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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年歲了,不嘰歪了。」他說,「有意於你,願奉你所需,予你所求。」
路刀瞳孔一顫,用力把他扣住。
溫濃起初還能忍住,後頭定力弱了,生理性的淚水啪嗒啪嗒直掉。
偏在這樣的關頭,少主居然還能叨叨。
「你被紅招傷了,暈過去的那天,我瞞著你……私自和你立了血飼之契。原本我該成為你的奴,但你薄弱,貿然接管我的一切,恐怕撐不住。於是我帶你去了九黎杯,跳下的時候……借那裡的至純靈氣,將主奴關係暫時轉換,暫時變成我接管你的一切。」
「現在……我要解開了。」
「從此你是我的主。我的命在你手裡,你的命流淌在我血脈里。我唯你是主。」
「我想我們在一起了兩百天……我扮了這麼久的蠢,你也可以……不那麼怕我。」
「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像是等了數千年才盼來了螢光海上的流星一樣,我許個要溫濃喜歡我、願意和我好的奢侈願望,隨後……你應承我了。」
「溫濃……溫濃,待你進入了我的本源識海,看到了我的一切,不要怕我,不要……遠離我。我不會傷害你,不會的。」
「我失控時,是你來到了我身邊。你是零零一,是溫濃,我確定我靈魂里烙印過你。我想咬你,只想咬你,只想和你定契,只想和你跳九黎杯。」
「只想和你做盡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縱使我……本源里儘是凶戾之象。」
溫濃被猝不及防地撞了一猛遭,隨即融靈到了極致,探入了路刀的識海,看見了天地間無數的血與骸骨。絕望的哀嚎、哭泣、咆哮,三界無法估量的戾氣和絕望都壓在這個魔的身上。
這個魔自誕生到現在,便是泡在這無邊的戾氣和鮮血中。
溫濃嗆出一臉淚,在顛簸里吃力地抱住他,磕磕絆絆地說:「不怕……不怕……這都什麼破景……以後溫哥哥進你夢裡,幫你趕走這些糟心事……溫哥哥……疼你。」
路刀的神志頃刻亂了,狠狠攥著人,狠狠咬住他不住吞咽的喉結,顛三倒四地叫溫濃。
溫濃的識海和路刀的微融,在一片泛著藍色螢光的溫柔水面上,他聽見迴響識海的聲音——「唯有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糖,我只想嘗這一口甜。」
溫濃心口一顫,鱗片又顯現出來。
路刀背上出現一道蜿蜒的淺白色靈紋,溫柔地收束在他蝴蝶骨下的靈竅處,宛如一道流淌千年的微光。
溫濃手攀著,也觸碰到了那道熟悉的靈流,只是顛簸得找不著東南西北,在蠻橫的衝撞里分辨不出本源。
第39章 大家都挺好
「溫濃……我和你說個、說個要命的事。」路刀按著他斷斷續續地說話,「古靈雖然可以自如操控天地三氣,但是我生來就是魔身……我們現在做的這個事……」
他一邊按著溫濃一邊吭吭哧哧:「我的東西要是出來了,魔息就泄露了。」
溫濃咬著唇,聽此扭頭罵他:「那你該停下了——嘶!」
路刀的汗水滑過揚起的唇角,他低頭叼溫濃,手指在他腰窩的靈竅打轉:「停不下的。」
路刀覺得他燙得緊。手上摩挲著,底下開闔著,忍不住還想再加把勁欺負,看他被自己多爽出幾滴眼淚來。
爽著爽著手感還不一樣了,他心口、腰腹、腿側,竟都長出了薄薄的一層鱗片。眼睛被汗水蒙著,少主也沒看清楚,他也沒那功夫,只管把著腰一個勁衝撞。
到這裡時溫濃快不成了,一邊顛簸一邊崩潰:「那怎麼辦……」
路刀叼他耳廓,一個頂撞,含混道:「你好好含著,不准讓我的東西流出來,這樣就好了。」
溫濃一抖,差點暈過去。
太、太過分了……
漫長一日到頭,一夜過去大半,溫濃窩少主懷裡沉沉睡著,到天明姿勢都沒動過。這是他睡相最好的一次,可見到底有多累。
路刀像幾千年沒得過好的死囚,抱著他不停地啄。背上痕跡存心不癒合,想長長久久地留著,想把整個後背都留給他抓。
太像美夢了。
他都不敢閉眼,夜色里一直注視他,挨在他咫尺之處,試圖讓呼吸和他同頻。但還是太激動了,呼吸始終急促。
有心想再來,但看溫濃死豬一樣老實,又不捨得一口吞了個底。路刀便抱著他,摩挲著不挪手。
後半夜裡,溫哥哥忽然發光了。
他額邊上冒出個圓圓的小犄角,藍光幽微,把少主可愛壞了。
他過去親溫哥哥冒出的角,那角受驚似的縮了縮,藍光卻更強了些。
路刀心是真的化了,小心翼翼再親一口,把小犄角給親到憋了回去。藍紋從角的位置往身體之下蜿蜒,把他懷裡的溫濃變成個天外天的精靈似的。
路刀猜測是契約的影響,不知所云地激動了一晚上。
隔天溫濃醒來,一睜眼就看見傻兮兮的少主,唇角都要咧到後腦勺去的那種。
溫濃想從他懷裡翻出來,路刀殷勤不已:「我來!」
「……你來什麼?」甫一開口,嗓音比平常要沙上許多,窘得人很想立即遁走。
路刀扶起人直笑:「幫溫哥哥穿衣裳。」
溫濃抬手想揍魔:「閃開……嘶。」
太酸了,力氣都折騰沒了。