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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都滾遠點,有事去偏殿, 不許來主殿, 也不許去聖壇。」沒等宋離情上前仔細探查, 就聽到來自秦非淵的千里傳音。
宋離情:「……」
得, 基本不用看,他就能確定秦非淵帶回來的一定是楚無玥,除了他沒人能讓秦非淵瘋。
*
要治好楚無玥的眼睛,首先要將他眼中的魔種拔出。
秦非淵沒法直接操控魔種, 就只能利用一個地方:
——魔族聖壇。
魔族聖壇, 之所以被稱為聖壇,不僅僅因為它能夠孕育出魔胎體, 還因為它能夠誕生出驚天動地的至寶, 比如萬境圖。
可這聖壇之中,還有另一個除了被聖壇孕育出的魔胎體之外,在無旁人知曉的秘密。
——這聖壇內, 有兩處池壇。
一邊, 血紅色充斥著蠻橫戾氣的魔壇,一邊,是水藍色靈氣四溢到叫人心曠神怡的靈壇。
和風雲宗的靈泉不同,聖壇之中的靈壇, 不僅僅擁有靈力,還能夠淨化世間所有魔氣濁氣。
至於恢復修為,秦非淵這些年準備了不少靈藥補藥,他打算餵著師尊吃一些,在泡一泡靈壇,很快就能好。
只是這魔族聖壇分為四層,每一層都有重重把守,而池壇在最中心一層,並且除了魔胎體,其餘人都會被排斥在外,這也是池壇的秘密歷來只有身為魔主的魔胎體才知曉的原由。
若非池壇孕育而出的魔胎體,是不會被接納的。
魔族聖壇的這些事,秦非淵和楚無玥一五一十的說了。
他說的這般透徹,反倒讓楚無玥不大好意思問:「你們魔族聖壇的事,和我說這麼清楚,讓人知道是不是不太好?」
「區區小事,說了便說了,他們能怎樣。」秦非淵靠在楚無玥肩上,理直氣壯道:「師尊若是想,整個魔域我都能捧來送給師尊。何況是一個小小聖壇。」
他這話說的太過理所當然,聽得楚無玥臉上發燙,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抿唇道:「貧嘴。」
這兩個字從楚無玥口中說出,那清冷聲線淡淡的,一入秦非淵耳朵里,莫名的那味道就變了。
秦非淵喉頭動了動,看著楚無玥的眼睛裡也多出許多無奈,師尊真是在無形中撩撥人而不自知。
*
黑沉空曠的洞府,角落裡立著幾隻青銅樹燈,燭火在幽暗的環境中點亮,為洞府添上一層光影。
雖暗,屏風,石床,長案卻一樣不少。
屏風後,就是洞府正中,有三層白玉台階,質地極佳,踩著發暖,順著台階走上,一個巨大的圓形池壇便映入眼帘。
這池壇,被分為兩半,一半是血紅色,一半是水藍色,水光剔透,各自泛著凌凌波光,清澈的倒映著燭火的光輝。
正中央還有一個刻著陣法,匯聚著兩方池水的四四方方的台子,高高立起,隱隱有光澤發出。
平靜的池水被攪晃動,水恰恰淹在修長白皙的腳踝處,提起的衣擺也被靈壇水沾濕些許。
楚無玥摸索著踩在靈壇邊緣的台階上,卻失去平衡,只能緊緊抓牢秦非淵的手,因為看不見顯得有些慌亂,「非淵……」
「我在。」秦非淵同樣踏入水中,向前一步改換去扶住楚無玥的腰,輕輕托著,低聲哄著道:「師尊,下來,有我在。」
這句話極大的鼓勵了楚無玥,他無措的心頓時安定下來,在秦非淵的攙扶下,緩緩走入水中,最後靠在池壇邊緣的台階上坐下,讓靈壇的水淹到他的肩頭。
秦非淵順勢在楚無玥身邊坐下,兩個人緊緊依靠在一起,他始終沒放開環在楚無玥腰間的手。
距離近到讓回過神來的楚無玥,臉又開始發燙,不自覺呼吸都放輕了些。
其實剛剛,在進聖壇範圍時,秦非淵是直接將他橫抱著走進來的,靈壇不排斥秦非淵,但排斥他,不靠的近些,他就進不來。
方才還覺得正常,可如今細細一想……
楚無玥臉愈發滾燙,熱的感覺這池水似乎都燒起來了一樣,不對,池水似乎真的在發熱。
楚無玥驟的站起來,帶起一片水聲。
「我怕師尊冷,將靈壇的水暖一暖,師尊不必擔憂。」秦非淵似是知道楚無玥在想什麼,低笑解釋。
「……原來如此。」楚無玥不大好意思的又坐回去。
因方才動作太大,水花飛濺到臉上,楚無玥長睫一顫,水珠便順著臉頰滑下,從到線條清晰的下頜,滴到精巧鎖骨上,在凹陷處輕輕打了個轉,隱入衣領深處。
泡這靈壇,楚無玥將外衣已完全褪去,只著一件薄薄單衣,領口在走動中不自覺微微敞開,墨發被水沾濕黏在白皙的肌膚上,黑白交錯,宛若水妖在世,十分誘人。
旁邊秦非淵成功被引誘的不斷燒起火來,清心咒都不大管用了。
看著一無所知,眉目清冷的楚無玥,秦非淵無聲一嘆,默默忍下,實在不敢莽撞,怕師尊生氣不理他。
好不容易在他表明心跡後,師尊沒有厭惡,甚至態度有些軟化跡象,他不能半途而廢。
*
楚無玥泡了兩天靈壇水,期間還吃了不少仙汁補藥,如今已經可以模糊的看清一些東西。
至少走路的時候,不需要在拄著竹竿探路,也不用秦非淵時時刻刻跟在身旁。
他眼前宛若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所有物品在眼中都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