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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多人在染上魔蠱就開始擔驚受怕,多數人也並非死與魔蠱,而是死與自殘自殺。
嶺台城染上魔蠱之人並不多,反而周邊村落已經有大半百姓死亡,剩下的皆是目光呆滯坐在角落裡等死。
染上魔蠱之人眼中都有一個卵,取不出,也趕不走,縱然是挖出雙眼,也無法取得魔蠱的完整體。
這等事是以往不曾有過的。
單驚風說:「我原想問一問潭姬,她或許對付魔蠱較為熟練,可我無論是千里傳音還是用海螺都無法聯繫上她。」
他眉頭緊皺著,看向楚無玥疑惑道:「師叔祖可有辦法同取得她的消息?」
潭姬失聯?
楚無玥一愣,道:「我也不知她在何處。」頓了頓,又問:「你和潭姬有幾日未能聯繫上了?」
「兩日。」單驚風道。
楚無玥蹙了蹙眉,片刻他對單驚風道:「不必在聯繫她,你先去忙別的,照顧好受傷的人。」
單驚風肅目頷首,又抽空瞪了眼站在楚無玥身旁的秦非淵,冷哼一聲,旋即轉身離去。
「師尊,他凶我。」秦非淵逮著機會就向楚無玥告狀,並趁機占了占便宜,蹭著脖頸輕咬一口。
楚無玥推開他,道:「驚風的氣性本就如此,你又和他計較什麼。」
拋開這些瑣事,秦非淵正色,眼眸盯著楚無玥低聲道:「師尊,我先前似乎有件事未和你說清。」
「何事?」
「世界重置前,裘天雲召集魔族叛變,其中出力最多的便是三大首將之一的潭姬。」
秦非淵低聲道,「本以為裘天雲會忍耐些時候,可看樣子他似乎已經有些等不及,潭姬剛從子夜峰離開,就將其召走,眼下找到潭姬蹤跡,或許就能尋到裘天雲。」
可裘天雲行事謹慎,有他幫著潭姬遮掩,若要找到其蹤跡,不是件亦事。
楚無玥忽然想到當年他所習得用來尋人報仇的陣法,倒也不是不能一試。
楚無玥剛和秦非淵說清,打算一併練手施陣,就在這時,尹士彥千里傳音而來:「師叔祖,大事不好。」
他道:「南方雲錦城,東方雲河城,西方蘭陵城,中土榆豐城皆爆發出魔蠱作亂現象,眼下仙洲大亂,許多坐鎮城內的修士開始逃跑,眼下人心不穩,難以疏理!」
「四大家族可出手?」楚無玥問。
尹士彥道:「府家家主造出一樣能夠緩解腐爛的藥物,可終究無法根治,四大家族已傾全族之力在幫忙。」
「但魔蠱蔓延速度極快,不怕火燒也不怕水淹,小小一隻爬到誰身上,只要眼睛睜著或許身上有傷,便能馬上寄生!陣法雖能擋得住一時,卻擋不住一世,還得想法子才行。」
楚無玥道:「莫慌神,且讓第五家在各地撐起陣法,先救被魔蠱寄生之人,穩住局勢,我稍後在同你聯繫。」
尹士彥道:「是!」
*
仙洲五座城池混亂淪陷,若是僅僅為了主線解決此事,倒也不必那麼急,可傷的人太多,楚無玥是一刻也等不得。
一切迫在眉睫,不容在等片刻。
楚無玥與秦非淵練手,在嶺台城上空撐起一方巨大的陣法,陣法夾雜著水藍色與暗紅色的光,相互交錯,緩緩運轉著,推演出潭姬所在的位置方向。
楚無玥抬頭看到陣法逐漸顯現出的標識,目光微沉:「在榆豐城。」
陣法收攏,化作一條細細紅線延伸出去,仿佛在為楚無玥指引方向。
秦非淵道:「師尊,裘天雲狡詐,我怕他設下陷阱,還需小心為上。」
「即便是陷阱,亦有你在,不足為懼。」楚無玥淺笑而過,秦非淵心頭一暖。
霜降召出,楚無玥與秦非淵一併御劍飛行去往榆豐城,卻不料在半路上,潭姬竟措不及防出現在他們眼前。
三人停在一片荒無人跡的翠郁山巔。
楚無玥看著眼前這一張與從前無二,分明是嬌弱欲滴的臉蛋,眉宇間卻帶著幾分英氣,穿著一身暗紅窄袖勁裝,胸前平坦……是個男人。
密林周遭零星飛來幾隻黑鴉,靜靜停在樹上,卻帶著幾絲沉默的兇殘。
「……他是潭姬?」楚無玥小聲問秦非淵。
「是裘天雲。」秦非淵道:「潭姬乃蛟,可自由變化為男人或女人,眼下看來是裘天雲占據了她的身子。」
這前後差距未免大了些,楚無玥回憶起潭姬總一襲輕紗示人,恨不得叫旁人都看到她好身材的模樣,與眼前這位面容冰冷,眼梢帶寒意的人完全無法一併相談。
正想著,秦非淵已上前一步,眼眸陰冷的盯著裘天雲,「好久不見。」
裘天雲看著秦非淵,眼神慈愛,就像是看到了孩子一樣,皮笑肉不笑的,十分疏離道:「是好久不見。」
他嘆道:「你總共殺了我兩次,都沒能將我殺死,是不是很遺憾?」
頓時秦非淵眉宇間戾氣橫生,「你記得世界重置前的事?」
他殺過兩次裘天雲,一次在世界重置前,得知真相搜魂時,一次在世界重置後,在棺材前恢復記憶,燒了棺內屍體,照常理說,裘天雲不該記得世界重置前的事。
「同為魔胎體,你記得,我當然也記得。」
裘天雲笑到肩膀都在顫抖,眼中卻帶著滿滿冷意望著秦非淵,面目驟然猙獰,大呵道:「為何不讓魔域重現與世間!!你不配率領魔族!不配當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