一臉‘好戲’,神秘兮兮地說:“真的,長得一模一樣,是個替身沒錯了。”
有人拍了大腿,哎呀一聲:“我就說嘛,沈少爺對林少爺很不一般,林少爺死了這麼久,他一直守身如玉,今天突然帶了個人回來,還長得那麼靚,眼熟,這不,就是沈少爺睹人思人,把他當替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