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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楚無玥擔心的並非是毒,秦非淵身為男主又是魔胎體,自然是百毒不侵的。
他比較奇怪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仙宗大舉上暗害秦非淵,而且秦非淵這一身的傷……看著就疼。
想來這傷也只能是他自己和人對擂時折騰出來的,楚無玥不免有些氣惱,蹙眉伸出手,在緊閉雙眼昏迷不醒的秦非淵眉心,不輕不重的敲打了一下。
臭小子不聽話。
不知量力而行。
旁邊的杜秋德和宗元九在風雲宗當了幾百年長老,明顯發覺到這是師叔祖動怒前兆,立即低首眼觀鼻鼻觀心,盡力不被遷怒。
這會兒走廊傳來幾聲輕巧的腳步聲,楚無玥道:「走罷,都去外頭叫非淵歇著。」
「是。」
……
楚無玥剛從內殿走到外殿,尹士彥便領著善元真人和其親傳弟子前來,後頭還跟著一臉冷冰冰的單驚風,以及在小聲勸著單驚風消氣的桑乙。
紀松柏也沉著臉跟在一旁。
善元真人看起來是名中年男子,滿面倨傲,到楚無玥面前時雖收斂了些,似乎卻還有些不大高興。
他身邊跟著的是一名和秦非淵差不多大的年輕弟子,皺著眉頭低著頭,有些委屈。
二人先向楚無玥行了拜禮:「見過尊者。」
楚無玥只頷首淡淡「嗯」一聲。
此時眾人齊聚一堂。
善元真人也不客氣,直接和尹士彥繼續理論道:「雖尊者在此,可該說的話我們還得說清,我家徒兒秉性良善,絕非用毒針暗箭傷人的陰狠之人。」
尹士彥一貫溫笑著道:「不過問幾句話,善元真人又何必如此動怒,若令徒並無不妥,我風雲宗自當賠禮道歉。」
楚無玥懶得聽他們爭吵,只和尹士彥道:「將仙宗大舉擺在擂台邊的留影石找出,看一看便知真相。」
紀松柏蹙眉:「那留影石已千年無人動過,究竟有用無用還另說,這日日夜夜都記錄著,得尋到什麼時辰……」
也是這個原因,他們幾人才爭論到現下遲遲未能得出個結果,因為他們之中無人能有本事在一天之內就能找出秦非淵對擂時的影像。
楚無玥今日心情不好,實在不想聽一些廢話,眼中淺淡的笑意都徹底消失,給冰冷的面容上染了幾分不愉,他漠然道:「囉嗦,閉嘴!」
紀松柏一頓。
楚無玥掃他一眼,「執劍長老恐怕是年紀漸長,連本座也想說教?」
師叔祖這些年好說話,叫他們險些忘了,此次被傷到的是師叔祖的親傳弟子,也忘了曾經師叔祖動怒的模樣。
紀松柏低頭:「弟子不敢。」
眾人噤若寒蟬。
流動的空氣像被寒意凝固。
楚無玥望向後方的單驚風,語氣冷淡:「驚風,你速去速回,去取來。」
單驚風應聲後,迅速出去,不過須臾便匆匆回來,手中拿著一顆滾圓通體黑色的石頭,他上前將留影石交給楚無玥。
楚無玥在留影石內注入靈力。
一道光影投射在半空,真真切切呈現在眾人眼前,映射出的就是霄寶殿門前的擂台,不過陳設看起來比較新穎。
「這應當是千年前的景象。」尹士彥在旁說道。
楚無玥垂眸,又注入了更多靈力,空中的一幕幕影像如流水般快速閃過。
片刻。
他看到秦非淵一閃而過,便停下輸入靈力的手,投出的影像也就緩緩變成了正常速度。
楚無玥抬眸,望著半空中的影像,影像中秦非淵已經和善元真人的弟子打鬥起來。
於以往和單驚風對練時不同,秦非淵此次打的格外兇狠,目若寒星眼神堅定,論實力他比善元真人的弟子修煉時間更短,自然修為也比不上他。
所以秦非淵以自傷一千損敵八百的方式,去鬥狠。
而善元真人的弟子顯然沒見過這種打發,身上也帶了許多傷,見秦非淵還不肯認輸,也惱怒起來道:「你個瘋子!」
秦非淵也只是冷笑著擦拭掉嘴角的血跡,道一句:「敗了你,我便是第三。」然後繼續拼鬥上去。
仙宗大舉雙方使用的都是風雲宗備好的木劍,但在靈力加持的情況下,木劍也能弄出傷痕,秦非淵負傷累累,也不肯罷休。
可善元真人的弟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最後負傷實在站不住,也拼不過秦非淵,方才恨恨大喊道:「我輸了,輸了!」又咬牙罵秦非淵,「你個瘋子!」
而秦非淵在聽到他認輸時,便撐著劍站在原地,緩緩展出一個笑容。
善元真人的弟子見狀,以為是秦非淵在挑釁,氣的甩手就將木劍砸了丟棄在秦非淵面前。
木劍的劍柄在落地一瞬間,以極快的速度彈射出一枚叫人難以察覺又小巧細微的尖針。
恰好沒入秦非淵的手腕。
秦非淵似乎並無所感,只是有些站不穩,隨後便被上來的弟子攙扶下去。
善元真人的弟子還面帶怒意的瞪著秦非淵,之後也一塊走下擂台。
……
尖針自劍柄中彈出的一幕,所有人都看的真真切切,紀松柏眉頭不由得擰成一個疙瘩,細細思索。
所有人也沒想到竟是這麼個情況,因為擂台外圍有結界保護,不會讓擂台裡面的靈力散到外頭,自然也就不能讓外頭的靈力對正在對擂的人造成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