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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寫著洛眠名字的木劍,在劍柄側挖出小洞,再以微薄靈力護著,只需一震,便能震破這層靈力。
可惜風澤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洛眠竟然傲氣到,拿到劍後連看都不看一眼,要知道尋常其他人拿到木劍,都會先熟悉一番劍勢。
也就導致這把劍第一次運用時就是在擂台之上,也在擂台上被觸發靈力機關,才讓尖針飛入秦非淵手腕內。
聽到這兒,紀松柏已經面色鐵青的背過身去,不願再看風澤一眼。
他是風雲宗墨守成規,嚴於律己之人,卻教養出一個暗地害人滿肚心思的弟子,簡直愧對宗門!
而善元真人也比紀松柏好不到哪兒去。真要仔細追究起來,洛眠也有罪過,若非他在風雲宗頤氣指使,不知收斂,也不會招來這一樁禍事。
在自家宗門也就罷了,偏偏在風雲宗驕縱鬧事,還連累到尊者門下的弟子,現下還鬧到尊者面前,簡直丟人!
想著,善元真人將洛眠一把將洛眠扯到身後,訕訕賠禮:「尊者,是我未能教好弟子讓您見笑……」
楚無玥眼波冷漠掃他一眼,叫善元真人下意識噤聲,一些場面話都被憋了回去。
「沒教好,就帶回去閉關,慢慢教。」楚無玥淡淡說著話時,不自覺的就散開神識壓迫在殿內,叫善元真人頂著壓力連連點頭稱是。
……
內殿。
小榻上。
秦非淵雙目緊閉,意識游離間,仿佛聽到了師尊說話的聲音,似乎很近,近在咫尺。
他想睜開眼,想起來告訴師尊,他拿到了第三,他未讓師尊失望。
可眼皮沉重的讓他抬起來都費勁。
在秦非淵掙扎著,終於緩緩打開眼眸一條縫隙,透過這條縫隙,他微微側首望著楚無玥聲音所來的方向。
半薄的屏風後,他看到楚無玥若隱若現的身影,一如既往著一席白衣負手而立姿態雅然。
秦非淵聽到師尊冰冷漠然的聲線道:「風澤,殘害同門,妄傷同輩,罰五十戒尺,思過崖面壁二十年,靜思己過!」
聞言,紀松柏跪地,痛心疾首道:「弟子亦有過失,未能教的徒兒懂的何為禮義廉恥,自請同罪,受戒尺後去思過崖面壁!」
尹士彥原本想勸紀松柏,但看紀松柏神情堅定,他也明白紀松柏從來都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如今知道門下親傳弟子的本性是這模樣,心中定然比誰都難過。
於是尹士彥剛張嘴就又閉了嘴,決定不勸。
楚無玥頷首:「允准。」
隨之便是紀松柏親自對風澤動用刑法。
五十下戒尺。
風雲宗的戒尺並非尋常,而是由無定門淬鍊出的上好靈器,一下打下去,外表看不出半點傷痕,和內里定要傷筋動骨,打十下小腿基本上就得躺在榻上一整個月才能好。
待風澤被拉到殿外,受完五十下戒尺,已經癱靠在一旁站不起來。
紀松柏又進來,將戒尺雙手遞交到楚無玥手中,伸出雙手,低首道:「請師叔祖責罰。」
楚無玥手中掂著二尺寬的長戒尺,垂眸望著他,平淡道:「此事與你無關,不必過分自責,這戒尺與你來說……五下足以。」
說著他高高舉起戒尺。
「啪。」一下落到紀松柏手心。
屏風後。
秦非淵看著師尊,用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拿著戒尺。那隻手被細長又顏色深沉的戒尺,襯托的愈發白皙,似要發光。
直到戒尺落下。
又一次打在掌心發出「啪」一聲輕響。
有些似曾相識。
秦非淵神智忽然有些模糊起來,眼前一片恍然……
記憶交錯中。
他看到了。
於此時此刻,相同的場景。
楚無玥手握戒尺,滿面冰霜,而他則跪在青瀾小築殿內,低首,雙手平攤舉起。
師尊高舉起戒尺,又狠狠破空落在他掌心,「啪」一聲,叫他掌心表里連帶著皮肉內里都火辣辣一陣劇痛,而叫他暗自咬牙硬撐,不敢喊出半點聲響。
冷漠飄渺的聲線在耳畔響起:「誰許你去的後山?」
他辯解道:「師尊,不是這樣,是風澤師兄誆騙……」
「啪!」
又一板子。
他疼的無法說話,也滿心委屈。
楚無玥冰冷道:「後山禁地,不得入內,妄想狡辯罪加一等,這幾日,給我去思過崖靜思己過!」
……
從記憶中走出後。
秦非淵又看向屏風外,正揮著戒尺,責打紀松柏手心的楚無玥。
好像。
這一回。
師尊是在護著他。
不對,秦非淵甩掉剛剛腦中閃出的記憶,覺得方才的念想出現的莫名其妙。
師尊向來都護著他,又怎會罰他。
那記憶,定是作假。
秦非淵壓下不安,轉念又想著該怎麼叫師尊別躲著他,理他,眼下他已經拿到仙宗大舉第三。
師尊應該……沒怪他了吧?
秦非淵察覺屏風外差不多快結束,又趕緊閉上眼繼續裝著還在昏睡當中。
在五下戒尺打完後,紀松柏行禮告退,將徒弟風澤也一塊帶著自行前往思過崖。
善元真人自愧不如,心情複雜之餘,又道:「勞煩今日尊者親自前來,我定會管教好徒弟,不在讓他惹事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