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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淇說:「我隨家主外出,在回家途中,遇到了他,他那會兒又瘦又矮,渾身髒兮兮的像個泥人,就被人欺負的躲在街角,我可憐他,送了他半塊餅。」
「後來常常見到他,便常常給他送餅吃,送了近兩年,他那時也不叫宋離情,他叫——」
「宋欽陽。」
*
宋欽陽因此與當時府家少主府環夕互生情愫,可宋欽陽自知眼下不夠相配,在對府環夕表明心跡後。
外出修行,修煉幻術,十年後歸來,便已成了有名的青年,在當時的仙洲引起顯然大波,從未有人將幻術修煉到如此境地,唯有宋欽陽。
可府家畢竟是高門,四大世家之一,家規森嚴,府環夕身為少家主,更是府家最年輕又最具有潛力的人,怎能就婚配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散修。
府家主不同意,並將府環夕關在府中,二人的想法便是在此刻開始背道而馳。
宋欽陽想要帶走府環夕,遠走高飛,天空海闊,自有他們生存的地方。
可府環夕割捨不下,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有她的父親母親,有她沒辦法丟棄所熱愛的醫術。
加上府家主挑撥離間,宋欽陽竟開始漸漸恨上了府環夕,他認為府環夕不夠愛他,不夠果斷,明明他們能在一起,為什麼府環夕還要顧念那麼多。
在各種各樣的環境包圍下,府環夕堅持己見,她愛宋欽陽,可不能為了宋欽陽,失去自我。
矛盾終於在兩年後爆發。
府家主要為府環夕議親。
縱然府環夕不肯,拒絕,更擔心宋欽陽因為此事,鬧出大事,可她被困在府內,偷溜出去宋欽陽也不見她,兩個人終究沒有說上話。
直至議親那日。
宋欽陽墮入魔道,以一己之力,圍困府家,編織出的幻境殺了近一半前來議親的青年才俊。
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府環夕痛心難以自抑,因她死去的人太多,府家容得下她,她卻不能在容下自己。
因此她自請府家家法,廢去靈脈修為,離開府家,同樣在仙洲銷聲匿跡。
她任然熱愛醫術,隱姓埋名在仙洲四處行醫,只做一名小小的醫女,利用一些採摘來的靈藥,救更多的人,思念宋欽陽,卻沒想著在和他見面。
可就算廢去靈脈修為,她依舊不是尋常人,曾經在府家所在的幾十年裡,靈藥早已浸透她的皮骨,生命因此得以延續,每隔十年二十年,她就要換一個隱蔽的地方居住。
府環夕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沒想到宋欽陽還是找上門來了。
眼下他們都改了名。
一個離情。
一個牧淇。
也沒必要再相見。
*
對於牧淇的真實身份,楚無玥有些意外,但不吃驚,能將只有半口氣的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當時就該知曉不是普通人。
此事是為牧淇的私事,楚無玥只做一名傾聽者,不做插手,他只道:「你若嫌他煩,我便替你趕他走。」
他聽牧淇的意見。
牧淇笑了笑道:「趕他走,他早晚也能找上門,這些年我也累了,罷了,他不吵我我便不趕他。」
楚無玥頷首:「好。」他在靈囊內翻出不少靈藥以及茶水留下,又看屋內缺少什麼擺件,給添好之後,他和秦非淵便拜別牧淇,雙雙離去。
*
一晃又是幾個月過去。
這些日子楚無玥過的很是愜意,有空就去看一看牧淇,見她心情日漸開朗,自然也就高興。
宋離情的待遇也從只能坐在門前的石階上,被默認允許能夠踏入院子,但還不能進屋,一進屋牧淇就會打他。
解開心結的單驚風,也常常往畢懷山跑,原本是兩三日來一次,可直到有一日撞見秦非淵要和他親近,便劇增到每日都跑來,一待就要待大半日,更不提偶爾會來視察的尹士彥,以及表達關懷的桑乙和杜秋德這些長老們。
弄的秦非淵完全沒有機會和楚無玥親近,甚至連點親密接觸的機會都沒有。
他這幾個月,天天做和尚,實在難熬。
好在魔族近些日子愈發安穩,和仙洲愈發融入,鮮少有作亂之事發生,秦非淵就把林雨叫來了。
對此,楚無玥問:「你叫林雨做什麼?」
說實話,楚無玥對林雨的戒心一直都沒放下過,這位在《魔尊》里熱愛屠城可是熱愛到無法自拔的人物,不但長相具有欺詐性,就連演技也爐火純青,實在讓人難以放下警惕。
秦非淵卻低笑道:「叫他來自然是有要事,師尊不必憂心,他不會作亂。」
這話聽得楚無玥半信半疑,結果等林雨抵達風雲宗的第二日,單驚風居然沒來畢懷山,就連尹士彥他們也不見蹤影。
楚無玥感到疑惑,放出神識看了看,卻就又默默的將神識收了回來,垂眸蹙眉深思。
看到身旁秦非淵在笑,他淡淡問:「你早就知道?」
秦非淵神情無辜,低聲道:「師尊,林雨的心思一眼就能看穿,不必他說。」
這麼一提,楚無玥細細回憶過往,這林雨的心思似乎早就有跡可循……
秦非淵道:「師尊,莫要想太多。」他撥開楚無玥垂落到眼角的髮絲,聲線微暗道:「後院梅花盛開的極美,可要去瞧一瞧?」
楚無玥頷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